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無形的刀子刺入沐淺淺的大腦,讓她眼前空白一瞬,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噗——”沐淺淺抱著的服務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附近的幸存者也接連吐血暈倒,就連幾位異能者也麵露痛苦,仿佛有錐子再往腦袋裏紮。
是攻擊異能,沐淺淺麵色凝重,連自己都出現了瞬間的恍惚,更不要說那些普通人,不能繼續耽擱了。
中年女人持續高昂的呼嘯,沐淺淺頂著她的精神攻擊,飛起一腳踹在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倒地滾了幾圈,聲音被迫打斷,發出痛苦的悶哼聲,但很快就爬起來繼續喊起來。
她對自己的異能很自信,也不相信沐淺淺能長時間在精神攻擊下保持狀態。
從袖口抽出一把壁紙刀,胡亂地揮舞著,讓沐淺淺一時摸不透她的套路。
“大媽,看看這是什麽。”
身後傳來幾個熟悉的呻吟聲,女人麵色一變,下意識轉頭往後看,她剛看清自己被五花大綁的家人,就被人一腳踹飛。
沐深深抬起手,一把接住飛來的巨型羽毛球,火焰順著口腔鑽入,女人頓時發出模糊的聲響。
她拚了命地催動異能,想發出聲音,然而嗓子隻有胡亂地哼叫,沐深深毀了她的嗓子,毀了她的異能!
女人目眥欲裂,舉起壁紙刀就要紮沐深深,結果沐淺淺的尖錐早一步刺透她的手心,讓女人痛得直抽搐。
人交給沐淺淺去審,沐深深急忙組織搶救,女人剛剛的無差別攻擊,讓外城近一半的幸存者吐血昏迷,還有四分之一雖然清醒著,但是都有著頭疼或者耳鳴的症狀。
由沐深深帶頭,醫療隊為主力,加上巡邏隊輔助,救援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另一邊
沐淺淺舉著透明劍架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脖子上:“說,還是不說?”
隨著不說兩個字落地,劍刃稍一用力,老婦人的脖子上就出現一道血痕,
中年男人麵露哀求,說道:“你不要傷害我的老娘,她是無辜的。”
沐淺淺冷笑一聲,隻是默默地加大了老夫人脖子上的血痕。
“別!”男人麵露糾結,看著被打斷肋骨,不能發聲的妻子,眼睛一轉,把自己一家摘得幹幹淨淨地說道:“是她,都是她教唆的!”
“淺淺姑娘,饒命啊,我們最開始真的是誠心加入庇護所的,是這個賤人說她有異能,能對付你們,可以把整座內城搶過來,我們才會一時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
中年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然而男人根本沒理會他的眼神,她向自己的兩個兒子投去求助的視線,然而兩個兒子慌亂地轉頭,一言不發地靠在城牆邊。
女人的心涼了半截,最後絕望地閉上眼睛,然而閉上眼睛耳朵還會聽見。
隨著男人把所有的責任丟在她身上,女人的心徹底死了。
“把他們壓下去,嚴加看管,別讓他們死了,等救援工作結束,當眾處理。”沐淺淺對著李境說道。
“明白。”李境揮手招來第一小隊的小隊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小組。
“情況怎麽樣?”沐淺淺走到沐深深身邊詢問道。
“不太妙,耳鳴和頭疼的症狀普遍存在,剛剛下發了止痛片,不知道能不能生效。你那邊呢?”
“審完了,我等下去寫筆錄。”沐淺淺輕輕地說道。
看著不遠處抱頭麵帶痛苦的男人,沐淺淺沉思片刻,走到病患身前,說道:“我來給你看看。”
她不懂醫術,但是這次的頭疼或者耳鳴的症狀是由異能引起的,她可以試著想想辦法。
男人疼得直打滾,弧度很小地點點頭。
沐淺淺把手搭在男人的頭上,仔細去感應,在大腦中尋找許久,果然發現一個很小很小的靈力光點。
這個光點很活躍,跳來跳去,應該就是男人痛苦的根源。
沐淺淺嚐試著觸碰這個小小的光點,受到沐淺淺的靈力驅逐,光點很快就逃出男人的大腦,到了空氣中很快消散,男人掙紮的弧度也慢了不少。
差不多過了十分鍾,男人慢慢鬆開自己抱頭的手,看著湛藍色的天空喘著粗氣,他還活著。
真的,剛剛那種尖銳的疼痛讓他以為自己隨時都能背過氣去。
“跟我來,我們去找鄭良成。”沐淺淺示意男人跟自己過來,到了醫療帳篷內,鄭良成正皺眉觀察病患們的情況。
“鄭醫生。”
“啊,是淺淺,有什麽事嗎?”
“幫忙看看他的情況。”沐淺淺簡單講述了自己的發現,聞言沐承舟立刻給男人檢查情況,得出的結論是的確有好轉的跡象。
“那我通知其他異能者幫著一起救人。”既然有效果,那就普及應用,反正在現如今的簡陋條件下,也不能追求事事都有理論依據。
沐淺淺正忙著給患者們驅除異體靈力,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奔跑著。
溫暖著急地抓住一個人:“鄭良成,李清菱和沐承舟在哪?還有淺淺!”
“鄭醫生和李護士在帳篷那邊,沐先生應該在施工隊那邊,至於淺淺小姐,她在救助傷員,人太多我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多謝這位大哥。”溫暖率先跑到帳篷裏,鄭良成見妻子臉上前所未有的焦急,問道:“家裏出事了?”
難不成那個女人的異能對家中也產生了影響?
溫暖證實了鄭良成的想法,她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快回去,婉霞姐......呼——她流血了!”
“其他人呢?”
“沒事——”溫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鄭良成把這邊的工作交給幾個徒弟,讓溫暖先和李清菱回去,自己去叫沐承舟和沐淺淺。
他剛出門就看見沐淺淺往這邊走,見麵第一句話就是:“我媽出事了?”
“你都知道了?”
“嗯,距離不算遠,都聽見了,我回去看看,我爸還是你去叫吧。”說著沐淺淺朝著內城城門走去。
沐淺淺還沒進屋,就聽見母親壓抑的哭泣聲,她頓了頓腳步,推門進屋。
屋內的人不少,沐廣年,李淑華,鄭玉英,李清菱,溫暖還有李境的母親趙桂蘭,這些原本留在內城負責種田的人都在。
“淺淺——”林婉霞看見自己女兒,忍不住大哭,沐淺淺脫掉落灰的外套,默默地把人抱住。
“為什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林婉霞根本控製不住眼淚,她隻是聽到了一聲呼喊,然後身體就不斷流血,那個孩子還不到兩個月,就這樣沒了!
這讓她怎麽甘心!
“沒事的,沒事的......”沐淺淺輕輕地安慰道,林婉霞在她的安撫下情緒逐漸穩定。
“婉霞!”沐承舟率先推門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鄭良成。
沐淺淺被扯地後退幾步,她站穩看著沐承舟問了幾句孩子的事情,林婉霞臉帶愧疚,再次淚崩,在沐承舟懷裏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道歉,甚至抬手打自己耳光。
鄭玉英拉住女兒的手,看沐承舟的視線多了幾絲不滿,孕婦小產本就不易大悲大喜,婉霞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他又添亂!
而且他扯淺淺的動作,根本就不像一個父親,反倒像個仇人。
她想不明白,即墨的事情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最開始的確手段過激選錯了方法,可除此之外他的處理方式沒有任何問題。
那隻喪屍胎兒的危險程度大家親眼所見,一整棟屋子都被炸得七零八落,任何人都不會讓自己重視的人和如此危險的生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至於他說的,沐淺淺心裏隻有野男人沒有父母,更是無稽之談,那段時間,淺淺不止一次打過視頻電話還送過很多東西過來試圖讓他消氣,然而他一次都沒接,還不允許林婉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