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發了喪門神。

江舟又繼續沉浸在修行之中。

他是在修煉玄根寶鼎金身。

一年不到,吸收的周天星炁令他法力增長一會有餘。

隻是一會法力,雖不算少,但對他如今倒也算不上太多。

最關鍵的還是利用周天星炁至精至純,助他將之前積累的元冥金丹在短短不到一年裏,就消耗一空。

法力暴漲二元之數!

如今他已有著超過三劫的道行法力!

駭人聽聞!

但他依舊……沒有成仙。

若他是修煉的一般法門,即便有周天大陣與元冥金丹,他也絕無可能有如今的道行,早已陷入桎梏。

就如同一隻水瓶,本就這麽大,即便眼前有一片汪洋巨海,小小水瓶,也不可能裝得下。

強行灌進去,隻會溢出來,甚至是將瓶子撐破。

玄根寶鼎金身,就是用來打破這個瓶子桎梏。

將原先脆弱的玻璃瓶子,變成一尊龐大的寶鼎。

而這尊寶鼎的容量是……無限!

至少,江舟從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上限。

他的天一元神大法得周天星炁與元冥金丹龐大的元炁相助,早已臻至圓滿。

此法臻至圓滿之境,已達修無可修之境。

繼續修煉,也不過是不斷洗煉神魂肉身、積蓄元炁法力的水磨功夫。

隻是沒什麽必要。

在這些方麵上,寶鼎金身遠超元神大法。

但是元神大法的精妙,卻同樣也有寶鼎金身無法媲美之處。

在這不到一年時間裏,江舟可不是隻單純地積蓄法力罷了。

天一元神大法所開辟的三萬六千穴竅、三萬六千神,每一尊都有秘藏大寶。

種種神通大法,條條直通大道。

三萬六千法,三萬六千道。

變化萬方,精妙無窮。

若說寶鼎金身給了他龐大的力量,這三萬六千法便是他能將這股恐怖力量如臂使指的底氣。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天一元神大法能煉出九尊帝神。

他本已煉出地藏大佛、太清道人兩尊。

其餘七尊,都在這一年中先後“差點”凝聚出來。

之所以是“差點”,還是因為他太早改修寶鼎金身。

這門大法隻有兩種特性:無物不吞,不朽不滅。

而無論哪一種,都是唯我獨尊的霸道。

以至於七尊帝神成形之初,便被他這尊“寶鼎”全給吞了!

他自己也沒想到,玄根寶鼎金身,竟然如此霸道!

若非他舍不得地藏大佛鎮壓心神、通明智慧的神妙,太清道人的一氣化三清,強行壓了下來,連這兩尊帝神也要被吞。

不過江舟估計也鎮壓不了多久,一樣要被吞掉。

失了帝神,雖是失去了帝神帶來的神妙,卻是令他的寶鼎金身短時間內臻至一個不可思議之境。

其中利弊,倒也不好衡量。

不過既然做了選擇,江舟也沒什麽後悔的。

有了寶鼎金身,他道行增長速度已經極其不可思議。

這門大法,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

管你千般法門,萬般變化,我自一力破之。

霸道剛猛之極。

同樣素以霸道剛猛見長的佛門之法,也是小巫見大巫。

想到“祂”、西方那倆,與那位鬥姥的關係,恐怕西方之法,與“祂”的法也脫不開關係。

修行無歲月,一年之期剩下的日子,轉眼便已至。

大限一至,維持周天大陣的三百六十五位妖魔,本是亢奮之極的狀態,立時便顯露疲憊,周天大陣頓有崩毀之勢。

江舟心有所感,掌中現出周天令旗,現於眾妖魔之上,發號施令,關閉大陣。

若待大陣自行崩毀,這些布陣的妖魔,怕是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眼看周天閉合,星輝消散,鬼城中一眾人妖鬼魔,都若有所失,滿臉遺憾不甘。

一年時間,已經超過了他們幾世苦修。

如此機緣,誰能舍得?

可惜縱有不甘,也隻能接受。

隻是經此一遭,原先不過是礙於江舟**威方才歸附的眾多鬼魔,卻是幾乎都已經對江舟死心塌地地擁戴。

大劫之下,尤其是對於洞虛中掙紮輪回的幽冥眾鬼而言,最大所求,不過是一個“盼頭”。

北帝敕詔、周天星炁,這是它們輪回百千劫都難求的機緣,如今既是唾手可得,不僅以往的盼頭,即便是更大的野心也不是不可以動一動,又還有什麽好抗拒的?

再者,如此重寶,江舟都舍得拿出來,輕易就給了它們,也足以令眾多鬼魔感念其恩。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肯為江舟赴死的,不說全部,但絕對能找出一大堆來。

江舟看著底下鬼城中眾多妖鬼魔怪,一個個或不甘、或狂熱、或冷漠的姿態,也沒有在意,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便回返仙山之中。

端坐玉樓,又再次沉入定中,運轉玄根寶鼎。

他沒有多少時間,一刻都不想耽擱。

玄根寶鼎吞噬一切,仿佛將時間也給吞了。

江舟根本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逝,隻知一刻不停、貪婪地自虛空之中扯出一道道精純的元炁,並將之吞噬。

這是他的一個發現。

那個虛空之中,似乎有著取之不盡的元炁,雖然凝固堅實、混混沌沌,渾然如一體,他費盡力氣,才能從中撬下一絲一縷元炁。

但那元炁精純到了極點,隻是一絲,竟都能勝過天星之炁百縷。

直到被喚醒。

頭上被一隻豬蹄輕輕敲了一下。

“江小子。”

江舟收束心神,不滿地睜開雙眼:“你做什麽?”

“你要死啊?這麽不要命地煉?”

星豬從頭上蹦落,跳到他眼前:“你才多大道行?就敢擢取玄空?”

江舟眉頭一皺:“玄空?”

旋即有些明悟。

原來……那個“地方”就是玄空?

星豬搖搖頭,它感覺江舟有些著魔。

不過這種事,它提醒一句就足夠了,還是得他自己去領悟。

“行了,有人找你。”

“找我?”

江舟依然有些不快。

也不知是不是受寶鼎金身影響,他現在有些難以容忍他人對自己的冒犯。

旋即便有所感應,抬頭朝一方看去。

“主上,屬下求見。”

另一邊,白骨夫人在槐江仙山之下,躬身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