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照片上的少年，分明就是跟在霍楠身邊的白衣男鬼嘛！
“你認識？”宋殊的反應讓霍楠起疑。
宋殊瞥了眼他身後的白衣男鬼，說：“不認識。”
封好禮看著照片，驚奇道：“咦？這不是高中的時候你的小跟班嗎？唔……叫什麽來著？”
“顧文熙。”霍楠回答，眉眼溫柔了一瞬。
宋殊敏銳捕捉到這絲異樣，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在宋殊重複紅衣女鬼的“自言自語”時，白衣男鬼顧文熙就一直盯著他看了。現在聽說霍楠在尋找他，顧文熙的眼眶登時紅了。
他一邊默默看著霍楠，一邊掉眼淚，看起來淒慘極了。
宋殊歎了口氣。
霍楠聽到他的歎息，立即皺眉：“怎麽？你找不到人？”
宋殊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沉默片刻，說：“霍總可否出去等片刻，我要看情況給你答複。”
霍楠不解。
這時，封好禮說：“老虎，出去吧，姝姝可能真的有辦法。”雖然他也很好奇，但他知道，這類的“大師”都有自己的秘密。
霍楠似乎也想到這點，於是點了點頭，跟封好禮一起走了出去。
而顧文熙沒動。
“哢嚓。”門被關上。
屋內頓時隻剩下一人兩鬼。
宋殊抬頭，看向顧文熙，問：“說吧，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主要是顧文熙的身上沒有黑氣，所以他不敢斷定對方是死是活。
“我、我也不知道……”顧文熙看起來有點慫包，怯怯地回答道。
這時，那紅衣女鬼說：“他應該還活著。”
“那他怎麽？”宋殊有些驚訝。
紅衣女鬼繞著顧文熙轉了一圈，說：“他隻是魂魄離體，不過若不能及時回到自己的體內，就真的變成鬼了。”
原來如此。
宋殊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死了就好。
這樣一來，他就能跟霍楠交代了。
不過……
宋殊看向女鬼，笑眯眯地問：“這位姐姐不知怎麽稱呼？”
女鬼聞言，頓時笑道：“我是姚崇的母親周黛蘭。林黛玉的黛，空穀幽蘭的蘭。”
“好名字。”宋殊忍不住讚道。
周黛蘭笑容和藹：“還要謝謝小哥幫了我的忙。”
“哪裏，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宋殊擺了擺手，態度溫文爾雅。
周黛蘭於是說：“以後如果有問題，可能還要麻煩你。”
宋殊聞言立即說：“周姨隻要遇到困難，我一定會幫忙。”
“嗬嗬。”周黛蘭被逗笑了。她說：“這樣吧，這幾個紈絝的家世我都知道一些，我告訴你，也好讓你不至於暴露。”
宋殊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他聽周黛蘭介紹一遍那些紈絝，心裏默默震驚。
這些人有的是房地產大亨的子嗣，有的是互聯網大佬的兒子，還有的是某個部長、局長的兒子，隻要跟他們打好關係，何愁報複不了段一橋一家？
等周黛蘭講完，宋殊便說：“謝謝周姨了，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什麽？”周黛蘭問。
“我最近打算跟鬼合作，讓鬼給我提供情報，而作為報答，我會完成他們的心願。我看周姨應該認得不少鬼魂，所以希望您能幫我把話帶到。”宋殊侃侃而談。
周黛蘭驚異地看著宋殊：“你很聰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奇思妙想的人。”
“謝謝誇獎。”宋殊勾唇。
周黛蘭又說：“我確實認識一些鬼，他們都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人間。你放心，我會轉達你的話，相信他們都很願意跟你合作。”
“謝謝。”宋殊真摯的感謝。
“那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談話。”周黛蘭說著，對一直默默旁觀的顧文熙點了點頭，然後飄了出去。
宋殊看向顧文熙，說：“顧文熙是吧，我們來回憶回憶你變成魂體前發生了什麽如何？”
顧文熙怯怯地看著宋殊。
宋殊麵無表情地說：“你應該也想再見到霍楠的吧？如果你想，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文熙瑟縮了一下，說：“我、我不想見到他！”
嗯？
宋殊挑眉，輕笑：“你喜歡他，對吧？”
顧文熙低下頭，不吭聲。
“他也明顯喜歡你。如果你就這麽死了，他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宋殊不清楚霍楠跟這顧文熙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他隻知道，上輩子霍楠自殺了。
毫無疑問，上輩子顧文熙死了。
得知了他的死訊，霍楠也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顧文熙依舊不吭聲。
宋殊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那我換個說法吧，要是霍楠死了，你會怎麽辦？”
顧文熙猛地抬起頭，細聲細語地說：“那我、我也不活了。”
“這就對了。你先活過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談。”宋殊麵色柔和了不少，“如果死了，一切就晚了。人死如燈滅，天下間沒有後悔藥。”
顧文熙咬唇，低聲說：“我、我隻記得，我在山上看到泥石流把車子埋了，就去救人，然後自己也被泥石流埋了……”
泥石流！
宋殊心頭猛地一跳，趕緊問：“哪座山？”
“G省H市的岩崖山。”
“那邊全是山區，你去那兒幹嘛？”宋殊眉頭皺了起來。
“支、支教啊。”顧文熙一臉無辜。
宋殊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顧文熙真是一個善良得過了頭的人！看他身上那濃厚的功德金光就知道了。所以他會去支教，感覺也不奇怪。
又或者，他進山區其實也是為了躲霍楠？
宋殊並不感興趣。
他知道了所需的信息，便去開門，準備讓霍楠進屋。結果他剛打開門，就看到段一橋正跟封好禮等人對峙。
段一橋！
宋殊瞳孔驟縮。
猝不及防地遇到這個上輩子的仇人，宋殊隻覺那些痛苦的記憶又開始複蘇，心髒抽搐一般的痛！
他下意識地捂住心口，死死盯著段一橋。
此時，段一橋根本沒發現他，或者說沒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對封好禮說：“二少，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您跟盛平娛樂至於這麽搞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