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臉色難看,對於這一點,他卻不能反駁,為了掙錢,他做過無數違背良心的事情,而現在,妻子躺在醫院的病**,讓他深深體會到那些來求他給藥人的絕望。

嚴寬不由禿然低下了腦袋,兩行熱淚迎著臉上的皺紋,不斷滑落,雙手緊緊握拳,身子不住顫抖著,他也很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的唯利是圖。

“不過,你也已經得到懲罰了,我可以將一切都還給你。”

聽到林子昂這話,嚴寬已忍不住抬起頭:“還給我?不,就算你家公司房子全部都還給我,也已經沒用了,難道你認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你做夢吧,我就算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林子昂一陣頭疼,要是不能擺平嚴寬,救治夏瑤的事情將會更加艱難,卻讓他不得不耐下心來。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嚴寬一愣,有些疑惑的打量林子昂,忽然間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嚴寬譏笑著看著林子昂:“我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子?為什麽堂堂的公司老總?風雲人物就要在這裏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跟我求和!”

林子昂臉色一變:“那是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的小女友她快不行了是不是?她的病是不是又發作了?而且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程度?”

林子昂就這麽瞧著嚴寬,兩人四目相對,對視了許久,知道林子昂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沒錯,她確實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我現在確實需要你幫助!”

林子昂坦然承認,嚴寬冷笑一聲,決然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幫你,你死心吧。”

“我死也不會幫你,你死心吧!”

嚴寬說出這句話之後,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味,隻要一點點火星,就能徹底爆炸開來。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率先開口的猴子,猴子伸出手,再次一把揪住了嚴寬的衣領。

嚴寬就像一隻小雞仔,被猴子輕輕鬆鬆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來呀,你倒是答應我呀,今天我倒是看你有沒有這個種,敢打死我。”嚴寬有恃無恐,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就這麽譏笑的望著猴子:“今天得到這個好消息,就算是我死了,也能夠含笑九泉了!”

說罷,嚴寬仰頭大笑起來,發了瘋一般的笑。

“好,那你就看老子有沒有種!”猴子來了脾氣,舉起偌大的拳頭,滿含殺機,就要一拳擊斃嚴寬。

嚴寬瞪大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猴子。

“住手,猴子,快將他放下來!”猴子提在空中一陣猶豫,林子昂再次喝道:“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猴子狠狠的瞪了嚴寬一眼,最後不甘將他放在凳子上。

嚴寬更加得意,盤起雙腿,坐在凳子上。

“凡事都有的商量,我們之間也沒有到那種你死我活的程度吧?”林子昂盯著嚴寬的雙眼,滿複誠意的說道

“到了,有過之而無不及!”嚴寬說道。

林子昂不由為之氣結,要說這時候他沒有脾氣,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隻是為了救夏瑤,他不得不死死地,壓製住心裏的怒火。

“不管怎麽樣,你提個條件吧,我一定想辦法滿足你。”

嚴寬笑了起來,從座椅上站起,走到林子昂麵前。

“條件嘛,很簡單。”林子昂湊過耳朵,嚴寬冷笑道:“你現在就死在我麵前,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林子昂心裏的火騰的一下上來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嚴寬的衣領。

“你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信,你林總說的話,我怎麽能不信。”嚴寬卻沒有一頂驚恐的神色,聳肩說道:“有一個漂亮年輕的女人陪我去死,我覺得也值了。”

林子昂額頭上青筋冒起,雙手死死的抓住嚴寬的衣領,因為用力過猛,嚴寬衣領處的線縫已經有點脫線了。

林子昂忍耐良久,終於狠狠的一把推在嚴寬的身上,嚴寬踉蹌向後退,最後撞在猴子的懷中。

“你可不要逼我…!”林子昂聲音冰冷,這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

原本嚴寬還想說一些囂張的話,再刺激林子昂一把,隻是話還沒出口,他便感覺到肩膀上一陣劇烈的疼痛。

猴子的雙手如同鐵鉗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之下,讓他疼的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一點也不懷疑,猴子要是真的用盡全力,他的兩條肩膀就要就此廢掉。

“可惜了,你老伴可能現在在醫院等著你,還有你的兒子兒媳婦,恐怕他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三個人了。”林子昂威脅說道。

而這一句話,也徹底的擊碎了嚴寬心底的傲慢。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要求?”林子昂說道。

“要求?”嚴寬神情一陣麻木,雙眼在林子昂臉上掃過,最後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

“好,非要說要求,那我也隻有一個要求,隻要你們能夠治好我老伴,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真的?”

嚴寬點頭之後,林子昂也鄭重點頭:“好,就這麽辦吧!”

就這麽辦?嚴寬又忍不住瞧向林子昂,他妻子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容樂觀,要是真有林子昂說的那麽輕巧,那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跑到國泰藥業的辦公樓鬧。

“就這麽辦?”嚴寬自嘲一笑:“我已經請了咱們南市最好的醫生,住進最好的醫院,可我老伴的狀況卻一天不如一天,現在更是……,想要治好他,哪有那麽容易,又哪有那麽輕巧啊!”

林子昂沒有回答他,轉過頭看向跟他一起來的牛宏。

“聽到了吧?教授,接下來怎麽做?不用我交代你了?”

“林總,我會盡力的!”在還沒有看到病人前,牛宏也不敢打包票。

“教授,你恐怕搞錯了,我不是讓你盡力,我是讓你必須,明白嗎?”

林子昂的話,讓牛宏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林子昂也未免太過霸道了一點。

隻是牛宏卻不敢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你以為這是什麽?傷風還是感冒嗎?我告訴你,沒有那麽簡單。”嚴寬見林子昂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囑托身後的人,不由有些氣惱。

“傷風和感冒我倒不是很在行,不過,對於一些奇怪的病症,我都是有些獨特見解。”被人這樣輕視,即便牛宏都感覺有些不爽,站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還教授呢?牛教授呢?”嚴寬依舊不以為然,冷嘲熱諷。

“這一次你倒是沒有說錯,他確實是牛教授。”林子昂一指牛宏,介紹道:“忘記跟你介紹了,這位是來自燕京的著名醫學教授,牛宏牛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