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服裝羊市代理總店。

看到任勇陰沉著臉回來,鄭劍鋒小跑上前道:“任總,大清早的你這是咋了?”

任勇沒有回答,隻是悶哼道:“叫你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鄭劍鋒道:“分店那邊也都打過電話,就等任總你發話了!”

“既然安排好了,那就趕緊的吧!”

隨著一聲令下,一群店員們便立即忙碌了起來,和紅星服裝有關的一切飛速被撤下,尚品服裝則飛快登場。

至於鄭劍鋒,則在分別給各分店打了電話之後,便帶著幾人拿著早已做好的商品招牌出門,打算將原本紅星服裝專賣的招牌也給換成尚品的。

看著和紅星服裝有關的一切迅速消失,屬於自家品牌尚品的東西飛快的占據所有空間,任勇忍不住的嘿嘿一笑,心說姓楊的啊姓楊的,都這時候了還敢抖威風……

這回,倒要看看你拿什麽阻止老子!

正在任勇得意洋洋想著這些的時候,店外卻是傳來了吵鬧之聲!

“難不成這家夥還真用上了找人搗亂這種招數?”

聽到吵鬧,任勇是忍不住的一樂,心說要光靠一個拿地手段不正當,老子或許還真拿你沒太好的辦法……

可要敢找人搗亂,那你可就別怪我心狠手黑!

隻是走出店外,看到並沒有什麽地痞流氓搗亂,而是房東在和鄭劍鋒等人爭吵,任勇不解道:“這咋回事?”

“房東說他的門店租賃合同是跟紅星服裝代理簽的,所以不讓我們換招牌!”鄭劍鋒道。

“這什麽話?”

任勇不滿的看向房東道:“雖說當初跟你簽合同的時候是用紅星服裝代理的名義跟你簽約的,但現在我不是不代理紅星服裝了麽?該給你的租金又不會少給你,你幹嘛連招牌都不讓我們換啊?”

“按說你們給錢租了門麵,掛什麽招牌我的確管不著——可問題的關鍵是人紅星服裝的律師不這麽認為啊!”房東道。

一聽到律師二字,任勇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心說難怪姓楊的早上一臉的手拿把攥,原來在這兒等著!

不過要以為這樣就能嚇到老子,那你姓楊的可就打錯了算盤!

冷笑聲中,任勇賠笑道:“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就這——要不這樣,以前的押金我不要了,咱們重簽一份合同,如何?”

“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隻要價格沒問題,我這門店租給誰都是租!”

房東擺手,指指過來的姑娘道:“現在這租賃合同我已經轉給她了,任總你有什麽事找她,反正你可別指望我因為你們的事吃官司!”

這姑娘,自然是王青。

“叔,今兒麻煩你了啊!”

先是對房東道謝一聲,王青這才揚揚手中的門店租賃合同笑眯眯的對任勇道:“這是我們紅星服裝的門店,所以裏頭的那些尚品服裝——任總,你是打算自己搬啊,還是我們給你丟出來?”

“你說搬我們就搬,你算個什麽東西你?”

鄭劍鋒尖叫,衝著任勇道:“任總,咱們今兒就不搬,不信她能把咱們怎麽著!”

任勇聞言,恨不得一個大嘴巴子給抽過去。

畢竟別人不知道,但他可是太清楚楊明手下有多少的退伍兵了……

之前不動手,那是沒有借口。

現在耍橫,那特麽簡直就是送上門找揍!

“姓楊的好手段啊……”

任勇盯著王青咬牙切齒的道:“不過我羊市十幾家門店,除了門店之外還有幾百家合作的商場,個體戶——要是以為他能這麽輕鬆就趕絕我,那你是在做夢!”

“是嗎?”

王青道:“忘了告訴你啊任總,雖然現在我們幾個在你這裏,但其它的門店,也都已經有人過去接收了,還有你說的那些商場,個體戶,現在也都已經有人過去接洽了 ……”

“你少唬我,老子不是嚇大的!”任勇尖叫道。

“是不是嚇大的,任總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麽?”

王青譏諷道:“不過我勸你快點,畢竟我們這門店還等著開業呢——要耽擱了我們做生意,你可別怪我真將你們那些東西全都給丟出來!”

“你,你給我等著!”

任勇尖叫幾聲,便衝進辦公室裏準備打電話。

隻是不等他撥打電話,電話卻是接二連三的響起。

這些電話,除了其餘的門店經理打來的之外,還有陶路打來的。

“跑了一個早上,那些合作的商場,個體戶,居然全都不要咱們尚品的衣服褲子……”

陶路在電話裏尖叫道:“姓任的,你不是說你都跟他們談好了嗎?現在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著陶路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任勇直感五雷轟頂,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

畢竟為了這事,他已經壓上了一切。

不但拚著不要那五十來萬的代理保證金,拚著違約被楊明追究法律責任的風險,同時為了囤貨,他不但將這年年中賺到的錢全都砸了進去不說,還貸了不少的貸款……

雖然損失很大,但隻要尚品上市,任勇相信即便再大的損失都能加倍的賺回來。

可誰知道就因為一個門店租賃合同,尚品現在別說是上市,甚至就連想甩賣都找不到地方……

想著這些,任勇萬念俱灰,簡直是連想死的心都有,對著陶路哭喊連天道:“都特麽怪你啊,早就告訴你姓楊的不好惹,你特麽非得不信邪——老子這次真是被你害慘了啊……”

“別以為隻有你砸進了全部身家,老子也是!”

看到任勇那模樣,陶路也是氣急敗壞的咆哮,同時飛奔去了區家屬院找陶燕。

因為他即便再笨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人也隻有他姐夫蔣春年了。

“能將董先生都忽悠到藍沙那鬼地方投資的家夥,那能是好招惹的麽?”

聽完陶路的哭訴,蔣春年氣急敗壞的道:“當初讓你別招惹別招惹你不聽,現在才知道來求救命,你都不嫌晚了點兒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陶燕道:“現在不僅僅是小路砸進去了幾十萬,咱們家在廠子裏可也是占了股的——你可得趕緊想想辦法,要不然咱們家這日子,可就真是沒法活了啊!”

“是啊姐夫!”

陶路也是哀求,同時獻計道:“你上次不是說他在區裏拿的那塊地,手腳不幹淨麽?他姓楊的就算再厲害,相信姐夫你手裏有他的把柄在,這事他怎麽都得給你麵子……”

“我說你小子怎麽這麽大膽子,原來一早就打著這主意?”

蔣春年冷哼連連……

但事到如今,他也除了照辦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