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乾陽來到倭國,就一直生活在都市圈,然而這次老餘讓他領略了倭國的田園風光。這裏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擁擠的車流,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麵而來。道路兩旁的民居形態各異,風格不一,雖然看似雜亂,卻別有一番韻味。尤其是遠處的稻田,讓乾陽有種回到國內的感覺。
他們開了一夜的車,加了一次油,直到夜幕再次降臨,警車才停在了一個未知的鄉間小鎮上。這座小鎮在夜色下的燈光不多,許多建築都被黑夜所籠罩。連一些店鋪裏的老板和客人都以老年人為主,仿佛這裏的年輕人已經消失了。
“別看倭國經濟發達,但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臨時工,大部分都來自這類小鎮,他們沒有高學曆,也沒有工作經驗。在大城市碰壁之後,他們通常會回到家鄉繼承家業。如果運氣不好,他們可能會成為流浪漢。”老餘似乎看出了乾陽的疑惑,解釋道。
“我晚上要見一個人,你留在這裏等我一個晚上。”老餘看似隨意地說道,但乾陽卻察覺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是不是很危險?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乾陽看著不遠處的一處民居問道。
見老餘搖了搖頭,乾陽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會在這裏等你。如果你回不來,我就自己離開。”
老餘駕駛著警車離開了,留下乾陽獨自在這個陌生的小鎮上。看著警車離去時揚起的灰塵,乾陽搖了搖頭,朝著一處民居走去。
乾陽走到這處民居前,看著門前的“表紮”(掛著房子門口姓名牌),然後拿出紫緣茜留給他的字條。
“不會這麽巧吧?”乾陽心裏犯著嘀咕,然後按響了大門的門鈴。
按了半天門鈴,也沒見有人來開門,就在乾陽打算放棄離開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喂!你是來找我的嗎?”
乾陽轉身,就看見紫緣茜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樣子好像是出門去購物剛回來。
“我說是湊巧路過,你相信嗎?”乾陽無奈地笑了笑。
乾陽跟著紫緣茜走進了這棟民居,一進屋子,乾陽就聞到一股黴味與樟腦丸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喂!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進屋後,紫緣西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瞪著兩個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乾陽。
“你不是偷看過我的護照嗎?”乾陽笑道。
紫緣西撇了撇嘴說道:“你一個華夏人,卻拿著一本“高棉國”護照,那上麵的肯定的名字肯定是假的。”
乾陽聽後“哈哈”一笑說道:“我的名字叫乾陽。”
命運的齒輪總是轉得讓人猝不及防,這不,剛剛分開的乾陽就與紫緣茜竟然再次相遇了,究竟是“倭國”太小,還是命運在捉弄他呢?
為了慶祝乾陽的到來,紫緣茜親自下廚做了兩碗方便麵,外加一個火腿腸和雞蛋,鄉下的夜晚是枯燥的,對於活潑好動的紫緣茜來說這是一種煎熬。
"我們去鎮子上的酒吧放鬆一下如何?"紫緣茜搖晃著乾陽的胳膊,懇求道。
乾陽跟隨紫緣茜踏入了鎮上唯一一家老式酒吧。在這家酒吧裏,幾乎看不到任何現代設施的蹤影。然而,酒吧裏穿著和服的服務員小姐姐卻十分漂亮。當乾陽和紫緣茜走進酒吧時,可能是因為對外來人的敏感,酒吧裏大多數的目光都聚焦在乾陽身上。
乾陽毫不在意,他與紫緣茜隨意地坐在了吧台前,然後給自己點一杯啤酒,卻給紫緣茜要了一杯果汁。
“我要喝啤酒!”紫緣茜不滿地把果汁推到了一邊。
乾陽沒有回應紫緣茜,自顧自地喝著他的啤酒。在這個熙熙攘攘的酒吧裏,使用智能手環投影與紫緣茜交流是不可能的。
紫緣茜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對著吧台裏的服務員喊道:“智子姐姐,請給我一杯啤酒!”
服務員小姐姐卻搖了搖頭,“茜,我記得你好像還未成年吧!”
“什麽嘛!我再過一個星期就滿18歲了,拜托了!”紫緣茜雙手合十,可是服務員小姐姐卻毫不動搖。
鎮子上的酒吧,歇業很早,晚上10點左右酒吧裏就已經沒有什麽客人了,乾陽與紫緣茜回到了她爺爺的老房子,然後很自然的住在了一個房間裏。
清晨,乾陽早早地醒了過來,因為老餘的緣故,乾陽穿好衣服,看一眼睡得跟死豬一樣紫緣茜,然後就出了門趕往鎮子外的路口。
走在鎮子的街道上,仿佛置身於一座空曠無人的鬼城,偶爾能遇見一個騎著自行車送報紙的報童。小鎮寂靜而平和,唯獨缺少了一些生機,就像一隻即將逝去的老獸。
也許是因為偏僻,就連路上的車輛都很少,乾陽在鎮子的路口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一輛陌生的轎車停在了乾陽的麵前,駕駛座上的正是臉色蒼白的老餘。
老餘將胳膊搭在車窗上,仔細打量了一下乾陽,發現他沒有落魄到在外過夜的境地,反而精神煥發。顯然,乾陽昨晚過得比老餘想象的要好。老餘甚至在乾陽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看來,你昨夜過得不錯?”老餘蒼白的臉色,笑起來很難看。
乾陽嗅到老餘身上的血腥味,顯然他已經受傷了,於是問道:“出事了?”
聞言,老餘苦笑著捂著自己的胸口,“差一點就回不來了,與我接頭的人應該是暴露了。”
“你現在如果得不到救治,活不過12個小時。”乾陽給老餘點了一根煙,嚴肅地說道。
“我這是槍傷,不能去醫院,所以等我死後,你就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把我埋了吧!”對待死亡,絕大多數人都說無法接受的,可是老餘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已經開始交代起自己的後事了。
乾陽歎了口氣,他無法坐視老餘就死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來救治老餘,現在隻能把老餘先帶回去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