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池依依的錯覺,她覺得顧乘宇捧著餃子的雙手有些許虔誠了。
他好艱難地將餃子咽下去後,完了後還坐在座位默默等了一會,不知道在確認什麽東西,隨後才放鬆大口吃了起來。
“你該不會…”池依依露出疑惑的表情。
莫名讓顧乘宇緊張起來了。
他吃著人生中第一次被送到嘴邊的愛心餃子,卻懷疑如此乖巧的女兒在餃子裏惡作劇,心裏覺得有些許過意不去。
緊接著池依依麵上表情豁然開朗:“你該不會是覺得餃子噎,想喝奶茶了吧!”
“…是你想喝奶茶了吧?”
顧乘宇無語又好笑,唯獨沒有生氣。
畢竟本就是他有錯在先,隻是池依依沒有發現、又或者說,她發現了但是不在乎。
雖然顧乘宇總是恨其不爭,擔心池依依什麽都不會以後該怎麽辦才好,但也不得不承認,池依依雖然不聰明但心性很好,從不在乎細枝末節,所以有令人不自覺靠近、寵著她的魅力。
他快速吃完餃子,難得和善地說:“你不是剛吃飽,想喝奶茶的話等午睡起來後再說吧。”
“正餐和甜品是兩個不同的胃。”
“怎麽,是Beta身體和別人構造與眾不同嗎?”
顧乘宇抬手摸了摸池依依的腦袋,頭發柔順手感還挺好,但是他不習慣這麽親密的接觸,所以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就把手收回去了。
因為一盤餃子,顧乘宇單方麵宣布和廢物後代和解了。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他伸手觸碰池依依腦袋的瞬間,有人在前殿房門窺視到了這個畫麵。
這是一個長相漂亮存在感頗高的女傭路西,心悅帝子芳心暗許,聽說大殿下還沒進餐,特地送來自己親手製作的糕點,希望能在麵前帝子麵前刷刷存在感。
結果沒想到,剛靠近房門就聽到池依依的聲音,“你該不會想喝奶茶吧?”
路西報以輕蔑一笑。
高貴的大殿下怎麽可能想喝奶茶這種庶民飲料呀?
果然池依依無論去哪都不招人喜歡,空有一張臉卻沒有相對應的腦子。
路西和其他女傭一樣,都覺得池依依在大殿下身邊工作,肯定被嚴格要求的帝子罵慘了,昨天晚上直接回到房間沒有出來吃晚飯,早上也沒有出現在女傭集合的大廳裏,說不定躲在房間裏哭哭啼啼一整晚呢。
路西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腰帶,將腰臀比紮得更明顯一些。
她剛端起笑容準備推開房門,就聽到門後屬於顧乘宇的低沉男聲響起,沒有想象中暴怒,反而聞所未聞的好脾氣說道:“午睡後再喝吧…”
…
天啊。
路西推門的手頓住,可房門受到慣性影響還是被推開了一小條縫隙。
路西就在這條縫隙裏,看到了顧乘宇輕輕撫摸池依依腦袋的畫麵。
身為細心的女生,路西還注意到兩人態度的差別:池依依好似不在乎地把玩著胸前頭發,所以沒注意到顧乘宇眼眸中難得的柔情和放縱;顧乘宇雙眸緊緊盯著少女的側臉,雖然他手縮回去的速度很快,但是擱置在桌麵上的手掌還輕輕摸索了一下,像在無意識地留戀。
兩人互動如同家人般自然。
可是他們一個人是帝子,一個人是女傭啊!
路西覺得自己窺視到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了,連忙退出前殿跑回女傭小樓裏。
她離開後不久,池依依也回到了女傭小樓。
池依依準備回小房間睡午覺,一個人突然出現,叫住了她
是從見麵開始就麵冷心熱,對她態度特別好的女傭總管。
總管看著池依依,能看得出來她已經許久沒有對人這樣和善地笑過了,麵部表情僵硬。語氣卻十分好脾氣地說道“大殿下特地吩咐為你配置新房間,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兩人對話吸引了其他女傭的注意,這些人雖然沒有直接看過來,暗地裏卻在偷偷關注。
她們看著池依依被總管帶著離開了副樓。
等兩人走後,此起彼伏的討論聲才爆發出來:“大殿下特地吩咐??這怎麽可能?”
“不是說池依依在那裏被罵得很厲害嗎,怎麽還換新房間了?”
“難道是被懲罰,換到馬房那種糟糕的地方?”
最後一個問題完全沒可能,因為有眼尖的女傭看到她們走進了靠近主殿的華貴小樓裏,這棟小樓居住的都是為皇室和教會工作的人,大多數於宮殿有重大貢獻。
隔著縷空門窗看到兩人最終停在較高的樓層,女傭們眼中的羨慕幾乎要凝聚成實質:“如果為大殿下工作能升職,我也願意去闖一闖。”
“後悔也來不及了,大殿下不喜歡帶那麽多隨從,隻要池依依在我們都沒辦法還過去…”
眾人的閑聊啟發了路西。
她從最開始發現顧乘宇和池依依之間關係不一般的震驚,到現在逐漸冷靜並開始思考。
路西不知道池依依是顧乘宇“女兒”的事情,隻覺得池依依幸運當上吃螃蟹的第一人,將大殿下哄得開開心心所以受到寵愛。
如果想辦法讓顧乘宇對池依依失望,那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池依依跟著管家往上走,在二樓站定。
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厚重的原木色雙開門,門頂還掛著天鵝絨擋風掛簾——從房門開始,就彰顯了這個房間的與眾不同。
“這是大殿下的恩賜,切記一定要謹言慎行…”
管家的話和開門聲一並響起。
然而池依依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了,因為她被開門後的房間景象震驚得挪不開眼。
這也…太豪華了吧!雖然比不上帝子一個臥室裏包含四個隔間一個主臥的大平層規格,卻也是上下兩層複式的躍層舒適設計。
最重點是遠離女傭小樓,她再也不會被中央鬧鍾吵醒!
池依依興奮得想當場送客。
管家還想囑咐些什麽,結果一轉頭池依依人就沒了,她跟興奮的小動物一樣竄到房間裏,衝刺一頭紮進柔軟圓床裏,腳步甚至沒有半分猶豫。
“…”所以大殿下到底是喜歡她什麽?
不明真相的女傭總管一直覺得顧乘宇和池依依正在曖昧。有時候看到池依依混吃等死,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人生態度,她都有些懷疑大殿下的審美。
是不是最近準備登基太累了,所以喜歡看人擺爛?
——因為池依依,顧乘宇的風評逐漸受害。
女傭總管走後,池依依窩在被窩裏開始玩房間裏自帶的遊戲發生器。
ABO世界裏的遊戲好怪,竟然沒有鬥地主和連連看,隻有無聊又很難玩的戰爭遊戲。
在經曆了第二次開局即死的遊戲體驗後,有人摁響了門鈴。
池依依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群她從來沒見過的女孩。
她們身上穿著與她一般的女傭衣服,麵上端著的都是和善親切的笑容,態度熱情。
…哦,懂了。
池依依擺擺手,說:“我不需要人服務,你們走吧。”
路西:??誰他媽是來服務你的啊!
她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說:“依依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同期女傭嗎,這就不認識了?”
像是生怕池依依回答“不認識。”這種直接堵死後路的話,路西立刻接著話題往下說:“聽說你得到帝子恩賜搬到小樓這邊來了,我們就想說搞party給你慶祝一下。”
眾所周知,顧乘宇非常討厭娛樂。
特別是當下戰爭剛剛結束,所有人都應該努力投入工作積極生產的階段,有一次顧乘宇聽到大臣提議登基那天全民放假喝酒祝慶,他立刻勃然大怒訓斥這個方案足足三十分鍾。
這是稍微老一點的員工都知道的事情,新員工對此並不清楚。
路西也是偶然之間聽來的。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殿下討厭賭博、討厭喝酒、討厭昏天暗地、毫無節製的娛樂活動…如果能引導池依依吃喝玩樂,說不定殿下就會對她不滿進而將她趕出房間。
路西計劃得很好,唯獨忽略了顧乘宇和池依依之間“堅固”的父女感情。
生怕池依依不答應,她不斷勸說:“升職換房間可是頭號大事,必須慶祝!”
“而且慶祝也能占一個好意頭,將來事業更順!”
“而且你來宮殿那麽久我們都沒聚過呢!”
…其實也不用路西勸說那麽多,因為池依依一聽說要玩,立刻來了興趣。
正好她玩不了這個世界的遊戲,又不可能天天睡覺,正無聊發愁找東西打發時間的時候,就有人找上門了:“那好吧,那我們玩什麽?”
“在這裏點酒喝吧?”路西生怕池依依不答應,多加了一句:“我請客。”
沒什麽比在剛獎賞下來的房間裏酗酒,更讓顧乘宇生氣了。
如果換成其他地方,就失去這一天然優勢了,為了讓池依依留在這裏,路西痛下老本。
住在這裏比住在女傭副樓多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用內線給廚房打電話,花費自己的錢額外消費一些飲食送上來。
路西原以為池依依這種年紀輕輕的小女傭,應該不會點單,全權交給她點一些便宜餐酒,卻沒想到池依依對著話筒就是一句:“把你們最貴的酒都送上來!擺滿小車!”
“啊??”路西慌了:“倒也不必點那麽貴的酒吧?”
“不是你說的嗎,這是頭號大事啊!”池依依笑容滿麵,似乎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害得路西痛失大半年的工資。
害,剛剛勸過頭了。
無故增加了陷害成本,路西的心狠狠地滴血。
開頭點單就如此不順,路西隱隱察覺到這場計劃存在漏洞,懷疑結果是否真能如她所願,可還沒等她開口反悔,廚房的人就帶著各種昂貴的紅酒香檳,敲響了房門。
身價不菲的酒瓶擺滿餐桌,路西看了一眼標簽,差點被一連串的0嚇跑了。
她剛打算阻止池依依,池依依就跟沒看到她發白的臉色一般,連續開了四五瓶最貴的酒,臉上還帶著無辜的笑容:“謝謝路西,我還沒喝過酒呢,感覺真有意思。”
沒喝過酒?
路西忽然原地複活。
雖然計劃第一步就破產了,但是池依依沒有喝過酒,初次喝酒的人很容易就開始發酒瘋,隻要計劃成功了換成她去大殿下那裏工作,路西就不算太虧。
她含淚刷卡,為池依依的初次買單。
這時有女傭提議:“單純喝酒太無聊了,不如邊玩遊戲邊喝酒吧!”
路西聞言對這個女傭報以一笑——單純喝酒見效太慢了,玩遊戲就很容易漸漸喝上頭。
她又多加了一句“贏家可以在輸家臉上用口紅畫畫?”
路西扭頭想看池依依因為懲罰害怕的樣子,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她麵上紅光滿麵的興奮:“好啊好啊!那我們玩什麽!”
路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池依依才是搞事的反派。
為了速戰速決,路西提議玩石頭剪刀布——輸掉的人喝酒,贏家不用喝酒。
在這裏,路西偷偷埋了一個坑。
眾所周知,四個人玩石頭剪刀布,一人第一盤輸了的概率足足75%。就算僥幸贏了一盤,後麵還要接著和其他人比,最終不用喝酒的贏家隻有一個。
怎麽看都是喝酒的幾率比較高。
然而池依依卻答應了,真是個傻女孩!
路西興奮地將桌麵杯子倒滿琥珀色的酒液,然後興奮至極地開始第一盤石頭剪刀布。
四位女孩圍坐在一起,同時出手。
分別是拳頭、拳頭、拳頭和布。
路西順著布的手向上看去,結果看到池依依一臉無語的表情,說:“哇塞第一盤就贏了,這也太倒黴了吧。”——25%的勝率,不就踩中了嗎?
路西和她帶來的女孩悶頭喝掉了酒,辛辣的**在喉間彌漫,說話嗓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這才第一盤。
後麵還有很多盤呢,總不能一直都不輸吧?
“再來!”路西吆喝著遊戲繼續。
在簡單快速決出勝負的“石頭剪刀布”口令結束後,四人第二次出手。
這次不再是3:1的一盤定勝負了。
路西率先出局,她帶來的兩個女孩和池依依贏了,於是她又悶嗓灌了一大杯酒進肚子裏。
喝完酒後她眼睜睜看著那兩位女孩和池依依繼續比遊戲,池依依贏了一個,贏了兩個,連續比了三次居然都贏了…25%的三次方,這個勝率是不是太離譜了?
三人對視一眼後,苦澀地喝下第二杯酒。
“再來!”路西勝負欲忽然就上來了:“我就不信了,今天喝不倒你。”
池依依看著她的倔強,真的很想說:咱別賭了,很快人輸得褲衩子都莫得,就是從一句“我不信”開始的。
四位少女在安靜且無人打擾的午休時間裏,圍著一桌子昂貴的酒瓶,玩石頭剪刀布也能玩得激動萬分,明顯是賭紅了眼的樣子。
玩到最後,池依依想要偷偷抿了一口酒,卻被路西嗬斥:“不準喝!”
她明顯就是已經喝暈了的樣子:“我一定能贏你,你不準喝!等我贏了你再喝…”
“可是我真的畫不下了…”
池依依看著麵前三張因為口紅作畫、紅彤彤的臉蛋。
沒地方畫了。
真的已經無從下手了。
池依依看向自己麵前,從遊戲開始到結束就一直保持著同一水線的酒杯,隻覺得自己的手氣實在是太衰了。
她,不過是想喝酒!
為什麽石頭剪刀布能贏一百多盤??
圍在她周圍大大小小的酒瓶都已經空掉了,可是池依依一口都嚐不到!!完全喝不上啊!
忽然,路西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猛地站起來,受到酒精的影響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會跌倒在地上。
她就用這副混亂的模樣,抓著酒瓶來到池依依麵前。
“喂。”
路西語氣不善地叫了池依依一聲。
就在池依依思索自己要不要緊跟著接上台詞“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池雨蕁。”的時候,房間忽然從外麵被推開,無數誓死跟隨皇室的騎士湧進來,將在場四位少女團團包住。
嚇得池依依連忙舉起手。
怎麽回事?
難道ABO世界裏中午喝酒犯法嗎?
騎士們安靜的分立在房間四周,沒一會兒,身著白紅製服的顧乘宇氣勢軒昂地走進來,冷淡的眸光在喝醉的三人麵前晃過,直到看清池依依安然無恙後才放鬆一瞬。
不過好奇怪。
顧乘宇的精神力敏銳,能明顯感覺到在場四人的身體狀態——池依依完全是滴酒未沾,可是另外三人已經是“在大量的酒精裏發現少量紅細胞”的將死狀態了。
其實也不用精神力也能看出異樣。
因為三人臉上都被用口紅畫滿王八,反觀池依依臉蛋白淨,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可底下的人不是說,有人準備鴻門宴,打算陷害池依依嗎?
就現場情況來看,
難道不是池依依給這三人組鴻門宴嗎?
顧乘宇一時半會拿不準什麽情況,便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但是他那冷漠眸光輕輕一掃,屬於Alpha的周身氣勢還是不可避免地攪亂了房間氣氛,令周圍本該流動的空氣停滯在原地。
把剛剛還想借著酒精壯膽,威脅池依依的路西都給嚇醒了。
最要命的是她舉著酒瓶的動作沒來得及放下來,現在被包括大殿下等人所有目光盯緊,更是不敢輕舉妄動,進退兩難。
池依依還有些沒搞清楚情況,問路西:“你要跟我說什麽啊?”
“我想說…”路西視線不敢掃向其他地方,隻能繼續裝醉:“我的銀行卡密碼是…”
池依依立刻找本子記下。
…等等,為什麽真記了?
顧乘宇疲憊地揉鼻梁,這時候正直的女孩不應該捂住耳朵,然後說:“我什麽都聽不到,路西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隻有池依依立刻掏出小本子,“你繼續說,我記著呢…”
顧乘宇沒有理會池依依的跳脫,精神力敏銳如他早就發現路西在裝醉,冷笑一聲。
“你們帶那麽多酒,來池依依的房間幹什麽?”
路西撲通就跪了:“我們…我們慶祝依依換房間。”
“你們的慶祝,就是打算灌她酒嗎?”
明明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顧乘宇卻表現得不給一個解釋就拖出去掛城牆的滔天氣勢,令路西等人心生害怕,不敢再繼續撒謊了。
隱隱約約間,她們似乎抓住了兩人關係的重點。
難道這兩人是…
“說話!”顧乘宇的聲音夾雜著精神力,直接就將路西掀翻了。
跟著路西一起過來的小女傭直接哭了出來,就在她們戰戰兢兢、以為今天要命死顧乘宇之手的時候,池依依忽然跳出來自信解釋:“其實這些酒都是我喝的!”
顧乘宇:?
或許你知不知道,我正在給你找場子。
池依依對著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是我自己叫了一大桌子酒,和她們玩得可開心了,可惜我們散場了你才來,不然可以一起加入。”
顧乘宇都不知道作何表情了:“…你仔細想想你的這句話,離譜嗎?”
——別人想陷害你,你還給我留了位置?
怎麽,要害就害一家子,死得齊齊整整是吧?
其實池依依也沒有說謊,因為從她的角度看,就是這樣——善良的同事們跑來請她喝酒,可惜她運氣差一直沒輸遊戲導致喝不上,不然今天肯定會是美好的一天。
顧乘宇看著這樣對陷害毫無防備,沒頭沒腦躲過一劫的池依依,欲言又止。
好半天他才硬擠出一句:“…你怎麽那麽廢物!”
…這是,罵了池依依?
剛剛還懷疑兩人已經是情侶關係的路西,忽然就有些摸不清他倆的關係了。
如果是情侶,直接罵廢物會不會有些太凶了點?
好在沒有奇怪多久,池依依的回答給了她們答案:“你居然罵我!”
池依依抬頭就跟顧乘宇大小聲:“我是你生的,你還不知道嗎,我就是次!這是遺傳,你在罵我等於在罵你自己!”
顧乘宇:…
太有道理了,忽然就無話可說了。
他懶得跟池依依再說下去,原本隻是來救個場,結果莫名其妙變成“我罵我自己的現場”。顧乘宇抬了抬手,騎士就將三個女傭帶下去了。
也是因為他的注意力被池依依分散了許多,一時間忘了給三人抹掉記憶。
路西毫不掙紮地被騎士拖進女傭小樓裏,等待著她的將會是女傭總管可怕嚴苛的處罰,還有以年為單位的工資獎金扣罰。
可這些,路西都不在意了。
她腦海裏隻剩下一句“我是你生的,你還不知道嗎?”。
池依依是大殿下生的。
池依依20,大殿下28…天啊!
當天晚上,外頭開始流傳“大殿下天賦異稟,8歲生下Beta女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