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鳴眸中閃過晶亮,驚喜地抬頭,可笑容尚未擴展到整個麵上就凝結在了唇邊。

“末將的任務是保護郡主和小皇子安全,軍令難違!上馬!送郡主回城!”沈思鳴說著翻身上馬,眾將士也跟著劃出統一的動作。

“郡主請!”

覓塵見他們麵色堅決,知道自己不能說動他們,便微微點頭最後望了一眼山下,策馬向鹹陽衝去。

一行人跟隨著覓塵下了山坡,直奔鹹陽,而山坡別一麵的戰爭仍在繼續。

歸海莫湛手中的寒劍揮斥,欣盡敵血。**駿馬嘶叫著在敵陣中狂闖,隨著他的身影掃過寒光驟起,剮麵的冷光狂烈問候著北紇軍的身軀,慘叫聲,在他四周接連不斷響起。血色四濺,強梅紅點點,被亂馬踐踏成壯烈的悲歌。陽光透過濃厚的雲層灑下,他手中的劍寒光四射,清晰了眼底的決然和銳利。

戴郇翔一直都護在雲諾身旁,兩人背麵著背,沒有了後顧之憂手中利劍更是所向無敵。戴郇翔手中劍光所指,敵首便像秋天的稻草般紛紛落下,四周的血腥味漸濃,一片血雨彌漫,滿開殘骸盡飛,胸中澎湃著熱血**。

雲諾一手格開對手刀刃,砍在他的左臂上,那人慘叫一聲,血肉送出。她手中長劍再度揮舞,寒光點點,竟無一人可近身,紅衣被染得更豔,麵上卻沉靜如水,古波不驚。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這是戰爭,容不得半點的仁慈!她的對手是殘忍好殺、凶狠殘暴的北紇人,他們橫行北地,屠城掠地。他們是惡魔,是北地多少百姓心中的魔鬼,他們的每一寸肌膚都是用血浸過的,他們不會對她留情。

遠處的歸海莫嘯臉色沉沉,左手提韁策馬,右手揮出手中的銀槍,時挑時刺,扔出一人大喝一聲,雙腿一夾,便猛地衝入北紇又一批馬群中。他身後的海天士兵亦高聲相和,揮起手中各色長槍大刀,毫不畏懼衝往敵陣。歸海莫嘯一馬當先,銀槍旋轉揮舞,所到之處,滿天殘骸盡飛,無比慘烈。

遠處歸海莫湛看到他衝向敵軍,殺出一條血道來,向他靠攏,眉宇微蹙:“七弟,郇翔,退!不可戀戰!”

歸海莫嘯聽到他的喊聲,舉目四望,北紇人如汗水般洶湧不斷,仿佛沒有盡頭般。

“撤!”他利目帶過身旁的北紇軍,銀槍橫掃,帶著身後的眾海天軍開始向歸海莫湛靠攏。

覓塵回到鹹陽城沒有回宮中,而是直接登上了城樓,靜靜地等候著,目光直直望著遠方,鳳眉微擰。望著漸漸低沉的天色,雙手微握,骨節已是有些泛白,已經二個多時辰了,他們怎麽還沒有回來?

驀然遠方升騰起煙塵,那塵土飛揚中馬蹄漸漸傳來,覓塵眸光微凝,紅唇微啟,身體傾向城外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遠方。他們回來了!

隨著那身影越來越近,覓塵已經能看到打頭的那幾人,正是歸海莫嘯,雲諾和哥哥!她的眸中閃過欣悅,唇角微揚。

城下的鄒苑曦似乎感受到了覓塵的開心,微微抬頭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眸光暖意帶過。低頭時已民眉心微挑,清眸淩咧。

“放橋,開城門!”不處高昂的聲音響起,卻清晰地傳到了守城士兵的耳中,帶著鎮定和冷然令人心神一震。

隨著他話音落下,在城牆外十米處的護城壕上一座橋緩緩落下,橋剛靠上另一河岸,歸海莫嘯的白馬剛好馳至,便一馬當先踏了上去,跟隨著他眾海天將士紛紛過了橋,進了城。

當最後的歸海莫湛也踏過橋,鄒苑曦微微側身,右手高高抬起示意,白色的廣袖在風中微微輕擺帶著風清月白之感,在這凶惡的戰場滿是鎧甲寒光的天地間甚是惹眼。

他的身側數百人一字排開,見他右手高抬彎弓撥箭,蓄勢待發。他卻不急著下令,待得看清了撲麵而來的北紇軍當先那人黑色鐵甲護心鏡上反射出的寒光,一直靜抬的手臂這才猛地一揮,眸中銳利閃過,清銳的喝道:“放箭!”

清朗的聲音未落,數以百計的火箭便帶著鳴響在煙影中畫出漫天的美麗光線直衝北紇軍,深深地紮入北紇軍隊。驚叫聲,馬鳴聲,人仰馬翻重物落地聲,北紇前軍已是陷入了混亂。

有些北紇軍僥幸逃過了箭陣跑上了吊橋,鄒苑曦也不慌忙,待到橋上的人多了起來才揮手示意,守橋士兵見他看過來,一個狠力拉動機關,橋梁下支撐的橫木縮回,橋麵翻轉,敵騎盡數落入了壕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