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離開了村子,段飛也打算趕緊進城置辦生活用品,隻要是購買一些種子,然後在山坳裏開始種植,為自己準備好後路。

回家以後拿出肉幹,泡水剁碎喂飽小老虎旺財。

段飛自己也吃飽以後,將小老虎繼續倒扣在背簍下麵防止亂跑,段飛帶上錢,拿上砍柴刀,出門朝縣城方向走去。

封建時代的生產力落後,所以人口數量也少,道路更是全靠腳踩,離開家十裏路以上都算出了趟遠門,路上可以說危險重重。

要防備被野獸攻擊,還要防備山匪路霸,一般人出門都是找人結伴同行,可段飛現在屬於財不能外露,隻能單獨出門。

隻要這一趟出門順利采購回來需要的物品,那段飛有山坳作為基地,至少吃喝不愁了。

村裏通往縣城的路,其實也不能叫路,就是踩出來的一條荒草不是很茂盛的小道。

段飛走得十分小心,一路上任何可能隱藏人類或者野獸的地方,他都會多看幾眼。

剛走出去幾裏地,果然出事了。

一邊的山林裏,走出來了兩個男子,一個人手裏拿著菜刀,一個手裏拿著砍柴刀,擋在了道路前麵。

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土匪,身上的衣服破爛陳舊,麵容枯槁雙眼深陷,很顯然是活不下去的村民,在這裏攔路打劫。

“這位兄弟,我們也是餓的沒辦法了,我們不想殺人,隻要你把吃的喝的還有錢都交出來,我們放你走!”

提著菜刀的村民,顫顫巍巍地對段飛說道。

看得出來對方也是又餓又渴到極限了,隻能通過打劫的方式來求生。

段飛這幾天有吃有喝,身體恢複得不錯,麵對兩個餓到走路都打顫的人,給段飛的感覺威脅並不大。

“我勸你們不要打我的主意,讓開路我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不然動起手來,誰生誰死還真說不定!”

段飛握緊了砍柴刀,對兩人警告道。

兩人聽完段飛的話,稍微有點害怕,可對視一眼以後,又堅定了起來。

畢竟大災之年路上很少可以堵到人,有些人他們不敢去搶,比如那兩個衙役經過的時候,他們就藏著不敢出來。

現在終於遇到了一個落單的人,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要是搶劫不成功,他們真的要餓死了。

兩個村民一言不發地走向了段飛,一左一右呈包抄的架勢,很顯然決定玩命了。

段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真不想殺人,可別人想殺他,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段飛猛地躍出,主動衝向了手握砍柴刀的村民。

對方身體十分虛弱,抬刀的動作十分緩慢,段飛手裏的砍柴刀,將對方脖子砍斷的時候,對方的刀才剛抬起來。

段飛轉身看向了另外一個人,提著菜刀的村民看到段飛如此的厲害,瞬間秒殺了他的同伴,知道自己也不是段飛的對手,急忙轉身逃走。

看到對方放棄了搶劫,段飛也沒有追趕,將死去村民的砍柴刀拿上,左右手各自提著一把,轉身繼續趕路。

在段飛到達縣城之前,又遇到了兩撥落草為寇搶劫的村民。

看到段飛手裏的兩把刀,一把上麵還滿是血跡,這兩撥人知道段飛不好惹,老老實實的給段飛放行了。

當段飛來到縣城外麵的時候,宛如看到了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

兩三米高的土製城牆外麵,到處擠滿了災民,幾個衙役提著刀堵在城門口,不讓災民入內。

城門口沒有大災之年該有的施粥棚,這些災民隻能圍攏在進出城的道路兩邊,要是有人經過,就衝上去乞討,希望對方善心大發可以給一點吃的喝的。

甚至還有人帶著女兒和老婆,不斷詢問路過的人,要不要買下他的女兒和老婆,價格也十分的低,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隻要一百枚銅板就可以!

最讓人覺得荒誕又恐怖的是,荒野之中有不少的人骨,被隨意的丟在各處。

段飛估計有一些人是真的被餓死了,還有一些人則有可能是被餓急眼的人,當做四角羊吃掉了!

段飛穿著很普通不像是有錢人,手裏還提著兩把刀,那些災民根本不敢圍攏到段飛跟前來,倒是少了很多麻煩。

當段飛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將兩把砍柴刀收了起來,示意自己沒有攻擊的意圖。

哪怕是段飛表現的很順從,幾個衙役也立馬抽出刀,擋在了段飛麵前。

“繳納兩文錢進城費,可進城停留一天,天黑前必須出城!若敢強闖城門以謀反論處,當場格殺勿論!”

一名衙役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

段飛終於明白,那麽多的災民為何不進城要飯,兩文錢對於很多災民來說,恐怕都拿不出來。

哪怕拿出來了,進去也隻能待一天,可能一口飯都要不到,就虧大了。

段飛對於縣令在大災之年,還要斂財的行為,真的是佩服至極。

難道就不怕這些餓急眼的人,合起夥來造反,衝進城裏燒殺搶掠嗎?

不過底層的人奴性是真的很重,城門外擠著幾千人,卻被四名帶刀的衙役給嚇得老老實實停留在城外。

“啊!這麽貴啊!”

段飛裝作拿出兩文錢也很為難的樣子說道,主要是為了迷惑衙役,否則段飛懷疑,衙役知道他身上有不少錢,說不定會找個理由對他動手,殺了他並且搶走他所有的錢。

“沒錢就滾!”

衙役以為段飛一文錢都沒有,立馬抬起手裏的長刀,刀尖指著段飛嗬斥道。

“有,兩文錢我有,我這就給!”

段飛裝作害怕的樣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出來了兩文錢。

衙役看到段飛願意交錢,伸手將兩枚銅錢接過去,一枚丟進去了腳邊的木桶裏麵,一枚順手揣進了自己懷裏。

段飛頓時明白,縣令要求進城每人繳納一文錢,可衙役卻收兩文,他自己貪汙一文。

段飛暫時也沒有反抗的本錢,也管不了這事兒,交完錢以後,老老實實走進了城內。

走進城門以後,街道上災民少了很多,大多數的人穿著看幹淨整潔了很多。

街邊出現了攤販,不斷吆喝著叫賣,路人被吸引後停下腳步挑選,兩側的商鋪裏麵,甚至還有穿著綢緞的富貴小姐在挑選首飾。

城內城外仿佛兩個世界,雖然沒有達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地步,但是也相當的諷刺,畢竟人隻有在滿足了口腹之欲之後,才可以去追求其他的欲望。

哪怕是大災之年,城裏不少人依舊不愁吃喝,他們站在這個世界的金字塔頂端的位置,可以輕鬆通過壓榨下麵的人,過上優越的生活。

段飛沒有時間去憤世嫉俗,別人的痛苦是別人的,和他又沒關係,他隻想苟到自己過上三妻四妾前恭後送的美好生活!

段飛他先來到了一家成衣坊,走進店門以後,坐在櫃台角落的夥計,正在昏昏欲睡的打瞌睡。

段飛環視一圈,這裏的服裝種類很多,有皮草綢緞等高檔貨,還有最便宜的棉布和麻布做出來適合窮人穿的衣服。

這裏也銷售皮布,可以買回去自己做衣服,也可以按照身高尺寸在店裏定做。

“咳!夥計,給我來三尺棉布!”

段飛先咳嗽一聲驚醒夥計,然後說出來自己的要求。

隻買這麽一點布的原因很簡單,他要給自己做**!

這個時代**還沒發明出來,都是隻穿一條褲子。

這讓段飛非常不習慣,總感覺失去了束縛,晃**起來走路都不方便,影響了身體的平衡!

至於外衣他倒是不講究,現在正是要低調發育的時候,給他一件綢緞一衣服他都不敢穿。

“小六,聽說你們新到了一批綢緞,拿出來讓我挑挑,給我的小妾做一件新衣裳!”

門口此刻又進來了一個人,一開口就知道是熟客,還是一個有錢人。

段飛轉頭一看,走進來的是個方臉中年人,身上穿著大氣的紫色絲綢長袍,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腰間還掛著一個玉佩。

“唉喲!是成大人啊!您移步雅間喝口茶水,我這就將最新的綢緞送來,任您挑選!”

夥計直接無視了段飛,轉頭招呼起來了中年男人。

段飛微微皺眉,心底裏有些不爽,不過也沒有發作。

“哪裏來的叫花子,趕緊滾出去,臭死了!”

中年人轉頭看到穿著破爛粗布長袍的段飛,嫌棄地擺擺手驅趕道。

段飛猛然轉頭,眼神中殺氣四溢,他的原則很簡單,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雖然老子窮,但老子也有尊嚴,管你什麽大人,小命也隻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