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塵憤然回頭,他卻挑起薄唇右側笑了起來,把玩著手中紗巾調謔看向覓塵:“連生氣都這麽美,果真傾國傾城。難怪那南洛帝心心念念。”
聽他話語輕挑,覓塵氣得握緊了雙手,伸手要去搶他手中的絲巾,歸海莫嘯卻笑得更歡了,手一抬竟將身體一晃向前移了一下。
覓塵不妨他非但不躲反而靠了過來,一下便撞在了他的懷中,鼻子一陣疼痛。
“大庭廣眾的,塵兒如此投懷送抱不妥吧?要感謝本王也不必如此啊。”
耳邊傳來歸海莫嘯的輕笑聲,覓塵恨恨抬頭直想撕爛他的一張俊臉。見府前下人紛紛看了過來,奈何一時也拿麵前人沒辦法,覓塵咬牙瞪了歸海莫嘯一眼便轉身向涵音山房走去,心中卻不停咒罵著身後人。
“塵兒的麵巾不要了嗎?”歸海莫嘯挑眉嬉笑,見覓塵步履更快,他的笑容便更大了起來。
待到覓塵的身影隱沒在月門後,歸海莫嘯笑容淡斂,低頭望了眼手中的白色絲巾,輕聲一笑。
“不將孔雀送入府中,鷹赫豈會罷休。不知好歹的女人。”恨恨一絞手中的絲巾,終是鬆手將它收入懷中,跨步向輯風院走去。
由於孔雀喜歡在靠近溪流和空曠的地方活動,夜晚又喜飛到高樹上休息,所以兩隻孔雀被安置在了涵音山房後的小花園中,那裏雖說沒有小溪不過卻有一處清湖,還有兩棵高大的梧桐樹。
覓塵回到涵音山房的時候不少下人都圍著院外向裏張望,神情興奮。見她過來紛紛行禮,覓塵笑笑:“想看進去看吧。”
眾人開心起身,卻也不敢違禮,跟在覓塵身後。剛繞過回廊,覓塵便聽到二小姐戴冰瑟歡快的笑聲。
“看,娘,你看那綠孔雀多好看。”
覓塵微微挑眉,進了小花園,果見兩個姨娘,戴冰瑟正圍著那兩隻尚在籠中的孔雀觀賞。跟隨進府的兩個南翼侍從正指揮著府中下人清理空地,紅研一臉鬱悶地看著戴冰瑟,咬牙站在遠處。青黛也恭敬丫頭,未敢靠近。
見覓塵過來,紅研麵容一樂便跑了上來:“小姐!”
戴冰瑟也看到了覓塵,麵上笑容一收,瞪了一眼她,便回過了頭。
“小姐,你可算來了。這聖鳥可是南洛帝專門送給小姐的,說是為小姐壓驚的。小姐看,多好看啊。”紅研似是故意,聲音放的很大,她的話剛落,覓塵注意到戴冰瑟的麵色又難看了幾分。
無奈地看了眼一臉得意的紅研,覓塵款步走了過去。微微衝枊夫人和李夫人點了點頭,看向那兩隻籠中的孔雀。
那隻綠色的確實惹眼,體羽陽光下泛著金屬般藍綠色的光澤。長尾俏儷,羽毛翠綠,下背閃耀著紫銅色光澤。尾上覆羽特別發達,收攏在身後,高高挺直著頭,顯出優美的脖頸,眼睛極為靈動。
覓塵靠近,它竟一點都不怕,還靈巧地轉動著眼珠,抖動了幾下頭上的冠。絢麗的冠毛多彩,羽支細長,猶如金綠色絲絨。顯得它頭頂上那簇高高聳立的羽冠,別具風度。
一聲鳴叫響起,覓塵詫異回頭,正是那隻白孔雀,一愣之下覓塵輕輕笑了起來。感情是它見大家目光都被華麗的綠孔雀吸引,不滿了呢。兩步走到白孔雀的籠前,隻覺它的毛陽光下閃動著光彩,雖然沒有綠孔雀羽毛豔麗,可自然透露出它特有的高貴氣質,優雅極了。相比之下,覓塵倒覺得白孔雀更漂亮一點,輕輕笑了起來。
“哼,有什麽了不起。”
身旁響起戴冰瑟的譏諷聲,覓塵回頭正迎上她嫉恨的雙眸。眼底的不甘讓覓塵一陣無奈。對於她這個二姐,覓塵談不上多討厭,可顯然人家很討厭自己呢。
這種嫉恨,覓塵是有所了解的。戴冰瑟總覺同是戴府小姐,自己得到的顯然比她要多的多。高中的出身,耀眼的容貌,就是因為有了她外麵的人才隻知道戴府有個清塵郡主,卻將府中二小姐忘得幹幹淨淨。
覓塵能感覺到,每一次自己出點風頭,這個姐姐就對自己多幾分嫉恨。如今她已經年十七有餘卻依舊沒有嫁出去,她一直歸咎於自己呢。覓塵卻不以為意,要不是三夫人和戴冰瑟自己心太大,看大姐嫁了七皇子做側妃,自己也非要嫁個皇子婚事會拖到現在?
掃了戴冰瑟一眼,覓塵也懶得跟她計較,起身向外走去,現代雖說沒有養過孔雀,但對孔雀的熱情顯然還沒有高到移不開腳步的地步,何況還有人紅眼瞪著自己。
“賤人!”
身後一聲脆響傳來,覓塵一驚,猛然轉身。竟是戴冰瑟狠狠甩了紅研一個巴掌。
覓塵趕忙將紅研拉到身邊,仔細一看,紅研的左麵上一個明顯的五指印立刻便浮了上來,可見戴冰瑟用了多大的力。紅研眼眶微紅,咬著牙的樣子讓覓塵一陣怒火便升了起來。狠狠看向戴冰瑟。
戴冰瑟史覺覓塵的目光掃來,一陣淩厲,她竟然不敢對視,匆匆錯開目光,心中卻不甘:“一個奴婢……竟然瞪本小姐,我……她活該。”
覓塵冷笑一聲,快步上前便狠狠甩手,啪的一聲響,四周一片靜寂。
突然一聲尖銳的哭喊聲響起,戴冰瑟反應過來,感到了疼痛和屈辱,哭著撲進了李夫人懷中:“娘,她竟然……”
“郡主,冰瑟雖是庶出但怎麽也是你的姐姐,我李如真也算你的長輩,你……”李如真一手撫過戴冰瑟的臉,一麵上前一步怒視著覓塵。
她的話還沒說完,覓塵便冷笑一聲打斷了她:“三姨娘,是你女兒先動的手。我涵音山房也不是好欺負的!你最好管好她,別對人就撒野,就這樣別說十七,就是二十怕也嫁不出去呢。”
覓塵說完見李如真被氣得麵色發白,身子發抖,戴冰瑟更是哭得又大聲了幾分。不再看她們一眼,拉過紅研便走:“走,回去給你抹藥。青黛,跟上,別又被咬了。”
“你!戴覓塵,你不要太囂張!我李如真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你站住。”
“哼,我站住又如何?三姨娘要打我嗎?要去父親那裏哭喊盡管去,今天這麽多人看著,是非自有公論。再說我戴覓塵便就是囂張你能如何?還有,我涵音山房不歡迎你們。”
覓塵冷然回頭,說罷便走。心中暗歎,果真,這兩隻孔雀意味著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