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是,王爺說的是。”
倘若他們拿來做比的不是自己,看到這般精彩的變臉覓塵還真不定會爆笑出聲。可氣的是那歸海莫嘯分明就是看她不順眼,非要拖她下水。覓塵分明看到他的話一落,那羅小姐終於用她那剪剪水眸光顧了下自己。
入鍋覓塵沒看錯的話,分明見那羅芸蒼白了麵,臉上閃過震驚,眸中帶過嫉妒,最後還嫉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也是,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如此待遇,都怨歸海莫嘯!覓塵白了身旁之人一眼,恨得牙癢癢。
女人是最沒有耐性的,發難來得及為快。覓塵剛一開白眼,那嬌滴滴的羅小姐便開口了。
“郡主還沒有常常芸兒親手為您做的菜肴呢。”
覓塵微楞,笑著掀開了瓷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她執起筷子,抬頭對羅芸一笑。
“光聞香味就知定是人間極味。”
覓塵毫不吝嗇地誇讚道,輕挑一口品嚐,隻覺一股極鮮美的柔滑在口中蔓延,回味無窮。鮮美中尚還帶著荷花的清香,正是那肉湯下青翠荷葉散發而出。
覓塵不免眼眸一亮,暗歎果真是壓軸的菜,美味!正欲再嚐兩口炔烴羅芸嬌滴滴的聲音道。
“久聞郡主通覽群書,學富五車。郡主定知道這道隨上荷葉滑是以何物佐料嘍?”
覓塵聽她話帶挑釁,抬頭望了眼,但見那羅小姐眉宇間分明帶著一絲等著看她難看的得意。望向歸海莫嘯卻見他亦是笑得可惡。
“是啊,這東西鮮美異常,本王細品半天也不知是何物。塵兒可知?”
覓塵見他探頭過來,他身上的甘鬆味襲入鼻尖,覓塵腦中閃過什麽,神采微量,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本來是想回不知道,省了麻煩,也了結了那羅小姐的嫉恨之心。心情一好,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望向那羅小姐,覓塵高雅一笑。
“食得一口河豚肉,從此不聞天下魚。久聞河豚味美,今日一嚐,果真不假。”
那羅小姐麵上笑容一僵半天才扯開嘴角笑道:“郡主果真博才。”
覓塵輕笑:“聽聞這河豚毒性極大,血液、內髒和卵巢都含有劇毒,處理不當中毒致死的屢見不鮮,食之甚少。小姐能以此為料製成菜肴,可見廚藝精湛。
“這菜竟有如此多的講究,芸兒的手可真巧。”歸海莫嘯心情大好地拉起羅雲的手撫摸著。
覓塵氣惱地發現那羅芸麵上哪裏還有方才的不暢,一臉嬌弱地依向歸海莫嘯。更讓人鬱悶的是,歸海莫嘯這廝當著老羅的麵調戲其女,那羅大人竟還一臉的開心。
覓塵望著歸海莫嘯那一臉開懷的笑就覺氣堵,今天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坐在這裏一晚上看人臉色了!某種狡黠閃過,覓塵輕輕一笑開口道。
“說起這河豚,還有一個極為有趣的故事呢。”
“哦?塵兒快說說看。”歸海莫嘯眉眼一勾,邪魅一笑,眸中閃過戲謔和開心。收整好神情,這才轉頭看向覓塵。
“傳聞曾經有個貪鄙奸橫的權臣腳嚴嵩,他八十多歲時呢,納了一個漁家少女為妾。吃膩了山珍海味的嚴嵩,其下屬獨出心裁為其婚宴策劃出一道美味,便是以此河豚為料。婚慶那天,當朝重臣、達官貴人、地方要員賓客雲集,紛紛前來恭喜道賀,熱鬧非凡。當最後一道香噴噴的清燉河豚魚端上桌時,垂涎欲滴的賓客爭相為食。而正當大家餘興未盡品評著河豚美滋美味時,卻有一年輕人,徒然倒地,口冒白沫不省人事。“有人中毒了!”婚宴頓時亂作一團。經診治,大夫說那人是中毒而發,所中之毒正式河豚之毒。慌亂中嚴嵩勃然大怒,責問:“何意解毒?”大夫說:“惟有黃湯。”嚴嵩問道:“何為黃湯?”大夫說:“即糞水。”嚴嵩即刻下令去茅廁擔來糞水。
為解毒活命,賓客們顧不上顏麵尊嚴,人人端起碗,個個揚起脖,閉上眼將糞水喝下,哇哇地將搶食之物嘔吐了出來,婚宴霎時臭氣熏天,一片狼藉,一片哀鳴。從此便有了黃湯解魚毒的說法,而那嚴嵩也隨著這故事臭名遠揚。”
覓塵一口氣說完故事,成功地見歸海莫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麵容異常難看,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覓塵心中暢快,麵上卻好不表露。
“哎呀,今天本郡主也累了,先告退了。謝謝大人和小姐的佳肴哦。”覓塵忍著爆笑,起身優雅低頭不去看那羅大人幹笑僵楞的臉和羅小姐憤憤難當的小臉,徑自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