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富永鎮就被抓過一次,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就又給抓了……

想到這點,楊明是忍不住的苦笑。

但他的苦笑,卻絕不是因為這次被抓不像之前在富永鎮那樣手握證據,沒把握全身而退。

畢竟兩世為人,楊明非常清楚,即便手中的證據再硬,那最多也隻能是輔助,若將這種東西當成救命稻草,遲早都得載大跟頭。

所以真正靠的住的,隻有那用利益相關編織起來的,牢不可破的權力之網。

這也是他在前一世能踏上巔峰的關鍵,同時也是他曾經在追逐權勢的路上,也曾滿手血腥,卻從未像這樣被抓經曆的根本。

隻可惜現在穿越的時間太短,無論是商場還是官場的布局都還沒機會完成……

“看來在出去之後,我是該多放些心思在官場的布局之上了!”

想著這些,楊明暗下決心,心說要不然的話,怕自己手裏的錢越多,像這樣不明就裏就被抓的情況也就越多——畢竟,樹大招風啊!

嘩啦的開門聲中,幾名幹警走了進來,拖著楊明出去提審。

“我是區分局刑偵隊的隊長賈興昌,你可以叫我賈隊長!”

賈興昌自我介紹,舉了舉煙盒道:“要不要來一根?”

“不抽,謝謝!”

楊明笑笑,明知故問的道:“賈隊長,不知道我到底犯什麽錯了,居然勞動你跟區分局的人這麽把我抓進來?”

“楊村長不愧是聰明人啊,快人快語!”

賈興昌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隻要你能老老實實的將你如何利用欺詐的手段,侵吞春風廠過百萬國有資產的事給交代出來,我保你沒事,如何?”

“賈隊長你這話,我怎麽有點聽不懂呢?”

楊明道:“無論是春風廠還是機械廠,我們可都是和區機關簽訂了合同的,白紙黑字,怎麽就成利用欺詐的手段侵吞國有資產了呢?”

“別以為自己讀了幾年書,就能到了哪兒都可以靠耍嘴皮子脫罪——我告訴你,我姓賈的可不吃這套!”

賈興昌悶聲道:“楊村長,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如此我省事,你也能少吃點苦頭,這樣不好麽?”

“賈隊長,我這都被你們給抓了,就算你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在你跟前耍嘴皮子啊!”

楊明一臉後怕的道:“可問題的關鍵,是春風廠機械廠的交易,那都是正正當當的,根本不存在什麽侵吞國有資產的情況啊!”

“事關區機關和鬆嶺鎮,你以為我要是沒有切實的證據,會貿然抓你嗎?”

賈興昌聲色俱厲的道:“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楊村長,你可要想清楚了,畢竟負隅頑抗,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要我有罪,我一定老實交代——可我真的沒有啊!”楊明道。

“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賈興昌冷笑一聲,回頭道:“把證人帶上來!”

證人?

聽到這話,楊明心裏咯噔一聲,心說知道這事底細的,也就趙寶來黃誌明和孫正平……

要他們幾個中有人肯站出來指證自己,自己怕還真脫不了幹係!

被帶上來的當然不是趙寶來黃誌明或者孫正平,而是鄭四方。

一看到楊明,鄭四方就想到了自己因為他而遭受的屈辱,恨的是牙根子都忍不住的直癢癢,獰笑出聲道:“姓楊的啊姓楊的,你怕是想不到自己有會落在我姓鄭的手裏的這一天吧?”

原本,鄭四方以為楊明一看到自己,怕都會嚇的尿了褲子。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楊明看清是他之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隻是衝著賈興昌好笑的道:“賈隊長,你不會是想讓他來指證我吧?”

“怎麽,不行嗎?”賈興昌問。

“當然不行了!”

楊明道:“不說雖然他是我前姐夫,但跟我家的關係素來不好,就說因為離婚的事,他跟我家算是結仇了這點——仇家作證,有蓄意汙蔑的風險,因而即便法院都不會被輕易采納,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點,作為刑偵隊長的賈興昌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並不在乎……

畢竟事實的真相如何,他心裏清楚的很。

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光靠一個鄭四方,就能盯死楊明——他所想要的,就是一個借口!

也是因此,在聽到楊明的話之後,賈興昌絲毫不惱,反而得意的獰笑道:“法院信不信,那是法官的事情,我們是刑警,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根據線索進行偵查——鄭四方,你將你知道的線索,當著楊村長的麵再給說說吧!”

“是是是!”

鄭四方點頭,將早已套好的口供再次服述了一遍,賭咒發誓的道:“他們早就利用村裏的褲子談好了銷路,串通好了打著承包的借口拿春風廠的褲子,這些事可是楊秋親口告訴我的——我發誓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沒有半句假話!”

“很好!”

賈興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楊明道:“楊村長,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我要說姓鄭的是在撒謊,怕也沒用了吧?”

楊明笑笑,然後才道:“我們是先利用村裏的褲子打通了銷路,然後才想承包春風廠的,但串謀一說,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子虛烏有?”

賈興昌拍桌子道:“難道你敢說你們利用春風廠庫存的褲子,轉手倒賣就賺了一百多萬,這不是事實嗎?”

“這是事實——可這有錯嗎?”

楊明冷笑,心說自己做生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

拿春風廠賣不掉的褲子賺錢,即便賺的再多,那都是自己的本事!

想在這點上給我套個串謀的帽子害我——你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