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出所料,他那個好弟弟居然有了一個兒子還不自知。

他封子胤名義上雖然是封家大少,但上流誰不知道他是封老爺子私生子的兒子?因為封老爺子的支持,他才在政界站穩了腳跟,然而一旦老爺子歸西,封好禮那對父母絕對會對付他。畢竟,他們可是無時無刻不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能繼承封家!

如果封好禮能繼續這麽廢柴下去,他自然不會對對方出手,但現在封好禮居然有了一個兒子!

俗話說,為母則剛,為父則強。

誰知道封好禮會不會為了兒子掙一個未來?

還有……

那對夫妻如果知道自己有了孫子,應該很高興吧?結果心心念念的孫子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們又該露出多麽絕望後悔的表情?

真是……

令人期待啊。

“是!”電話就此掛斷。

封子胤推了推鼻尖的眼鏡,起身走到身後的落地玻璃窗前,從高處俯視著遠處的車水馬龍。初生的朝霞將他的鏡片染成溫暖的鵝黃,男人緩緩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夕陽西下。

宋殊走出電視台。

他將寫好的辭呈送到主管麵前,果不其然收獲對方留下來的勸說。不過宋殊自覺主管這麽說,無非礙於封好禮的“魅力”。反正不管主管怎麽說,宋殊都沒鬆口。

宋殊抬頭,望著這個自己曾經憧憬過的夢想之地,心內感慨萬分。

終於還是要離開這裏了。

跟著他出來的封好禮見他一臉不舍,頓時好奇地問:“你為什麽要辭職?”

“我想單幹。”宋殊回答。

他可不敢拿出之前應付唐月的那套說辭。

“你要自己當老板?”封好禮眼前一亮。

“嗯。”宋殊點頭。

“那要不要我投資你啟動資金?”封好禮毫不猶豫地問。

宋殊一滯,斜眼看他:“你不怕賠錢?”

“我們是朋友嘛!”封好禮眯起眼,笑容純粹。

“朋友?”宋殊挑眉,“我們什麽時候變成朋友了?”

封好禮聞言頓時擰眉,說:“我們一起上下班,一起坐地鐵,還勾肩搭背,牽手擁抱……”

宋殊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

勾肩搭背,牽手擁抱是什麽鬼,他明明是被強迫的。而且,一起上下班,一起坐過地鐵就算是朋友了?

原來如此,封好禮的這些舉動是想跟他做朋友?不過是誰告訴他這樣就能做朋友的?真是非常搞笑了。

宋殊懶得反駁封好禮。

他知道就算他糾正了封好禮的觀念,對方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所以他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需要你的錢。”

“好吧,有需要你隨時來找我!”封好禮一副哥倆好似的勾住宋殊的脖子。這樣親密的動作對純gay的宋殊來說實在太過曖昧,讓他很是不適。

但看著封好禮燦爛的笑容,他一時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之後,封好禮便開車送宋殊回家。

但宋殊沒請他進屋。

封好禮似乎毫無所覺,送完人就開車走了。

回到家,封好禮打通了他的死黨樊童的電話:“喂,飯桶在不?”因為名字叫起來很像是“飯桶”,所以大家都這麽叫他。

“二少又有什麽事哇?”樊童就是那晚的白毛。封好禮突發奇想要跟宋殊做朋友,他出力最多。

“你的辦法太管用了,我一示弱,宋殊就軟了!但是他不讓我進他家,也不跟我介紹他父母怎麽辦?”封好禮盤腿坐在**,一臉苦惱。

“沒關係,循序漸進嘛!”樊童安慰道,“你們才認識幾天?宋殊要是那麽快就讓你進門,反而說明他跟那些討好你的人是一路貨色不是?但他沒有,就說明他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

如果宋殊在場,一定要狠狠吐槽:誰特麽想跟他做朋友!

但很可惜,他不在場。

於是,傻缺的封二少聽得眼睛發亮,要是他屁股後麵有根狗尾巴,現在肯定搖得歡快!

封好禮雀躍地問:“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當然是繼續打動宋殊啦!”樊童一通胡侃亂侃,“你現在為他付出多少,將來他就會為你付出多少!這樣吧,你仔細想想他最近有什麽煩惱?你去幫他解決!還有還有,千萬別告訴宋殊是你幹的,要不著痕跡地讓他自己發覺,到時候宋殊絕對對你感激涕零,有求必應!”

“原來如此!”封好禮忍不住咧嘴笑得開心。

樊童默默搖頭。

可憐的二少啊,平時身邊都是主動湊過來的二代們,以至於現在終於想交朋友了卻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向別人請教。嘖嘖,然而二少咋不想想,同是二代的他又何曾折節下士呢?所以,樊童告訴封好禮的那些其實全是自己把妹的經驗。

咳咳。

嘛,反正都是交(女)朋友的方法,應該沒差……吧?

這時,樊童聽到封好禮忽然興奮地說:“哦!我想到了!我先掛了!”

“啊?”樊童還想再問,結果封好禮已經掛斷電話了。

樊童聳了聳肩。

另一邊,封好禮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眨眼間,電話就通了。

“好禮麽麽噠!終於想起媽了?”電話中傳來奚春嬈溫柔的笑容。

“媽,公司缺藝人嗎?”封好禮笑容燦爛。

“嗯?”

“我朋友的妹妹想進娛樂圈,媽你挖到公司去吧!”她的母親奚春嬈曾是世界級影後,息影後就建立起一家娛樂公司——盛平娛樂。目前,盛平娛樂已經是漢國最大的娛樂公司。

所以,隻要他母親開口……

封好禮勾唇,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一天後,宋殊正式離職。

封好禮送他回家後就離開了。

家裏沒人,父母在上班,宋菲菲跟朋友逛街去了。宋殊把從公司帶回來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就進臥室睡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忽然感覺到身上很重,鼻尖還能嗅到怪味……

宋殊猛地睜開眼——

安百香被壓扁的臉近在咫尺!

她一雙眼珠子猩紅如血,嘴裏黑糊糊的血落在宋殊臉上,觸感粘稠,還散發著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