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旦最初的目標要是不夠明確，那麽往後的每一步，都存在著走歪的風險。
甚至還有可能走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
對於正確目標的重要性，普羅大眾或許沒有太多的感受。
畢竟對於普羅大眾來說，他們幾乎沒有什麽計劃是需要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如一日去堅持的目標。
但從一開始就樹立一個正確目標，對於國家民族來說，那可就太重要了。
畢竟事關江山社稷，哪一件事是完全不需要看往後，隻顧當下的？
也是因此，在聽到楊明的發言之後。
所有小黑屋包括主會場的老人，幾乎全場震動。
畢竟他們都不是升鬥小民。
他們都是被精挑細選，將在未來的數十年內主宰家國命運的人物。
所以他們都清楚從一開始就樹立一個正確清晰的目標，然後可以幾代人，幾十代人始終以這個目標為方向不動搖，為之持之以恒的去努力的意義，有多麽重要。
“其實一直以來，我們也不是沒想過我們想要什麽！”
“隻不過我們一直沒想明白，我們到底想要什麽……”
“十號發言人的話，當真是讓人茅塞頓開啊！”
“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吃肉的，始終以當第一為目標——這個提法，很好！”
幾個小時的會議，除了一開始老人的講話外，話筒裏第一次再次出現了除發言人外表達觀點的聲音。
雖然依舊是老人的聲音。
但老人這話，明顯不是以職務發表觀點。
更像是一個老前輩在對自己畢生思索而不果的問題今天總算得到了答案的欣慰，表示後生可畏！
“後生可畏可不敢當！”
楊明趕緊謙虛，表示前輩們不是沒想到，實在是這些年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
比如貧困災荒，比如生死存亡。
在這些壓力麵前，根本容不得他們去想太多。
自己之所以能想到這點，完全是因為那些生死攸關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所以，我能有點粗劣的見解，完全就是因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這番謙虛以及馬屁，不但沒有引來誇獎。
反倒引來了一聲滿是不悅的悶哼道：“注意場合，別油嘴滑舌——繼續說！”
“……”
楊明尷尬的在小黑屋裏揉了揉臉，然後才再次開口道：“既然咱們確立了咱們要吃肉，要隻當第一，不當第二的目標，那麽咱們就必須考慮咱們想當第一將要麵臨些什麽危險——畢竟黴帝和西方，可不會眼睜睜的恭迎咱們王者歸來，他們必然會竭盡全力，給我們製造麻煩！”
這點，在場人等深以為然。
去年在銀河船上無理取鬧，最近在灣島那邊動作頻頻，就是明證。
隻是麵對這些，在場人都沒有什麽太好的解決辦法。
畢竟黴帝太強了，而且還帶著那麽一堆的小弟。
所以大家能做的也就隻有兩個，一就是忍。
哪怕是忍屎忍尿，都先忍著。
實在忍不了，就拚！
“韜光養晦，積蓄力量，迫不得已，不惜一戰，大家的這些觀點我都認同！”
楊明先點破並認同了在座的想法，然後才補充道：“不過我覺得，咱們在忍和拚之外，還得多一手準備——比如遠交近舔中輸出……”
輸出什麽這事，楊明並未明言。
但在場一眾都知道楊明所說的輸出是什麽東西。
也是因此，聽到輸出二字，小黑屋一眾全都抓耳撓腮。
可惜除了輪到發言之時，他們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於是再急也隻能幹瞪眼。
好在聽到這話老人也是心癢難耐，再次開口悶哼道：“盡可能拉攏遠處能拉攏的，腆著臉討好近處的，必要時甚至可以妥協讓步，這些大家能理解，但中輸出這事——你難道不知道當初關係解凍，咱們保證過什麽嗎？”
“我當然記得咱們保證過咱們不再輸出！”
“不過保證過不輸出並不代表咱們就真不再輸出——重要的是咱們如何做到輸出的同時，別給人知道！”
原本又想賣下關子，但考慮到已經被批評了好幾次，楊明不得不在說完之後趕緊解釋，表示要按當年的老文本輸出……
那怕是做的再隱蔽，故意也不可呢沒人知道。
畢竟當年那一套的特征太明顯，大家夥閉著眼光是聞著味，那都知道是誰幹的。
所以在楊明看來，自家想要輸出的唯一辦法，就是抹去所有的特征，甚至將輸出的核心都徹底變調。
“連核心都徹底變調？”
老人聞言又忍不住了，悶哼道：“你知不知道輸出的先決條件是什麽？但凡想要輸出，先決條件必然就是得到大家心底的認同——除了咱們的階級弟兄翻身做主之外，你覺得還有什麽核心能引起最廣泛的共鳴，並為之不惜一切，拋頭顱灑熱血？”
聽到這話，楊明暗自搖頭。
心說看來這些老前輩即便在強，卻也和生命長度一樣，難逃過時的命運啊！
西邊那幫人能將自有啊明珠啊之類子虛烏有的東西都能給包裝成普世價值……
自己這邊怎麽就不能在階級弟兄之外再創造一個具備地區適應性的普世觀點了？
別的不說，就衝中間那塊兒的現狀……
傻大木剛剛挨了打。
早年被西邊唆躥提著腦袋跟老蘇拚命。
可隨著老蘇倒台，立即被當野狗般一腳踢開的本基地那幫子……
這幫子，可全都對西邊的始亂終棄恨的牙根子都在癢癢。
把三座大山中的反帝國主義壓迫這條拉出來，包裝包裝丟過去。
不怕不能將這幾幫人給刺激的嗷嗷叫。
“等到了戰略節點，等到了逼的咱們已經忍屎忍尿都忍不了，已經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
楊明道：“到時候咱們隻要對這幫人嗷嗷叫的家夥煽點風點點火，這幫家夥腦子一熱幹出點什麽事來，說不定就能提咱們爭取個幾年的窗口期——大家以為呢？”
小黑屋中有人兩眼放光，有人麵色古怪，抓耳撓腮的猜測，猜測這十號主講人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老陰逼。
至於老人又和之前一樣，完全沒了聲音這點，大家都沒在意。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別說是在老人的地位上。
便是自己等人，有些事都隻能做，不能說的道理。
會議完畢，楊明本以為已經沒事了。
沒想到陳平卻出來通知，讓他先休息一晚，明天還有一場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