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看著對方背部那猙獰的傷口,也終於知道這個人為啥一開口,就要把戰場和戰功一直掛在嘴邊了,這的確是終生的榮耀。

段飛伸手摸了摸,傷口很深傷到了骨頭,也難怪被安排來當一個主簿,因為已經不適合上戰場了。

摸骨完成以後,段飛伸手按壓了幾個穴位,觀察了一下主簿疼的嘴角抽搐的表情,心裏就有數了。

最後段飛才給主簿把脈,感受了對方的脈象以後,段飛露出來了自信的微笑。

“主簿大人,幸好你身體底子好,才堅持到了見到我!”

段飛結束了望聞問切的工序,心底裏也徹底有數了,開口說道。

“你什麽意思?”

主簿皺著眉頭不悅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命不久矣!”

段飛這次換了個更直白的說道。

“胡說八道!你在咒我死?”

主簿大怒,站起來一把將牆上的佩劍扒下,架在了段飛的脖子上。

石泉被嚇的一哆嗦,他知道主簿以前可是一員猛將,哪怕是現在受傷了不宜動武,但要殺個把人並不困難。

隻有段飛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仿佛感覺不到致命的威脅。

“你最近是不是總感覺頭暈,有時候甚至有種要昏迷過去的感覺?彎腰撿東西的時候,感覺下半身會突然失去知覺?並且行**的時候,經常有種突然沒有了知覺,而產生索然無味的感覺?”

“要是你的症狀再嚴重一點,就會全身癱瘓無法下床,然後逐漸渾身萎縮,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中去世!”

段飛盯著主簿殺人的眼神,眼神無所畏懼的盯回去,然後說道。

主簿的表情從怒火滔天,逐漸變成了震驚,然後是害怕。

因為他現在的病情,段飛全部說對了!

而且這情況,主簿從未給他人描述過,段飛不可能從旁人口中得知,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段飛依靠自己的醫術判斷而來!

這就讓那個主薄相信,段飛對他未來的判斷,也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全都說對了!我…你能治好我嗎?”

主簿急忙將手裏的長劍收起,緊張害怕的對段飛問道。

“你都把劍搭在我的脖子上了,還想讓我救你的命?”

段飛冷笑一聲,反問了回去。

“神醫!實在抱歉,我這些年被病痛折磨,內心煎熬萬分,又被不少郎中行騙,所以說話做事有些不妥,請您不要生氣!”

主簿確定段飛可以治好自己以後,整個人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竟然對段飛都使用上了敬語,主動給的段飛彎腰抱拳行禮。

“主簿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謙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這病我能治,還能根治,隻是需要一味珍惜藥材,離開此藥神仙難醫!”

段飛看到主簿服軟了,也就見好就收了,順勢聊起來了病情。

“什麽藥材?我一定讓人不惜代價找來!”

主簿激動的追問道。

“一副完整的豹骨!”

段飛看著主簿說道。

段飛說完主簿傻眼了,豹子這種動物極難獵取,因為豹子小心謹慎,速度又非常的快,大多數獵人都是依靠陷阱,無意中獵殺這種珍惜動物。

一塊豹皮就千金難求,豹骨這種藥材一旦出現,就會被大人物花費重金買下收藏起來,很少願意出手。

這藥材還真的是以主薄如今的地位,都難以找到的藥材,更別提段飛一開口,就要一副完整的豹骨!

“神醫啊!這味藥材可不可以用其他藥材替代啊?”

主簿不敢誇海口了,因為他知道找不到,所以幹脆就想尋找捷徑。

“不行,代替不了!”

段飛搖搖頭。

主簿聽完臉色灰暗了下來,一臉的絕望。

感覺他的暗疾又進入了死胡同,找不到豹骨那就沒法治愈了。

但是此刻站在一邊的石泉,表情卻精彩了起來。

段飛送了他一張豹皮,既然有皮就有骨,石泉終於知道,段飛拿來的箱子裏裝的是什麽了!

也終於知道,段飛為何沒有一進門就把箱子獻給主簿了!

要是段飛進門就用豹骨來討好主簿,那就隻是一個送禮的普通人,禮物雖然貴重,卻可以用金錢衡量。

但此刻就不同了,段飛的醫術可以救主簿一次,可因為主簿找不到豹骨隻能說句遺憾,畢竟又不是段飛的責任,自古以來抓藥就是病人的事情。

但段飛接下來拿出來豹骨,那就又等於救了主薄一次。

治一次病,賺兩個救命之恩!

“我既然來了,就有把握將你治愈!豹骨,你沒有,但是我有!”

段飛果然緊接著開口了,指了指自己帶來的木箱。

主簿激動的急忙衝過去打開盒子,一副完整的豹骨,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裏。

“神醫!您真的是神了,您恐怕通過石泉的描述,就已經猜到了我的傷勢,知道治療需要豹骨,剛剛診斷隻是確認一下是嗎?”

主簿轉頭激動的對段飛問道。

“是的!”

段飛點點頭。

“神醫,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全家的恩人,我後代的恩人,但凡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主簿激動的再也維持不下去人設了,直接給段飛跪下來說道。

隻有經曆過他那種暗疾折磨的人,知道他多想變成一個正常人,日日夜夜的折磨,讓他覺得活著都成奢侈了,甚至都想過自盡了結餘生。

“主薄大人!你快起來,不要如此,要是被旁人看到就不好了!”

段飛急忙上前拉起來對方,他以後還要利用對方,要是跪的次數多了,對恩情的消磨作用可就太大了。

石泉也上前幫忙拉起主薄,這個時候幫忙拉,那就是自己人,站在一邊看熱鬧,那就是傻逼行為,事後主簿想起來,心裏絕對會很不爽。

“我先給你寫一個藥方,你找人按照藥方,配合磨碎的豹骨製成藥丸吞服即可!對了,我還會一套針法,可以快速減輕你的痛苦,讓你今晚開始能夠睡上好覺!”

段飛扶起來對方以後,就聊起來了治療方案。

“神醫,您請上座!”

主簿急忙拉著段飛的胳膊,讓段飛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然後親自開始給段飛磨墨。

主薄從段飛進門時候的盛氣淩人,到此刻故意放低姿態,一切轉變都來的很快。

石泉在一邊都看呆了,段飛這就拿下主薄了?

段飛寫完藥方以後,主薄老老實實自己走過去脫下衣服,趴在**等段飛給他施針,沒有了絲毫主簿的架子,此刻就是一個尊敬醫生的乖巧病人。

段飛拿出銀針,在主簿後背開始了針灸,一個個沉睡的穴位被激活,一根根經脈被打通。

一根根的銀針落下,主簿感覺背後仿佛有熱氣在升騰,這些年因為暗疾而麻木冰涼的身體,再次感覺到了年輕般的熱血活力。

段飛取回銀針以後,主薄站在地上,忍不住擺了幾個武功招式,臉上的喜色越發濃鬱。

很久以來都不敢做大動作的他,今天感覺身體狀態非常的好,腰部的疼痛大大的減弱,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神醫,請您一定移步順發酒樓,我今天要好好的設宴感謝您!雖然一頓飯不足以報恩,但是我的一點心意!”

主簿激動過後,誠懇的對段飛說道。

“去順發酒樓?”

段飛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好奇的對主簿重複道。

“對!去年剛開,酒菜的味道特別好,掌櫃的也很會來事!”

主簿點點頭說道。

段飛聽完就想到了上次,為了安全出城,找餘承恩的鏢師隊伍出錢,結伴一起出城。

因此和順發酒樓的掌櫃劉大能見了一麵,當時劉大能給他留下的印象很好。

後來餘承恩出事,段飛推斷順發酒樓和叛軍有關係,當時押送的就是給叛軍的物資。

叛軍也早就看上了餘承恩,打算順勢強行留下餘承恩幫他們訓練新軍。

餘承恩拒絕以後雙發爆發了激烈戰鬥,被餘承恩生生從叛軍老巢殺了出來。

段飛作為這件事唯一的當事人,城裏的叛軍在尋找餘承恩的時候,說不定也關注過段飛。

他要是去順發酒樓,被劉大能遇到的話,極有可能被劉大能認出來。

段飛轉頭看了看石泉,想到石泉的身份,段飛知道遲早要和叛軍接觸,自己躲不了一輩子。

既然如此的話,還不如主動一點,去會一會這個劉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