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滅了劉家,再讓她跟南市的商人們見麵也不吃。

當天晚上,林子昂穿著一身新定製的禮服駕車來到聽雲軒,由於半路去取衣服的原因,耽誤了些時間,因此到時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車輛,看樣子都是來參見這個所謂的慈善舞會。

“先生您好,請出示您的請柬。”也不知劉子銘花了多少錢,竟然把整個聽雲軒都包了下來,林子昂把鑰匙扔給車童,剛要走進門就被門口的兩個服務生攔了下來。

林子昂把那製作精美的請柬遞了過去,二人隻是掃了一眼便讓開路,恭敬的替林子昂推開大門:“請進。”

聽雲軒以前林子昂來過幾次,可這次和以往不同,也許是因為這次舞會的性質原因,大廳的裝飾變的極為簡樸,寬敞的大廳內正播放著舒緩的舞曲,不少商界名流都在對著彼此舉杯暢聊。

向來跟這群人沒什麽交集的林子昂此刻也主動跟人打招呼,從桌上拿起酒杯走到角落裏的座位上坐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群人。

場上的人雖然不少,但大體能分為四個區域。

從他們的聊天內容能夠判斷,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似乎都不盡相同,可林子昂找了一圈,來的人是不少,可正主卻不見蹤影。

這次舞會的發起者劉子銘去哪了?

按理說來了這麽多人,舞會應該可以開始了,主人不來,誰來主持局麵呢。

不過林子昂並不關心這些,既然劉子銘邀請自己,心中想法估計也跟自己差不多,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著急呢。

“咳咳,這位先生很麵生啊。”林子昂正低頭喝著酒,突然不知從哪走過來一位賓客主動跟他攀談起來。

林子昂抬起頭看去,這個主動跟自己搭訕的家夥,年齡跟自己差不多,隻不過要更胖些,大廳並不熱,可他的額頭卻有許多汗水,看樣子剛剛那一場輕快的舞蹈對他而言也算是個不小的負擔。

“嗯,我剛來南市不久。”林子昂簡短的回了一句,之後就等著對方自我介紹。

這胖子聽了之後咧嘴笑了笑,倚在林子昂旁邊的桌子對著眼前誇誇其談的賓客們說道:“我來南市之前,也不知道這裏有這麽多騙子。”

“騙子?此話怎講?”也不知胖子是隨口一說還是怎的,林子昂反倒被他吊起了胃口。

胖子眯著眼睛看了看林子昂,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說,最近南市的寧軒大廈被人租了下來,老板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知這位兄弟認識嗎?”

林子昂嘴角一揚,與胖子對視在一起:“你找他有事?”

“沒什麽,我當時也看中了那個地方,隻不過身在外地,沒來得及去談。”胖子吧唧吧唧嘴,眼中有些無奈。

林子昂點點頭,拿起酒杯對著那些賓客們指了指:“你剛剛說,他們都是騙子,是什麽意思?”

胖子嘿嘿一笑,竟毫不避諱的說道:“你說,這些人明明做的都是小本買賣,彼此之間還勾心鬥角,為了幾十萬幾百萬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恬不知恥的搞這麽個狗屁舞會,表麵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心裏想的都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你說他們不是騙子還是什麽?”

聽了胖子這一席話,林子昂莫名的覺得有趣,雖說二人先前未曾見過麵,但他這幾句話說來,還真對自己的胃口。

“那倒是,我估計這舞會上,也就你我跟他們的想法不一樣吧。”林子昂大有深意的看了胖子一眼,不知道劉子銘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請了自己不說,還找來了這麽一位大神,看樣子,今晚這舞會來的倒是挺值。

胖子咧嘴笑了笑,把杯中的酒喝幹淨之後便離開了。

過了沒一會,林子昂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喧囂傳來,抬眼看去,不禁挑了挑右眉。

劉子銘摟著一名女子推門走進來,周圍的賓客們都紛紛圍上去與他打招呼。

“劉少,你今兒可來晚了啊!”

“咱們就等您了,劉少,今天可得一醉方休。”

“那個誰,趕緊把我給劉少帶的東西拿過來。”

劉子銘一臉的吹風得意,左右逢源的跟賓客們打招呼,身旁穿著裸背禮服的女子也笑著跟賓客們帶的女伴打成一片。

林子昂見狀突然笑了起來,這劉子銘還真是不挑食,這個辛蕾不是田奎的女朋友嗎,怎麽到他懷裏了。

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劉子銘可倒好,專挑自己人下手,也不知道田奎知道這消息以後會作何感想。

“不好意思,來時路上有些堵,既然大夥都到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劉子銘理所應當的走到主位上,輕輕敲了敲麵前的話筒對著賓客們笑了笑。

劉子銘清了清嗓,又繼續開口道:“半個月前,我在南市大學附近的商業街,看到有許多小型商鋪都關門了,仔細打聽之後才知道,由於原材料和運費的上漲,導致利潤下跌,不少經營者在資金鏈斷裂的情況下仍然死撐,這才導致最後血本無歸。”

對於劉子銘這一番話,林子昂也頗為讚同的,現在的生意的確不好做,尤其是小本生意,以南市的購買力,如果隻靠一種商業渠道,倒閉是遲早的事。

“是啊,不愧是劉少,這一點我們怎麽沒觀察過。”

“難怪最近有不少大學生跑到CBD去購物,原來是學校周邊的商業街受到了衝擊。”

“劉少,既然如此,我等為何不趁機進駐南市大學呢?”

聽著場下七嘴八舌的議論,劉子銘表情頓時一肅,看著眾人厲聲說道:“這次舞會的目的,是為了幫助這些中小商戶生存下去,由我們出資,他們負責經營,盈利分紅,虧本不計,我想說的是,南市,不是靠我們這些大戶來維持的,而是這些基層商人,幫助他們,我義不容辭。”

看著劉子銘逐漸激昂的模樣,林子昂隻覺得一陣無語,自己還是*見到能把吞並別人產業說得這麽光明正大的人。

他們這些大戶出資,基層商人負責經營,換句話說,那些基層商人不就成了打工仔,一旦生態環境有所好轉,劉子銘他們一定會翻臉。

在場這些人會附和劉子銘,也是因為知曉這一點,花自己的錢幫別人,哪有這麽好的事。

而且林子昂敢篤定,就算個別的基層商人知道劉子銘等人的嘴臉,也必定會被迫同意,畢竟同意了,自己還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如果拒絕,等其他商戶與劉子銘他們聯合起來,留給這群人的,隻有死路一條。

“呼~呼~呼~”

就在劉子銘跟賓客們討論的熱火朝天時,一陣陣呼嚕聲突然傳了出來。

劉子銘一皺眉,在這種場合下,誰這麽掃興?

眾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名身材略胖的男子正趴在椅背上呼呼大睡,手裏還拎著半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