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圓形的落地窗前,身形修長的男人抵著薑蕪的身體,冰冷禁欲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情緒,大手卻滾燙有力,撩得她險些跪在地上。

“慢點兒……不能呼吸了!”

薑蕪推著男人的肩,步步後退,聽到自己發出如此羞恥的聲音,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隻是來走一波劇情的,誰曾想前一秒還冷冰冰坐在電腦麵前的印鈔機突然就起身,摁著她索吻。

男人稍微用力,拎起她嬌小的身軀。

目光鎖定她眼底的緋色瀲灩,男人收回自己的大手,冷道:

“回去吧。”

薑蕪抬眼,見他氣息沉穩,神色冷淡,仿佛剛剛失控到差點在辦公室裏要了她的不是他。

她舒了口氣,乖巧點頭。

“老公你記得喝湯。”

她腳底抹油,迅速離開了這充斥著炙熱酴醾的地方。

薑蕪坐進車裏,手指用力按著眼睛,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她隻是個穿書的,走完劇情就要拜拜的人,怎麽能對書裏的紙片人產生情愫呢?

說起自己的來曆,薑蕪唏噓得想死!

她上輩子剛拿完三金影後,準備在三十歲大關找個弟弟好好談一場戀愛,享受一下極致快樂,誰知被一腦子不好的黑粉撞上了天。

穿書了!

喜提大婚高定禮服999套,成為港城第一豪門太子爺的小嬌妻。

原主薑蕪是豪門薑家不受寵的小女兒,存在感極低。

就是一性格懦弱,逆來順受的乖乖女。

姐姐薑倩是港城第一名媛,美豔驕縱,許多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連七代單傳的賀家太子爺賀遠洲,也是她的愛慕者之一。

賀家和薑家的聯姻是早就定下的,偏偏訂婚宴那日,薑倩留下一紙癌症確診單失蹤了。

死遁文學她是會的。

隻有薑家人知道,薑倩她為了愛情,私奔了。

放了賀家太子爺的鴿子不說,還連累兩家差點成為笑話!

那陰鷙偏執的準姐夫當場把她拎到眾賓客前,冷冽地說出令人吐血的六個字:

“她逃了,你替上。”

薑蕪穿書來的那會兒,大婚儀式已經結束,她正被賀遠洲壓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偶買噶……

說好的薑倩是白月光,二十八年不近女色是為薑倩守身如玉?

怎麽還把她這小姨子給睡了?

哦不~她不是小姨子,她是賀遠洲名正言順的老婆了。

薑蕪想起那晚自己見到賀遠洲那張女媧畢設般的俊臉後,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還很沒骨氣地配合他……

夭壽啊!

原諒她上輩子為了走上娛樂圈的頂峰,忙得沒時間談戀愛,更別說做這種事了。

一心隻想搞事業的她,哪裏承受得住男人野獸般的欲?

嚶嚶嚶了半個晚上,暈了。

醒來後才捋清思路,跟係統確認了劇情,必須走完【被打臉被離婚被撞死】的替身女配三件套才能回到原世界。

(薑蕪:狗作者你粗來,我是跟撞死結下孽緣了是伐)

好消息是,她隻是書中一個無關緊要的替身小可憐,隻等一年後女主醒悟,回來找男主你追我逃He,她就可以死翹翹回老家了。

壞消息是,賀遠洲雖然多金帥氣,很有禁欲人夫感,是個完美紙片人,但是——

他重欲,總想睡她。

萬一睡出感情,劇情崩掉怎麽辦?

手機鈴聲打斷了薑蕪的胡思亂想。

是榮寶寶的電話。

這個榮寶寶是書裏唯一對原主好的人,也是原主的鐵閨蜜。

“寶寶,找我什麽事啊?”

薑蕪的聲音有些沙啞,隱沒著一股濃重的性感和嬌媚。

榮寶寶一聽就笑了:“又被你老公收拾了?”

“……我給他送薑倩的消息,他沒心思收拾我。”

薑家那邊的態度很明顯,她隻是薑倩的替身。

等薑倩什麽時候回心轉意了,她就要乖乖把賀太太的寶座還回去。

薑蕪這次來送消息,就是薑父示意的。

榮寶寶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薑小草——我說你是腦子秀逗了,你做你的賀太太,管你那作精姐姐幹嘛?港城誰不知道她是賀遠洲的白月光,你這不是給賀遠洲出軌的機會嗎?”

薑蕪默了默。

如果她是真正的薑蕪,或許會感到難過,委屈,甚至憤怒。

可她不是呀。

她的目標是走完劇情回原世界,當然要努力撮合男女主,最好讓女主早點回來作天作地,奪回男主,她不就能順利回家了。

“你也說了,港城誰都知道她是賀遠洲的白月光,我阻止不了的。

其實她回來也挺好,我不用守著賀太太的規矩,也不用伺候賀遠洲那個陰晴不定的活閻王,隻做薑蕪,不好嗎?”

榮寶寶聽著“隻做薑蕪”這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要說也是奇了,一個月前,薑蕪還是個不受寵的乖乖女,對誰都小心討好,但嫁了賀遠洲後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成了人間清醒大女主,一心隻想獨美。

mu~~她都不知道閨蜜是不是受刺激了。

“話是這麽說,但賀遠洲有錢有地位,你能從薑家那個泥潭裏跳出來,他功不可沒。”

“所以呀——”薑蕪眼睛亮晶晶的,“我得幫他得到真愛,讓他跟薑倩早日修成正果!”

榮寶寶:“en……”我閨蜜腦殼進水了。

薑蕪看了眼時間,對司機張伯道:“停車。”

“太太,這兒夜深人靜的,您是要……”

“散會步。”薑蕪衝張伯揮揮手,“你先回去,我一會兒打車回來。”

“要不還是我等您吧,萬一您遇到壞人,或是被先生知道……”

“他幾天不回一次家,不會知道的!張伯你先回去,不然我要生氣了!”

薑蕪踩著貓步,走進了最近的公園。

她把三腳架往噴泉池邊一戳,手機夾上支架時,屏幕中映出她白皙的鎖骨。

上頭還留著賀遠洲剛剛在辦公室裏發瘋咬下的齒痕。

薑蕪額間滑過幾條黑線:羞恥ing。

……

賀遠洲沒心思繼續工作,起身出去,瞥見秘書處的徐晉正在看直播,那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手機上。

夜深人靜,女主播懶散又嬌媚的聲音,總能勾起無數單身狗內心作祟的小獸……

賀遠洲睨了眼徐晉:

“在辦公室看擦邊直播,你是這麽給底下人帶頭的?”

徐晉聽到聲音,一個激靈,手機都嚇得滾到了地上。

賀遠洲垂眼,屏幕上出現一雙比例完美的玉足,女人瑩白的腳趾懸在噴泉池邊緣晃了晃,昏黃的燈光給它鍍上一層神秘的顏色。

她故意把腳踝上的佛珠甩到鏡頭前,粉色指甲戳了戳屏幕:

“寶子們,黑心小仙女今天跟你們聊發癲人生自救十八式。人貴在自知,如果沒能力撼動這該死的社會,不如發瘋外耗身邊的社畜!”

徐晉摸了把額頭的冷汗,哆嗦道:“總裁你誤會了,這女主播從不擦邊,別人都是露臉露腰露大腿,她隻露腳,雖然上播隻有半個月,每周隻有一次,但她粉絲超多,而且直播內容賊有意思!真的!”

賀遠洲從不看直播,甚至不會花時間看小視頻。

在他看來,這是浪費時間。

他的時間,按秒計費。

徐晉小心翼翼地撈起手機,準備換個地方繼續看,手機屏幕恰好繞過總裁的眼,沒瞧見總裁目光定格在女主播白皙jiojio的震驚之色。

總裁突然伸手過來,聲線壓著沉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