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顧衍行剛從軍校回來,就一頭紮進偏殿裏,連珍藏的奧特曼都沒有看一眼。

正在房間裏疊著毯子的路西,因為背對著門口沒有看到人,隻是聽到呼喚聲就笑著回複:“小殿下怎麽這麽黏依依小姐呀?”

她轉過身來,笑容瞬間僵硬在麵上。

因為她看到:一米九的顧衍行不僅雙手抱住池依依,還將腦袋放在女孩柔軟的發頂上,臉頰珍愛地摸索發絲兩下。

路西:“…”

哦對,她差點忘了,顧衍行分化成功了。

在顧衍行分化完成之前,小蘿卜頭身高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覺得奇怪。

可是分化之後,用這具正處於青澀和成熟的青年身體,對著女Omega摟摟抱抱,未免有些太曖昧了一些。

路西的臉色逐漸驚恐,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顧乘宇,又來一個顧衍行,池依依到底是誰的情人啊!

顧衍行卻像抱住心愛的寶貝一樣,緊緊摟住池依依,說:“我想你了。”

他這個動作很眼熟。

因為分化之前,顧衍行也是這樣對他的奧特曼,放學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攥緊不放。

可偏偏池依依什麽都沒有察覺,隻是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

她懶洋洋地說:“好熱。”

顧衍行低頭看了一眼:“不熱。如果真的很熱的話,我鬆手好了…”

說是要鬆手,實際也沒有鬆手,顧衍行就跟一個小綠茶似的隻是試探,卻沒有實際行動。

果不其然他的努力,等到了超級怕麻煩又嫌懶的池依依一句“算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熱,隨他抱吧。

再加上Omega處於非**期期,光是麵對alpha的時候,聞著對方的氣味就覺得舒坦。

所以池依依前麵還會因為不習慣掙紮一下,到後麵竟然一點兒掙紮都沒有了。

誰會對一個昨天還是一米三的小屁孩警惕?

不僅池依依不會,直播間觀眾也不會。

【好親子哦,忽然get到無痛帶娃的爽了。】

【其實原書劇情裏的顧衍行,是一個沒有內核的角色,因為出色的哥哥顧乘宇的存在,他就像劇情裏專門拉讀者同情的悲情炮灰,後期逐漸變成上流社會的隨波逐流和自我迷失,所以分化期之前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奧特曼身上】

【是池依依的出現,才讓炮灰弟弟的劇情改變,順利分化。】

【想看漂亮姐姐和青澀弟弟的相處,11教他做人處事的道理,什麽才是正確的選擇…等等你們在幹什麽啊?!】

顧衍行忽然加重擁抱。

直播間觀眾和池依依一起感到窒息。

他就像一根掙紮的浮萍,努力想抓住什麽上岸一樣,死死摟住池依依的脖子不肯鬆開。

剛開始放在她發旋上的腦袋,也逐漸下移來到池依依的脖頸,像是小貓撒嬌一樣摸索著。

恰好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男生尖銳的頭發刺到女孩柔軟的皮膚上。

把池依依癢得整個人往後倒。

“好癢啊!”她如同鹹魚翻身一般,掙紮了兩下又放棄。

畢竟兩人呆一起久了,不僅是池依依養成顧衍行,顧衍行也非常了解池依依的性格習慣,等她累了不掙紮了,再尋求貼貼。

他將頭埋進池依依肩窩裏,悶聲傳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見到你就想靠近你,很想讓你把我填滿…”

池依依:??

小老弟,你要不要聽聽你再說什麽東西?

顧衍行逐漸粘稠的反應,終於引起池依依的警惕。

她將兩人身體拉開一段距離,這才發現顧衍行的異樣,連眼眶都泛著紅。

“你該不會是…”池依依靠近看顧衍行的臉色,卻被他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眼睛…“你該不會是易感期吧?”

“易感期?”

顧衍行沒反應過來,一旁的路西卻大吃一驚,趕緊出去找幫手。

Alpha的易感期就是生理周期,心情會跟Omega**一樣躁動不安,會主動釋放信息素,同時也會對其他Alpha有敵意。

最大的特點就是易感期的Alpha會對Omega也會更加渴望,希望得到Omega的撫慰。

池依依一邊回想alpha的特點,一邊像個玩偶一樣被顧衍行抱在懷裏,瘋狂貼貼。

她人都遲鈍了。

她覺得小說不應該出現太多男主,不然一個易感期一個**期輪著來,簡直沒完沒了。幸好她池依依是一個五講四美的正直女青年,不然這個小說黃得沒辦法過審了。

她決定不能麻木不仁,她要自救。

於是池依依主動安撫顧衍行,用她認為最有效的方式:“要不然,我把奧特曼拿過來吧?”

【對對,對於顧衍行來說,他的內核就是奧特曼,用它來安撫alpha最有效…】

“我不要。”

“我回去就把奧特曼砸了,我隻想要你。”

【…懂了,顧衍行的內核從奧特曼變成池依依了。】

易感其的顧衍行,將所有已知的、未知的情緒都爆發了,他也借由第一次的生理周期,觸碰到成年人錯綜複雜的感情世界。

池依依還沒什麽反應,朝卿卻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出現,一把拉開兩人。

三人氣氛僵持。

跟在後頭,明明是搬來救兵的功臣路西,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己找錯了求助對象。

原以為身為和平代表的聖子,應該比起暴躁君主顧乘宇,是更能平靜處理這種事情的人。

可不知道為什麽,聽說顧衍行易感期且和池依依呆在一起後,朝卿竟然肉眼可見地慌了。

是真的慌了。

路西在宮殿裏生活那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聖子露出失措的神態。

就像現在的模樣。

平日裏神色平平淡淡的聖子,此時的表情相當嚴峻:“你們在幹什麽?”

他護著池依依,卻將攻擊的矛頭對準顧衍行:“你們怎麽可以離那麽近?”

“為什麽我不行?”

然而此時的顧衍行,已經不是被哥哥們拿捏的小蘿卜頭弟弟了,麵對嗬斥,他會反駁:“上周依依還背過我呢,為什麽那時候可以,現在卻不行?”

朝卿聞言,就是一窒。

上周的19歲,一米三。

這周的19歲,一米九。

哪裏一樣?

果然人類都是視覺動物,明明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年齡,可單單是外表體型改變了,給到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隻有池依依,前後一致,態度不動如山。

她聽到顧衍行說上周背背的事情,第一反應竟然是連連搖頭:“幸好你沒讓我現在背你。”

一米九,已經不是小廢物能背動的體格了,想想都覺得腰疼。

池依依悄悄揉了揉腰。

卻被朝卿誤以為剛剛顧衍行暴力,弄傷了她。

朝卿直接站在池依依麵前,隔開她和顧衍行。

他將權杖從手側挪到麵前,擺出一副如果顧衍行堅持的話,他也不會輕饒的防禦姿態,這個動作竟然該死的有占有欲。

池依依站在朝卿身後,看不到兩人的表情。

唯一直麵兩人囂張跋扈麵色的路西,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

在她以為池依依和顧乘宇是一對的時候,池依依主動給顧乘宇找老婆;

在她以為池依依和顧衍行是一對的時候,池依依隨手一個奧特曼打發易感期的他…

幸存者隻剩下朝卿了。

路西的目光落在從沒見過、攻擊性十足的朝卿身上。

好的。

朝卿也像老公。

這四人的關係會不會太亂了一些?

Alpha生來暴力占有欲強,再加上易感期影響,現在的顧衍行看到朝卿就沒由來的憤怒。

他麵上浮現出小時候那種倔強又固執的表情,一雙清澈眼眸因為過於用力被瞪得發圓。

隻不過比起小時候的無能為力,現在的顧衍行遇到了想要留住的東西,也擁有相對應的能力。

他捏緊了拳頭,竟然真向朝卿揮拳而來了。

朝卿麵不改色。

他僅僅單手一揮,權杖頂上的鑽石爆發一陣劇烈的光芒。

下一秒,顧衍行就被甩到牆上,一連撞翻椅子凳子沙發,最後倒在地上疼得直不起腰來。

“清醒一點沒有?”

朝卿將揮至半空的權杖落回地麵,重新回到平靜的模樣。

易感期的alpha很容易影響其他alpha,朝卿攥住權杖尖刺的手微微握緊,自我也覺得有些衝動了。

還沒等朝卿做些什麽,一道白色身影從他身邊跑過,停在顧衍行麵前。

裙擺呈綻放狀散開,池依依直接蹲在顧衍行身邊,低頭看他的傷勢。

“你沒事吧?”

朝卿上前的身形停頓,果然是…太過分了嗎?

剛剛被信息素影響,忽然暴起的情緒,瞬間就被抹平了,朝卿久久凝視池依依的背影,忽然後怕——池依依會生氣嗎?

池依依會覺得這樣的他很陌生,很暴力嗎?

就像顧乘宇擔心驚擾未來,無法讓池依依當自己女兒一樣,朝卿也害怕池依依離他而去。

忽然。

池依依猛地回頭。

朝卿秉住呼吸去看她的表情,試圖共情她的感受,然而…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小鹹魚對著他的權杖,眼眸裏會發出羨慕嫉妒想擁有的光芒?!

——好羨慕好想要!

池依依是真的眼饞了。

她跑到顧衍行身邊,低頭查看朝卿用權杖打出來的傷勢,實在神奇,明明隻是輕輕一揮,顧衍行就疼得站不起身來,一米九的個子淪為無用。

如果讓她小廢物拿上這麽一根權杖,以後橫掃小世界不用愁了。

池依依回頭看朝卿,眼神都是渴望。

…權杖,想要。

然而她隻在乎權杖,好奇打出來傷勢的樣子,卻被顧衍行當成了池依依在乎他的證據。

顧衍行站都站不起來,還要掙紮地將手放在池依依臉頰上,身體上的傷痛和信息素紊亂令他身上多一分破碎感:“依依。”

他掙紮著。

他呼喚著。

“我沒事,你不要對二哥生氣。”

“嗯嗯。”池依依連頭都沒回,一門心思地瞅著朝卿的權杖看。

她怎麽會對朝卿生氣呢,她還在想怎麽把對方的權杖搞到手呢。

池依依太專注在如何蹭吃蹭喝蹭權杖上麵了,完全沒聽到顧衍行接近囁嚅的低聲感歎:“依依,我好像…沒辦法把你當奧特曼了。”

“嗯嗯。”

池依依的回答,敷衍意味十足。

很快,聽說有帝子易感期爆發的醫生迅速趕到現場,原以為是哪位帝子的生理期紊亂,沒想到竟然是分化後第一次易感期的小殿下。

“恭喜小殿下第一次易感期。”

“以後每個月都得注意這幾天,先隔離起來吧…”

他們用擔架抬走了顧衍行。

池依依聽著醫生和顧衍行的對話,越聽越覺得,alpha的易感期像某個定期拜訪的親戚,並且這種想象一旦帶入進去後,完全沒辦法逃脫了。

她轉身看向朝卿:“你的生理期是什麽時候?”

朝卿的腦子還停留在池依依看他權杖的興奮眼神上,完全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神:“如果沒有受到刺激,我的易感期應該在每個月25號。”

得,更像某個親戚了。

池依依背過身體,偷偷笑了一下。

她隨地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雙眸巴巴望著朝卿的權杖,眼神中滿滿都是渴望。

朝卿將權杖挪到左邊,池依依的眼神就跟到左邊,朝卿將權杖換一隻手,池依依也跟上,目光就像追著激光筆的小貓一樣。

…有點可愛。

他朝房間四周望去——因為顧衍行被帶走,女傭收拾剛剛亂戰的慘劇,將垃圾清出房間。

現在偌大的空間裏隻有他和池依依兩個人。

朝卿猶豫片刻

竟然將手中的權杖遞給池依依,仿佛這不是聖物,而是一個討女孩歡心的玩具。

如果此時此刻有教會的工作人員在場,一定會對聖子非常失望,認為他玷汙了聖器純潔,但朝卿寧願被別人誤會信仰不純,也不想看到池依依失望的表情。

“你對它很好奇嗎?”

朝卿寵溺地問。

“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看上它了。”

池依依說的是穿書進來後,在顧乘宇主殿前看到朝卿的“第一次見麵”,但朝卿卻以為是未來的某一天,兩人見麵相識的時候。

他笑了一聲,說:“看來我們日後的交往,和這根權杖有很大的關係?”

池依依想了一會:“確實。”

——如果不是有這根瑪麗蘇權杖,她壓根懶得攻略朝卿。

雖然小鹹魚也沒做什麽啦,但是閑聊使喚人也是很累的好吧~

好在萬事都有好結果,池依依也終於能摸到閃閃發光的權杖了,她興奮地上上下下得手。

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重,看來黃金把手是純金,頂端上的鑽石也一定是真鑽!

池依依越摸越興奮,眼睛都彎成兩道弧了。

朝卿在偷遞權杖的時候,正好蹲下來,和坐在地上的池依依平視。

雙方距離拉近後,女孩這突然的一笑,霎那笑進他心裏了,連心動都是雙倍的觸動。

朝卿瞬間手足無措。

他應該做什麽?

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撫摸池依依的頭?

直到今時今日,用武之地,朝卿才有些痛恨平日自持身份,嚴格遵守婚前貞潔道德規範,連生理課都沒怎麽認真學的自己。

他看著池依依笑,卻隻會緊張和怔滯。

朝卿回想起他剛剛進來,顧衍行給池依依的抱抱。他也想像顧衍行那樣,放開心來做,可惜自持身份和高尚品德的他,卻隻能克製住衝動,將一切美好留到婚後。

慢慢等吧,等到未來的池依依出現,等到婚後就好了。

這是朝卿唯一的期盼了。

這一刻,他將婚後的想象拉到最高。

忽然,有教會的工作人員出現在池依依房間門口。

他應該是有什麽緊急事情要稟告,進門就看到池依依因為嫌重,順手放在地上的權杖,非常貼心地將它撿起來,遞還給朝卿。

“聖子,你的權杖一定要保護好。”笑容殷勤。

池依依:“…”

我恨透這些職場卷人的嘴臉了!

偷偷摸摸蹭權杖回家的計劃,告吹!

朝卿詢問:“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嗎?”

“是皇室那邊的事情…我聽說前殿傳來留言,說顧乘宇他準備放棄繼承王位了。”

這對於教會來說是好事,所以前來稟告的工作人員麵上帶著笑容,仿佛這是天大的喜事,隻有朝卿麵上憂愁,擔心顧乘宇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他們沒想到,比他們反應更大的人,居然是一直遊離世外的池依依。

她一聽說顧乘宇不繼承王位,立刻嚇得瞪大眼睛。

“什麽?!”

他不當國王了,她還怎麽當公主啊?

他不當國王了,她手裏的皇後預備役客戶怎麽辦?

在金錢的驅動下,池依依燃燒起她餘半生的行動力和執行力,拋下朝卿就去找顧乘宇。

但是轉念想到昨天和顧乘宇不歡而散的場景,還有對方不苟言笑、過分威嚴的性格,她又慫了。

兩廂極端想法碰撞,池依依燃起來了!

她一鼓作氣往主殿的方向跑。

朝卿看著她的背影,莫名覺得透露出一股“決絕”的氣息,一心求死。

池依依跑到主殿門口,管家正在偷偷摸魚,處理自己的白頭發,試圖染回年輕時的黑發。結果女孩啪的一下直接打開門,嚇得他手一哆嗦,直接就塗到臉上了。

算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池依依沒有在意管家,繼續往顧乘宇的辦公室裏衝。

可往前跑了幾步,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麽,倒退跑回來,雙眼死死盯著管家的臉不放。

“怎、怎麽了?”管家回避眼神。

管家的避嫌自有道理——自從遇到池依依的第一天起,他就非常倒黴,失去帝子的寵愛。

迷信如管家早已決定和池依依拉開安全距離。

池依依盯著他好一會,語氣鄭重地問:“管家爺爺,你的名字叫德華嗎?”

“…對的,怎麽了?”

得到預想之中的答案後,池依依非常無奈地將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道:“沒關係的。遇到我可能會倒黴一些,但這是男主待遇,你要知足。”

“…什麽東西?”

可惜沒有人替德華解答。

因為提起“男主”,池依依這才猛地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於是她話說一半不說一半,像是故意逗德華管家玩,丟下這麽莫名其妙的話又不管對方,一頭紮進主殿廳堂裏。

德華:“…你至少說完再走吧!”

這是打算讓他餘生都好奇得要死嗎?好惡毒的漂亮女人啊!

池依依衝進主殿,急得連氣都喘不勻:“顧乘宇!聽說你不繼承王位了?”

她進來了,案桌前的男人卻好像提前預支到一樣,連頭沒有抬,依舊專注在麵前文件上,隻淺淺地“嗯。”了一聲。

“為什麽啊?”池依依納悶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當國王嗎,你想把國家治理得更好,你想讓社會恢複到戰前的安寧和繁榮,這些你都不做了嗎?”

提起這些,顧乘宇翻動文件的手停頓。

這段時間他應該也很煩躁,不僅眼下烏青明顯,連眉心溝壑也深了幾分:“你說的這些,我不當國王也能辦到。”

“而且…”顧乘宇抬眸,深深看了池依依一眼:“我沒有找到你媽媽。”

“什麽?”

顧乘宇隻能重複,將它說得更簡單明白一些:“我要娶皇後了,可是我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姓池的華夏貴族女子,也沒有找到和你模樣相似的池姓平民女子。”

看起來,顧乘宇是真的很想讓池依依當他的女兒。

“可是為什麽啊?”池依依不解:“我不聰明,也不聽話,天天隻想著吃吃喝喝睡睡,你完全迎娶其他有能力的女人,生下比我優秀很多的孩子啊。”

以顧乘宇的人設,不應該選優不選親嗎?

怎麽會一門心思找她不存在的媽?

池依依是真的想不明白,然而這一次,顧乘宇隻是苦笑,沒有回答。

顧乘宇和池依依的聊天,看似在房間裏單獨進行,實際上全在朝卿的精神力覆蓋範圍內——本來他隻是擔心池依依,才下意識跟上來,用精神力護住她。

卻沒想到,竟然能陰差陽錯聽到這種內容。

精神力回籠,朝卿陷入沉思。

——他的老婆竟然是顧乘宇的女兒。

難怪他就說,為什麽顧乘宇對他態度那麽差,聽說父親和女婿之間關係差是正常的。

一刹那的功夫,朝卿原諒了顧乘宇過往所有的壞脾氣。

這場聊天,池依依什麽都沒聊出來。

而且她還莫名其妙地帶著更多的疑惑,被打發回了房間——為什麽顧乘宇要她當女兒,為什麽事業批男主選老婆不選江山,好像主線劇情開始往未知的方向改變了。

池依依若有所思地打開房門,這才發現朝卿竟然還沒走。

“我以為你走了。”

“沒有離開,因為我有東西給你。”

竟然有禮物,池依依立刻就不憂鬱了,離開攤開雙手索要:“是什麽東西啊?”

權杖。

落入池依依手心裏。

池依依反應不及,差點沒抓住權杖,急得將它攬進懷裏:“是讓我幫你拿一下嗎?”

“不,它已經是你的了。”

朝卿將權杖送給了池依依。

他送得隨意,卻沒有告訴女孩的是——聖子權杖是教會階層中最重要的象征,它即神跡,曆代聖子手持權杖這方可成為主教。

可是這麽重要的東西,朝卿卻直接給出去了。

他還說:“你將它收好。”

“未來你帶著它來找我,好嗎?”

這是朝卿聽完顧乘宇和池依依的對話後,做出來的驚天決定。

他不想像顧乘宇一樣患得患失,在這裏,他要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池依依看向懷中莫名其妙得手的權杖,腦子裏的疑惑更多了。

…完了。

前麵的主線沒搞懂,怎麽又來一段看不懂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