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長摘下眼鏡，用衣擺擦了擦：“劉氏集團作為南市的財閥之一，擁有的財力自然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南市大學，也不過是他們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李經理，你是明白人，教育經費當中的油水有多少，想必應該清楚。”

李森雙眉一皺，這個林校長果然是老狐狸，誰能想到，劉氏集團最擔心的東西，恰恰就掌握在他手裏。

難怪從始至終林校長的態度都沒有表現的太過迫切，原來他是有恃無恐。

如果劉氏集團真的打算過河拆橋，那他一定會把自己這些年來收集的證據公之於眾，到那時劉氏集團不僅會失去自己的投資項目，甚至在南市的地位都會大受影響。

李森笑了笑，起身替林校長倒滿茶杯：“這個我自然是清楚的，德林經紀公司雖說是新興企業，但實力卻不可小視，不瞞你說，馬桶台之所以會給苗瑩瑩上鏡的機會，實際上就是因為我們林總跟和台長私交甚好，以他們的關係，想捧紅一個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林校長不動聲色的看了李森一眼，將飄在茶水上的茶葉吹到一邊輕輕抿了一口：“李經理，我還有個疑問，苗瑩瑩雖說是個好學生，但在南市，比她有潛質的人應該還有吧，為何你們林總會選擇她呢？難不成真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對於這個問題，李森同樣好奇，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總不能點頭說，我也好奇這個。

“嗬嗬，林校長，我跟你說實話，苗瑩瑩作為一個學生，她的確是合格的，但作為藝人，就差了太多，至於我們林總跟她的關係，據我所知二人隻是朋友，捧苗瑩瑩的原因，似乎也因為林總先前答應過她，僅此而已。”

林校長手一頓，這個回答讓他有些意外。

原以為林子昂與苗瑩瑩的關係就算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麽不堪，但肯定也是另有隱情，可現在看來，似乎林子昂隻是因為一個承諾？

要真是如此，這個林子昂的人品倒是值得相信。

“如果我跟你們合作，貴公司能拿出多少經費讚助學校，又能否像劉氏集團那樣持久呢？”聊來聊去，林校長最關心的無非就是這個。

作為一個把學生放在第一位的校長，他不關心自己的金主是誰，隻要能給學生們帶來福利，金主的身份並不重要。

這次，輪到李森沉默了。

其實早在來之前，他心中就已經有了報價，一年四千萬。

這個價格要比劉氏集團給的多三成，但跟林校長這幾句話聊下來，他心裏有些犯嘀咕，這個價格，未必能拿下來。

林校長手裏與劉氏集團有關的把柄，對自己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對劉氏集團，四千萬的價格並非是不能接受。

除非他們真打算撕破臉皮，否則絕不會拒絕林校長的要求。

見李森沉默不語，林校長也沒催促，依舊喝著茶水品著桌上的美食，他知道李森並非是公司的最高領導，幾千萬又不是個小數目，想短時間內定下來的確不容易。

過了好一會，李森才緩緩開口：“林校長，每年，四千五百萬，至於持續多久，那就要看貴校的能力了。”

“哦？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南市大學是想成為百年名校的，到現在已經由五十七個年頭，如果合作順利，我們公司很榮幸見證那一天。”

這個回答讓林校長心中一動，這不就明擺著說，這個合作相當於無限期嗎。

“嗬嗬，李經理，如果你們林總真像你說的那樣，一年四千五百萬，怕是寒顫了點吧？”林校長說這話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麽說，的確有趁火打劫之嫌，而且林子昂也隻是為了一個苗瑩瑩，這個價格確實不低。

李森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不滿，自己給出的誠意已經很厚重了，這林校長竟然還坐地起價，要不是林子昂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自己早就買單走人了。

一個苗瑩瑩，每年四千多萬的資助已經超標了太多，有這個錢，經紀公司能做多少事？

“這個…林校長，價格雖然可以商量，但加多少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不瞞你說，四千萬是我們林總定下的，如果想再加，需要我回去跟他匯報一下。”

李森沉思片刻，並沒有直接答應林校長的要求，哪怕林子昂已經全權把這件事交給自己。

一者四千五百萬這個價格的確太貴，而且合同一旦簽署，至少也要維持十年，那可是將近五億的投資，林子昂有這個能力吃下這份合同嗎。

還有一點就是，林子昂的身份並不僅僅是德林經紀公司的董事長，他背後還有林家與林家兩個超級家族。

換句話說，林子昂在南市做的這些，不過是消遣罷了，總有一天他得回到京城，到那時這裏的一切都不算什麽。

林校長攤了攤手，對李森的回應也表示很理解：“沒關係，反正我跟劉氏集團的合作也已經終止了，你隻要在三天之內回複我，哪怕資金不到位也沒關係，隻要能維持第一階段合作的運營就好。”

李森與林校長都是聰明人，既然事情已經談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必要再掖著藏著，雙方都清楚，對於這次合作，對彼此的幫助並不大，無非是為了幫助林子昂罷了。

尤其是李森，在得知林校長手中掌握著劉氏集團的把柄之後，林校長之前的態度就沒那麽奇怪了。

哪怕跟林子昂的合作沒有達成，他也能夠憑借自己手中的籌碼逼迫劉氏集團再進行一輪投資。

但這麽做的後果同樣嚴重，一旦南市大學與劉氏集團鬧僵，那麽林校長就再也不可能從他們那得到第二次投資的機會。

這也是為何林校長不願意跟劉氏集團翻臉的原因，這種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動的好。

達成一致之後的午餐進行的很愉快，李森送別林校長之後轉身就給林子昂打了電話。

“嗯？怎麽了？”被鈴聲吵醒的林子昂有些懵，尤其是看到手機上顯示了十幾條未接電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李森無奈的撇了撇嘴，把自己跟林校長的對話內容說了一遍，總結下來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四千五百萬的報價已經遠超投資南市大學能夠帶來的收益。

林子昂躺在**一臉懵逼的聽李森說了幾分鍾，最後開口問了一句：“然後呢。”

這個回答差點讓李森背過氣去，自己說了這麽半天，林子昂沒聽明白？

“林總，我明白您投資南市大學是為了苗瑩瑩，但花費這麽多錢，我們所獲得的收益實在不成正比，與其這樣，不如換個方式。”

林子昂揉了揉眼睛，聽了李森的匯報，他也有些意外，就算首期合同隻簽五年，那也是兩億多的投入，先不說自己手中暫時還沒有這麽多流動資金，就算有，如果都投資到這上麵，那以後公司發展起來，所需要的費用可不僅僅是幾百萬能夠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