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部族內。

“多謝可敦救命之恩。”漢木耳直接就給白林雲跪下了。

白林雲突然舉起手中的一把匕首,直接一把就抵在了漢木耳的脖子上,陰冷的開口道:

“你可知曉,我眼下殺了你的心都有?”

“可敦饒命。”漢木耳慌忙求饒。

“為何昨夜你沒有告訴我康兒已經遇難的消息?為何你當時不救他?”白林雲因為氣急,握著匕首的手都有一些微顫。

自己剛剛才得知,自己竟然已經痛失愛子。

“可,可敦,我昨夜離開的時候,耶律安康將軍還好好的,至於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去控製的啊。”漢木耳一臉的無辜表情。

“撒謊。”白林雲更是勃然大怒。“若是當時你帶著他一起離開,他還會死嗎?”

“......”漢木耳頓時語塞。

當時那種場景,他能自己保住小命死裏逃生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又哪裏會想到去救別人。

“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兒子。”白林雲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手中的匕首更是朝著對方的脖子又靠近了幾分。

一道血痕就立刻顯現了出來。

“可敦,若是你想要我給耶律安康將軍賠命的話,那你就殺了我吧,我毫無怨言。”說著漢木耳就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哐當”一聲,白林雲直接將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冷冷的開口道:“死?你若是死了,那誰來替我賣命。”

漢木耳頓時暗自鬆口氣的感覺,剛剛他還真是害怕白林雲真的一刀就結果了他。

“記住了,今日你欠我一條命,來日可是要還的。”

“是。”漢木耳點頭。“願誓死效命可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北部部族這邊。

“大可汗,耶律察哈爾率領著他的紅衣鐵騎偷偷的回營了。”此時來人通報。

“什麽?”

“他回來了?”耶律阿達耳微微眯了眯眼。

這耶律察哈爾在一個月前,率領著他那十萬精銳紅衣鐵騎成功的占領了上京之地,更是揚言要在那裏建立王朝的。

沒想到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就打道回府了。

而且看著架勢,隻怕也是被那些淩軍打得落荒而逃的吧。

“這次可帶回了多少人馬?”耶律阿達耳開口。

“大概也就不足兩千鐵騎左右。”來人告知。

“不足兩千鐵騎?”說著耶律阿達耳就打了一個寒顫。

因為他心底也就大致猜測得出,那接近十萬的精銳鐵騎去了哪裏?

隻怕是直接去閻王爺那裏報到去了吧。

白衣軍血洗上京城的事情,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契丹族。

大家都在猜測耶律察哈爾是否還能活著回到族部。

沒想到他生命力倒是頑強,竟然還真活著回來了。

雖然隻剩下兩千鐵騎,但是小命總算是保住了,也算是不虧。

當初他意氣風發的率領著自己的十萬精銳鐵騎就要進攻上京城的時候,他還特意來找過他的。

這可惜,他拒絕了。

因為他手底的兵馬有限,即便是跟著對方去了,他也隻能算個小跟班而已的。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眼看對方大敗而歸,他是不是也該過去慰問慰問了?

畢竟他那剩下的兩千紅衣鐵騎也算是精銳,若是能納入麾下的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走,過去瞧一瞧他去。”說著耶律阿達耳就起身走出營帳。

為了保險起見,他更是率領了一支五萬的精銳浩浩****的出發了。

他這次總算是可以在耶律察哈爾麵前吐氣揚眉一回了。

之前耶律察哈爾仗著自己的勢力強大,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底,平日裏對他也是吆五喝六的。

眼下他已經失勢,不帶著鐵騎去炫耀一番,難解他心頭之恨。

這就是部族之間的勾心鬥角。

弱肉強食,倚強淩弱乃是常態。

至少,耶律阿達耳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小支鐵騎正悄咪咪的從後方殺入。

“噠噠噠,噠噠噠......”

低沉又沉悶的馬蹄聲緩緩的響起來。

在月色的籠罩之下,一支身著雪白的戎裝的精銳鐵騎正在緩緩行進之中,宛如幽靈一般。

為首的人身穿白色戰甲,身披白袍,手持晶瑩剔透長劍,在月光的照耀下,隱隱透著一絲寒光。

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一支僅僅隻有十二人的鐵騎兵,手中的彎刀更亮晃晃泛著銀光。

“噠噠噠,噠噠噠......”伴隨著馬蹄聲,一行人很快就穿過了一片叢林,走到了一處營帳的後方位置。

韓宇冷眼掃了一眼守衛鬆懈的敵軍陣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密林裏全部都是荊棘,壓根就不會有人會從這裏來吧。

所以這些契丹狗才隨意的安排了十來個人把守著。

此時已經是子時,守門的契丹狗早就已經各自尋了一處安逸的位置蜷縮起來,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看著這些睡夢中的契丹狗,他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

“唰唰唰唰.....”幾聲之後,那些契丹狗已經在睡夢中直接領了盒飯。

沒有任何的一絲掙紮的痕跡,就這樣身首異處了。

“殺。”韓宇一個手勢示意,十二支鐵騎氣勢洶洶的殺入了敵軍陣營之中。

這支宛如幽靈一般存在的騎兵,此刻也正猶如幽靈一般,開始了肆意的殺戮起來。

此刻大部分的契丹狗都躺在自己的營帳之中睡覺,壓根就不會想到會有人來偷襲營地。

隻見一道道的白影快速的閃入營帳之中,然後就看見無數的鮮血飛濺而起,肆意的灑落在了白色的營帳之上,印出了一朵朵絢麗多彩的血花。

而此時營帳之內,無數伸手捂著脖子的士兵,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

他們無法發出聲音呼救,隻能努力想發出響動喚醒其他睡夢中的人。

因為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痛苦了。

感受著鮮血從脖子上一點一點的流出,堪比淩遲處死。

滿眼皆是痛苦的絕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韓宇此時冷眼看著滿營帳內還在呼呼大睡的契丹狗,嘴角的冷笑更深了。

雖然他選擇這個點過來突襲,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場景。

但是當他真真正正的見到的時候,卻又覺得有一些哭笑不得。

這些契丹狗也著實心大得厲害,這他都已經殺進來了,這些人竟然充耳不聞,繼續呼呼大睡。

作為邊疆將士,毫無防備之心,警覺如此之差,該死。

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

又是“唰唰唰唰......”的十來聲,十來個契丹狗再次在睡夢中丟掉了自己的頭顱。

所以,有時候警惕些也是可以保命的。

不過。

偌大的軍營裏又怎麽可能沒有警惕性很強的人呢?

當然有了。

此時有一部分人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從營帳之中緩緩起身。

看向外麵似乎有人影晃動的蹤跡,下意識叫醒身邊的熟睡的人,起身提著長槍就出了營帳。

“誰?”

“誰在外麵?”

男人大聲的嗬斥著。

此時回複的他是死寂一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