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出了飯店,柳骨舒柳泉子父子,依舊在就一個當雞的娘們,配不配跟自家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這事而爭論不休。

絲毫沒注意到在遠遠的身後,已經有好幾人盯上 了他們。

於是剛剛轉入某條人跡罕至的街道之後,父子二人便被堵在了巷子裏。

“不是說香島是法製社會麽?居然還有攔路打劫這事?”

看著幾人手持尖刀的模樣,柳泉子一陣無語,舉手示意道:“有話好說,錢可以給你們,可千萬別傷人!”

“狗東西,有錢大嗮啊?”

不等柳泉子的話音落下,為首之人上前就是一記大嘴巴,破口大罵道:“識相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將身上的東西全交出來,否則的話哥們幾個今兒弄死你們!”

挨了一巴掌之後,柳泉子立即就老實了。

倒是柳骨舒想到包裏的文件,一邊交東西一邊幹笑道:“諸位隻是求財而已,包裏的東西對你們沒用,不如錢物之類的你們拿走,將包還給我們如何?”

原本以為自己好聲好氣,這些人怎麽著也得給點麵子。

誰知道來人聞言想也不想,回手就又是一記大嘴巴的同時破口大罵道:“老不死的狗東西,你特麽是在教我們弟兄做事?”

差點被抽掉幾顆牙的柳骨舒也來了火氣,悶哼道:“諸位怕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吧?不怕告訴你們,你們的羅議員,梁秘書,那都跟我是好朋友——識相的就乖乖將文件還給我們,拿錢走人,否則的話,我怕你們是有命搶錢,沒命花!”

“狗入的老東西,居然敢拿姓羅的姓梁的來嚇唬兄弟?”

一群人哈哈狂笑道:“本來還真想著拿錢走人,但老東西你居然這麽說了,要不給你們一點教訓,傳出去道上的兄弟怕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

翌日一早,香島報紙上刊出了一則新聞。

大概內容是有人不但打劫,甚至還將人給扒了個精光丟在了大街上。

雖然報紙上的照片很模糊,並且兩人都抱頭蜷縮沒有露臉……

但在報道之中卻明確提到被劫二人是一人是內地富商,一人是移民香島的前高官,且二人為父子關係。

看到報紙,蘇起好笑的看向黃俊道:“這些信息,怕都是你故意透露給報紙的吧?”

“楊村長最恨的就是這種賣國求榮的狗東西,更何況他們還是楊村長的死對頭——扒光他們讓他們出醜那都是便宜了他們!”

將一份文件遞給蘇起之後,黃俊道:“話說昨晚除了洋人以及這對父子之外,我們還注意到了一個娘們——這娘們老蘇你說不定還認識!”

“我認識的娘們多了,但跟著洋人混的卻真沒幾個……”

蘇起好奇的道:“誰啊?”

“張欣!”

黃俊道:“早幾年在你手下的酒店裏坐台,聽說還是你給開的包——有沒有印象?”

“你要說別人我可能沒印象,但這娘們我可忘不了——這些年見識的娘們多了,像她那麽騷的,我還真是沒遇著第二個!”

蘇起連連點頭道:“記得當時她可是削尖了腦袋的想要出國來著,這好不容易出去,怎麽又跑回來了?”

“當年出去的時候還是隻雞,但這回來人的身份可就不一樣了!”

黃俊道:“聽說人現在可是劍喬畢業的高材生,而且還是高升對國內投資負責人之一!”

聽著這一連串的頭銜,蘇起幾乎無法將其和印象中那個浪賤的女人聯係在一起,心說真沒想到這娘們會有今天,還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啊!

不過再如何麻雀上枝頭,蘇起也清楚這娘們本就秉性不良。

現在更和高升那幫洋人搞在了一起,就更不會有什麽好事。

也是因此,蘇起交代道:“雖說楊村長目前讓我們盯著的人隻有姓柳的倆父子,但張欣這娘們你也不能放鬆——畢竟都是一丘之貉,現在有機會多盯著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放心吧,這點不用你招呼,我也心裏有數!”

黃俊點頭,然後才道:“話說楊村長他們到底什麽時候過來啊,他讓我這邊幫忙談的版權之類,我可都談的差不多了,他要老不過來,光我們這也無法拍板啊……”

“楊村長現在的事業做的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兒能跟你我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蘇起白眼的同時道:“到了該過來的時候,楊村長自然就會過來,要人沒過來,咱們急也沒用,倒是你——爭個小巴線都能砍傷七八個人,你是不是將楊村長的話當耳旁風啊你?”

“我也不想,可我不像你啊!”

黃俊訴苦道:“現在你已經是元老,自然用不著事事自己出麵,可我呢?別人踩到頭上我要不還以顏色,就根本沒人怕我——到時候我還怎麽混?”

聽到這話,蘇龍也忍不住歎氣。

畢竟黃俊說的是事實——江湖人要沒人再害怕,那怕就混不長了!

也是因此,蘇龍也隻能讓黃俊盡量克製自己,無論發生什麽,都盡可能通過談判,曬馬解決。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出手。

“咱們當年一起死裏逃生,又一起來香島!”

蘇龍道:“刀裏血裏十來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是真不想哪天我找你不是叫你喝茶,而是去給你上香,明白嗎?”

“前幾天我去算命,算命的說我能長命百歲!”

黃俊哈哈大笑道:“所以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畢竟就你這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到時候誰去給誰上香,那可都說不準呢!”

“不會說話就別說,真特麽晦氣!”

蘇龍笑罵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聽不聽在你!”

“我有說不聽麽?”

黃俊圓場,然後將話題岔開到了這陣子熱炒的金鋪連環打劫案和機場運鈔車相關的案子上,並表示根據自己收到的風,大概已經是什麽人幹的了之類。

黃俊能夠收到的風聲,蘇龍自然也能收到。

但對黃俊表示現在風聲已經傳開,這幫人怕是死定了這點,蘇龍卻持保留意見。

畢竟他太清楚隨著香島回歸確定之後,這幾年大陰在香島的律法體製中刻意埋下了多少雷……

在這種背景之下,即便證據確鑿,這幫人怕也未必就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