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滿臉怒容,抓起餐桌上的杯子就朝唐糖扔了過去。
唐糖來不及躲閃,杯子擦過她的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一旁坐著的唐禹哲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會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唐母也被嚇得不輕,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說道:“這是幹什麽啊!你們父女兩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鬧成這個樣子……”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唐糖也被唐父扔杯子的動作驚住了,等她回過神來,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站起來朝房間走去。
她的東西不多,裝一個行李箱就夠了。
正當她檢查有什麽遺漏的東西時,唐母推門進來了。
她走到唐糖跟前,看著唐糖收拾好的行李箱,她勸道:“糖糖,你爸爸老糊塗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聽媽媽的話,這是你家你哪也不去。”
說著說著,唐母就開始掉眼淚。
唐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用手將唐母臉上的眼淚擦掉,柔聲說道:“媽媽,我馬上要高考了。住在家裏,他看見我生氣,我看見他也不舒服。我不想再受到別的事情幹擾了。媽媽,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聽著唐糖連“爸爸”都不喊了,唐母就明白了她是鐵了心要搬出去了。
眼見勸不住,唐母硬是往唐糖包裏塞了五千塊錢。
唐糖收拾好行李箱後,便打開房間門,唐父還在餐桌前坐著。
她踮起腳尖繞開地上的玻璃茬子朝外麵走去。
唐母跟在後麵,聲音哽咽的喊了一聲,“唐糖!”
唐糖停下腳步回過頭,“媽媽,我隻是搬出去住了,又不是不認您了。你要是實在想我,也可以來我這住。”
唐母還想再挽留唐糖卻被唐父攔住了,他吼道:“讓她走!走了就別回來!”
唐糖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
她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將行李放好後,對師傅說道:“師傅,去未來廣場。”
唐糖記得上次跟周笑笑在未來廣場逛街的時候,有看到一個奢侈品回收店,先去那將季辰昊還回來的東西全部折還成錢。
到地方後,唐糖在二樓找到了那個店。
正好老板在,價格給的也很公道,比唐糖原本預期的三十萬還多了五萬。
處理完後,唐糖肚子有點餓,剛剛在家裏的時候都沒怎麽吃。她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邊吃飯邊在租房軟件上找合適的房子。
唐糖相中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剛好也在她們學校附近的豐台街。
她給中介打電話,中介剛好就在那邊。唐糖急匆匆的將剩下的米飯扒拉了兩口,便打車去那邊。
剛一上車,唐糖發現載她的司機就是剛剛送她來的那個司機。
“小姑娘又是你啊。”司機透過後視鏡也認出了唐糖。
“是啊,這次去豐台街。”唐糖笑著說道。
“好勒。”
出租車司機是個自來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唐糖嘮嗑:“小姑娘這是跟家裏人吵架了?離家出走?”
唐糖聞言警惕的看向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吹噓道:“你們這種離家出走的小孩我基本每天都能拉到,你看你拎著個大行李箱,現在又不開學放假的,一看就是跟家裏吵架了。”
不等唐糖說話,他接著說道“不過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你這一個人出來怎麽辦?”
唐糖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能對於正常的高中生來說,遇到這樣的情況會茫然,但是對於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六歲的唐糖來說,這根本不是事。
到地方之後,司機師傅幫唐糖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拎了下來。臨走的時候,還遞給唐糖一張名片,讓唐糖回家的時候再打電話找他,他給唐糖打八折。
唐糖看著手中的名片,哭笑不得,真會做生意。
中介在小區門口等著,看見唐糖手裏拎著行李箱,他試探性的問道:“唐小姐?”
“嗯。”唐糖點了點頭。
中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剛剛在軟件上看的那個房間,已經租出去了。”
“這個小區沒有別的一室一廳了嗎?”唐糖對小區四周的綠化環境很滿意。
“沒有了,這條街隔壁有一個小區,有一室一廳,不過是個老小區,你看可以嗎?”
唐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喜歡老小區,老小區安保措施不行。”
“你要是能接受兩室的話,這個小區有一套兩室在出租,一個月三千,兩年起租。”中介想了想說道,“其實也就比一室隻貴了四百塊錢,還多了一間房間,你也可以把這個房間租出去,少說一個月也要租一千塊錢呢。”
“帶我去看看吧。”
唐糖看了看房間,兩個臥室全部朝南,采光很好。整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她也很喜歡。
現在距離高考結束差不多還有八個月,再加上暑假兩個月,她開口給中介說道:“一年,隻租一年。行就簽,不行就算了。”
中介有些為難,他掏出手機對唐糖示意道:“唐小姐,我出去跟房東商量一下。”
唐糖又在房間到處轉了一下。
沒一會,中介就進來了,“房東說可以,不過要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金。”
唐糖爽快答應,簽了合同付了錢。
等中介走後,唐糖就開始打掃房間的衛生,歸置她的東西。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唐糖拿起手機一看是唐母,她接通。
“糖糖,你現在在哪裏啊?有沒有安頓好啊,實在不行就回來吧,媽媽已經把你爸爸教訓了一頓。”手機裏響起唐母擔心的聲音。
唐糖一邊拖地一邊說道:“媽媽,你不用擔心,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現在正在打掃衛生。”
“好,那媽媽就不打擾你了,你一會把地址給媽媽發過來昂。”
掛了電話後,唐糖整整打掃了三個小時才勉強將房間收拾幹淨。
其實房東把房間打掃的很幹淨,但是唐糖有潔癖,總覺得自己打掃一遍才能住的安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