老黃帶我坐下,直接要了兩碗麵。
我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吃飯。
很快麵就上來了,清湯寡水的麵條卻帶著一股濃鬱的香氣。
“吃吧,這裏的廚子做得相當好,你一吃肯定停不下來。”
老黃神神秘秘地說著,我嚐了一口一股鮮香的味兒直衝腦門。
這裏麵的味道真的非常好,尤其是讓我不停地流著口水。
老黃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板閑聊。
而人可是老江湖,嘴裏麵不直的說出一些下九流的切口。
總之是各有門路,我看出來了,老黃來此地買的是一些信息。
之後,老黃也是把麵吃了個幹淨,我二人走了。
在路上我就覺得一陣燥熱。
唯有打開窗戶,吹吹冷風。
師父則是一笑。
“你這家夥沒想到發泄完了,年輕人就是火力大。”
“用不用給那柳曉夢說一聲,我看人家肯定願意來陪你。”
老黃這麽提議,我連忙拒絕。
“師傅,回家衝個水就行了,這麵真好吃,裏麵有什麽?”
老黃穩穩地開著車隻吐出幾個字。
“大煙殼子。”
聽到這幾個字我心中一驚。
這豈不是和吸毒差不多?
“你這家夥別多想,大煙殼子夾在一些料裏麵就是好吃的。”
“做麵的時候,熬湯的時候直接把這大煙殼子加進去。”
“量控製得夠好,滋味也自然可以完全激發出來。”
“那種麵香的就跟要人命似的。”
“你不用擔心這不是吸毒,我隻是讓你看看見識一下,順便讓你嚐一嚐這種加料的麵可不是每次都能吃到。”
“人生在外小心為重,以後在外麵獨自行走也要長個心眼。”
一聽師父這麽說,我才明白過來一切都是見識。
這時,他開車帶著我來到江邊。
我們所在的這個城市可謂是南方最富裕的沿海旁邊的港口。
每天有著天亮的集裝箱。
他帶我停下拿出個望遠鏡,對著海上望著。
一會,他就指著一個亮點兒。
“那你看到了吧,這就是咱們明天要去的地方,海上的一艘船。”
“看過《賭神》嗎?”
聽師傅一說,我點點頭。
“賭神我是看過的,裏麵的那個賭神特別帥。”
“說起來和王師傅不一樣。”
我又補了一句,王師傅雖然說也顯得溫文儒雅。
少了幾分那種賭神的囂張霸氣。
可能一個是影視裏麵的賭神,一定要描繪得很霸道,很有氣勢。
現實的賭神往往不顯山不露水,和我們這些布局的老千差不多。
“你說你想報仇,那就要混出個名堂。”
“又跟著老王這個賭神學了一些技巧。”
“這麽說吧,到了船上我要你做一個局,咱們這一次的對手正是那個徐麗的一個拚頭。”
“在船上那就是三不管的地界,如果能夠把這個人搞掉,那徐麗就失了左膀右臂。”
一聽師傅說起這個,我自然是大有想法,就算拚命也要把徐力這個惡毒女人弄死。
心中卻也有著幾分懷疑。
“師傅你之前說過徐麗背後的人也很厲害,咱們這。次對徐麗的拚頭動手,他背後的人不會動手嗎?”
聽到這話師父一笑。
“規矩這兩個字我跟你說過很多遍。”
“規矩有的時候沒用,畢竟時代變了,大家都很貪心貪財,一些人為了錢就是亡命徒。”
“很多地方的規矩依舊有效。”
“在那船上,誰有能耐就能得大錢。”
“徐麗的拚頭賠光了,那是他自己沒本事賴不上別人。”
“況且徐麗背後的人最多管徐麗,徐麗的拚頭有什麽用?”
“順便說一下,這個人和你家有關係,也是他和徐莉一起做局害你們的。”
說完,老黃從懷中拿出手機上的信息。
我才明白,他剛剛買的卡裏麵就有這些。
我翻看了一下,上麵的名字讓我著實吃驚。
“王金山,真是這個人嗎?”
我腦海之中閃出來的是,那個從小對我十分客氣關懷的王叔。
在我小時候他就經常來我家做客。
與我父親更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兩人曾經搞過企業得了不少好處。
但他從來沒有在經營上和我父親鬧過矛盾。
整個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我曾聽父親形容過他,這個王叔叔就是個老好人。
至少在外麵名聲不差,在我成孤兒落魄的,我還想去找這個王叔呢。
“我已經調查過了,這個男人正是那個徐麗的姘頭。”
“兩人好了很長時間了,也是他不斷做局,還有你家裏麵的親子鑒定。”
“說當時是這個姓王的,叫你父親去做的,為他介紹的醫院和最後做完了你也知道。”
“東西是假的,你自己家破人亡。”
“至於這姓王的想要什麽,我不知道。”
“害人所圖不過就是錢女人,要不然就真有什麽深仇大恨。”
“至於是什麽你自己想辦法,如果能夠把這人弄得傾家**產,你就有機會。”
“如果你搞不定這個王金山的話,就隻能從他女兒動手,你記得他有一個女兒嗎?”
我點點頭,他女兒和我年紀相仿。
“他的女兒年紀和你差不多。”
“勸你一句,如果搞不定王金山,那你就從她女兒入手,把她女兒搞了。”
“這些法子看起來都很粗俗低賤,卻是最有效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電視電影,乃至於一些傳奇故事之中描繪的男主,為了複仇的目標不擇手段騙人感情。
最後把人家一家全都害死。
那種時候都早已拋棄了作為人的一些東西。
見我有些遲疑,師傅隻是抽了口煙。
“到時候你自己會選的,我隻是告訴你有這條路。”
“要讓這個人最絕望,這條路最合適。”
“你把王金山弄死,你難道不覺得他的女兒也會想盡法子報仇嗎?”
“我現在不教你,有一天你也會遇到。”
“有個道理叫斬草除根,自己想想。”
我突然覺得我對師傅的認知完全不夠。
他用最輕鬆最簡單的話說出最狠的東西。
我也想起了王金山的那個女兒。
在我看來就和我的妹妹差不多,我們兩人隻差幾天。
小時候帶著他跑,帶著他玩兒。
如果真是王金山害死我父親。
我報了仇,人家也會進入一樣的狀態,和我不共戴天。
我拿過望遠鏡,望著遠方的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等待著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