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裂痕 燃文
身上咯著疼。
韓京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是審視四周。
果然,這是一個毫不熟悉的房間。
冰冷的床鋪和冰冷的空氣,加上黃昏已經來臨,大有一種落寞和淒楚的感覺。
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嗎?
他抱緊雙膝坐在那裏不動彈,拱起的肚子又讓他的這個動作顯得有些好笑。當艾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不可置信地彈了幾下。
他緊閉著雙眼,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對方存在的理由就是如此的簡單。
可是當自己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後,對方卻不要自己了怎麽辦?
其實,他剛開始時在這場遊戲裏占優勢,卻是因為一開始就作弊。
而且不是因為愛。
比愛更糟糕。
響亮的金屬門環聲響起。韓京身體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他躺下去裝睡。
眼前巨大的陰影投射下來,像一塊巨大幕布,但是對方沒有動作。他突然意識到艾嵐對於自己來說是有多陌生。
他很緊張,但是卻很冷,這個氛圍讓他呼出的水汽都要凝成了霜,為什麽他不動,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想裝到什麽時候?”
艾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地平靜,甚至還帶了點無奈。
他的平靜讓他十分吃驚,但是沒想到自己更加平靜,“我醒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失去自信,會——不知為什麽,可是自己卻在這個時刻超然了。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艾嵐冰冷的手摸著他挺起的肚子,歎了口氣,“他們可能會砍了你。”
“誰?”韓京看著從屋簷上掉落的冰柱碎片,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我……隻能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艾嵐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指尖在肚皮上彈了幾下隨即收回,“哼。”
他慶幸頭發過長,遮掩了視線。
“我可以原諒你,但是,請不要高估了自己的價值。”
韓京肩膀鬆懈下來,無聲地笑了,既然是原諒,那他就是篤定這個事實了,任你再解釋也沒用。
“謝謝你的原諒。”韓京坐起來,“我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皺起漆黑濃密的眉。“剛才你說有人要砍了我,你怎麽處理?”
一個表麵上看起來更加讓人在意的問題。
艾嵐久久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他光潔的前額和修長的脖子上,藍色的血管在皮膚下跳動。
“我覺得要是族人的怒火難以平息的話,我會考慮的。”
韓京搖了搖頭,縮回床裏麵去了,果然,他還是要強,即使在艾嵐放低姿態後也不肯軟下來半分。
“你真的一點都不打算解釋嗎?”艾嵐刻意地靠近韓京,看著這個倔強到令人頭疼的人繼續往裏麵縮。
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長的時間來平息怒火的,他花的勇氣遠遠比這個在愛情前麵的懦夫來得更多!
他真想把這個人給剖開看看,他到底鐵石心腸到什麽境界!
“那我說的話你相信嗎?”韓京揚起眉毛,“如果我說我是想咬他的脖子呢?”
艾嵐俊邪的唇角勾起,沒有說話,他從床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什麽?他是想拋下他嗎?
韓京在兩條路中掙紮:要不就是守著所謂的廉價的自尊在這裏煎熬,要不就是放下一切追隨心中所想!
他必須做出抉擇,必須在艾嵐離開之前。
很快,他上前拉住了艾嵐的衣袖。
艾嵐是怎麽想的他不管了,這次,他必須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一次。就算艾嵐是真的不信任自己,真的不理自己了,他也要迫使對方正視他,是他將他掰彎的,是他將他帶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的,如果要粉身碎骨的話他一定要拖下艾嵐!
艾嵐餘光瞥見韓京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唇邊的笑意加深,驟然將韓京拉進了懷裏。
果然,對付這種人就要讓他感覺到危機感麽?
韓京明顯被對方的突然動作而嚇到了,隨即感到自己“中計”了,但是他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哪怕是艾嵐抱得比自己還緊,他也沒有鬆開拉住他衣袖的手。
韓京瞬間體會到對艾嵐的渴望,他開始變得想要將對方占為己有,想要纏著他的身體讓他無法脫身。
艾嵐看著如此主動的人,心裏明白,其實,他就是一個任性而自私的人,他可以選擇不要你,將你扔在一邊讓你發黴,但是他絕對不允許你不理他。
艾嵐將他的雙腿繞在自己的腰際,然後將人提起來朝外走去。“我不是告訴你送完東西就回來的嗎?”
韓京盯著他,兩個頑固的男人互看了半響後才被韓京的嘲諷聲打破:“你們迪洛克人不能喝酒嗎?”
“不是不能,”艾嵐捏著他的臀瓣兒,“因為這個時候是迪洛克人在**。”
“你打算把科榕怎麽辦?”韓京一想到那個時候的事情就覺得惡心,不想再繼續下去,“他會死嗎?”
艾嵐瞪了他一眼,逼得韓京隻能轉開目光:“他不會死的,因為他是大祭師。”
“怎麽?你擔心他?”
韓京沒理他,抱著艾嵐的後腦勺,將他拉到自己胸前,“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不許不相信我。”
艾嵐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韓京也齊聲笑了起來,至於對方是真的相信他是清白的還是隻不過是原諒他了,不想再去深究。
這道險惡的門還是被自己跨越了,在關鍵時刻也許會失去勇氣。但是,回想經過的每次事情,自相交纏的失落一次又一次降臨在他身上,反反複複,總是一樣強勁,每次都讓自己認識到自己的另一麵。
將韓京放到房間裏的時候,艾嵐臉色重新變得凝重。
他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自己也躺了進去。
抱著韓京的後背,艾嵐摸著他的肚子不說話,他要考慮的事情遠比韓京來得更多。
族人那邊怎樣解釋,做母體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神聖的任務,更何況是首領的母體,所以當跟著艾嵐的兩個族人見到那個不堪入目的場景時,一切就複雜起來。
加上科榕,他是大祭師,他掌握著這裏幾乎所有的秘密,他即使想除掉他也有不可行的理由……
韓京感到艾嵐深深地歎了口氣,隻好用手回應著他,輕輕揉著他的手背。
艾嵐瞅了他一眼後,將他的褲子一把拽下,用手指稍微擴張了一下就進去了……
韓京好久都沒做過了,身體微微發顫,過了好久才適應了他的碩大,冰冷還是讓他的腸道收縮到極致。
“嗯……你別夾這麽緊……”艾嵐拉著韓京的背,以進入最深的後背位緩而沉地撞擊著。
他不敢太放開,因為韓京的肚子高高隆起的樣子讓他覺得做|愛都有一種罪惡感。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將這些東西全部拋到腦後了,將韓京翻來覆去折磨了大半天
直到最後對方顫顫巍巍想要再次反攻的時候,又按住了懲罰似的挺進去,冗長的運動又開始了……
韓京此刻對他的撞擊除了疼痛更有一種心理上的不同體驗,這樣和他零距離的接觸,感受他在自己體內衝刺,搗戳,一股戰栗的快感從緊繃的小腹內升上來。
拚命用手拉住對方的大腿根部,韓京自己也開始隨著律動而前後動,擴張到極致的小|穴拚命地吞咽著碩大。
艾嵐看著這樣的韓京覺得很好笑,於是停住了動作不再衝刺。
沒有了刺激,韓京愣愣的看了艾嵐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讓自己動的訊息,然後又開始了漫長的騎乘式……
不過他沒看到,艾嵐眼裏一閃而過的譏諷。
“你要流放我?”科榕微笑著將銀發用紅絲帶束住,然後自然垂到腦後。
對於這個問題,艾嵐想了很久。
他們迪洛克人是冷血動物進化而來的,不存在什麽手足之情,但是有一點必須要考慮到:除卻他知道的有用信息,韓京肚子裏的孩子可能還要寄希望於他身上。
“如果你想的話是可以的。”
艾嵐冷冷道,“希望你不要對韓京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他受不了誘惑。”
科榕皺了皺長眉,“噗嗤”一聲笑道:“你認為他是受不了誘惑的嗎?”
艾嵐不動聲色,一張調好角度的利器對準了他的咽喉,他難道不是受不了誘惑才去回應科榕嗎?他難道不是受不了誘惑才那麽拚命地迎合自己的嗎?
利器在科榕上下滾動的喉結哪裏頓住,不欠分毫,如果科榕再動一下喉結,或者說再說一次話,殷紅的血就會滲出來。
這裏傳遞著生命的律動。
“哼。”科榕勾了嘴角,眼睛彎成人畜無害的月牙形,“看來你是真不了解韓京!”
他知道這個利器有多麽厲害,尤其是當這麽一片正在和動脈做最親密接觸的利器。
說話時下顎擺動,也許就會牽動他的動脈被劃開一條口子,但是他還是要說,鮮紅的血像是危險的蛇信子一樣蜿蜒而下:“你不知道韓京是什麽樣的吧,他是不容易交出真心的人,可是一旦交出了自己,便會摒棄所有毫無顧忌!”
請不要說得你狠懂他似的!“你才跟他相處了多久?”
“不需要多久。”科榕整了一下衣領,滴落的血跡讓他顯得有些狼狽:“希望你好好看好韓京,不然,我也不會輕易鬆手的。”
這個立場說這個話未免好笑了,但是他卻比艾嵐來得更加理直氣壯,用食指捏住利器,科榕將它推到一邊,“好好在意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