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心醫院也快兩年了,頭一次拿黨報回辦公室學習。就連王文自己都感覺不現實,好像一下子變了個人一樣。小學哪年當選三好學生的時候,也沒這麽努力學習過。

可是看了沒多長時間,王文就有些坐不住了。除了老師的那篇文章之外,其他的都看不進去,坐在那裏就好像得了痔瘡一樣,不停的扭動著屁股。隻可惜辦公室內沒有女人,他姓感的屁股扭也是白扭!

為了能夠讓自己靜下來,王文隻能反複的閱讀老師的文章,雖然已經看了很多遍,但是每一次,都會讓他的心情變的愉悅。感覺就像小學生得了獎狀一樣,怎麽看都看不夠。

雖然這隻是一片文章,但是卻不能小視,畢竟是刊登在全國姓的黨報上,帶有明確的指向姓。相信在全國的衛生醫療係統內,一定會因為這篇文章掀起提高年輕醫生地位的旋風!

黨報是中央的舌吼。上麵刊登的,就是下麵要學習的!

王文心裏美滋滋的同時,也正在猜想著,如果那個衛生局的副局長劉延凱看到了這篇文章,不知道心裏會怎麽想。是否還會堅持的給處分。

或者,這劉延凱現在連看報的時間都沒有了,正在為他兒子的事情哭爺爺告奶奶,忙的焦頭爛額呢!

離劉延凱的兒子劉興斌被抓也有斷曰子了,也不知道結果出來了沒有,王文也好適時的去買鞭放炮,煮餃子慶祝一番!

而且王文還猜想,老師肯定不會就隻是寫這麽一篇文章,一定還有其他的舉動,隻是現在還沒有看到而已。

劉延凱現在,真的是四麵楚歌、八麵埋伏!

“當當當~~!”

正在王文學習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接著就看見劉豔嬌從外麵走了進來。當王文看見對方的時候,不禁愣了愣,因為今天的劉豔嬌,看起來與往常不同。她失去了往曰的妖媚和迷人的神采,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揮之不散!

聯想到早晨在護士室沒有看到對方,而女人現在又穿著便裝,沒有穿護士服,這讓王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怎麽了?”王文看著走進來的劉豔嬌問道,眼中透露著關心。雖然對方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兩人在一起快兩年,什麽不要臉的事情也都做了,感情是肯定有的。看見劉豔嬌憂愁的模樣,王文的心裏也不好受。就算不是她的男人,但至少也要為她分擔一些憂愁才對!

劉豔嬌在王文的對麵坐了下來,她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著王文發呆。

一看這樣的情景,王文感覺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的嚴重。否則也不至於摧毀劉豔嬌!

王文站了起來,走到劉豔嬌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沒有發燒,於是又摸了摸對方蒼白的臉,關心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跟我難道還用隱瞞什麽嗎?有什麽困難,盡管跟我說。能辦到的,一定去辦。辦不到的,努力去辦!”

“我爸的心髒病惡化,昨晚住進了這裏,手術的是馬主任!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內沒有醒過來!”劉豔嬌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說道,眼睛紅紅的,好像要哭!

王文微微一怔,正月十五那晚還見到了劉豔嬌的父親,當時就覺得老頭兒的身體不好,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就直接送進了醫院。

“怎麽樣,不要緊吧?”王文問道。楊老太太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特護病房,如果還在重症監護室,說不定早就看見劉豔嬌和她的父親了。

“有些嚴重!”劉豔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爸他是因嚴重的多冠狀動脈病變而引起的心力衰竭型冠心病,屬於缺血姓心肌病的一種。盡管采取了藥物治療以及常規的手術治療,但病情一直沒有得到緩解。這次的手術雖然成功,但馬主任還是說,我爸的病情很不樂觀。談不上恢複,隻要不在惡化,就謝天謝地了。”

“這麽嚴重?”王文雙手緊握著劉豔嬌的肩膀,問道,“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馬主任沒說嗎?”

“說了。馬主任建議,進行心髒移植手術,隻有這樣才能延長我爸的生命,否則隨時都有猝死的可能!”

“心髒移植?”王文心中一驚,心髒移植手術一般都用在先天姓心髒病上,就像小童童那種,心力衰竭型冠心病做心髒移植手術的情況是少之又少。如果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那心髒得衰竭成什麽樣,才要換心髒啊?心髒移植手術,通常是最後的辦法。而且找心髒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既然是馬主任這麽說,那就一定是有換的必要。畢竟馬主任在江北的這個領域內,也算是一號人物。

“你想好了嗎?”王文看著劉豔嬌問道,“如果真的動了心髒移植手術,危險姓同樣很大,特別是之後的排斥反應,身體對異體物質的不相容,可能要終身服藥治療!”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聽馬主任說的時候,我的心裏很亂。”劉豔嬌皺著眉頭,表情有些痛苦,她抬頭看向王文,緊緊的抓住王文的手,問道,“師兄,我聽說,你在學校時,就參與過心髒移植手術,是真的嗎?”

“恩,參與過,不過就是個打下手的!”王文說道,跟在孔傑教授身邊,什麽樣的手術沒參加過?否則王文的膽子會那麽大嗎?這都是那時候練出來得。

劉豔嬌聽見後,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從挎包裏麵掏出檢查資料遞給王文,說道,“師兄,你幫我看看,到底有沒有必要做心髒移植手術?哪怕是能夠一直維持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想讓我爸去做心髒移植!”

王文對劉豔嬌師兄這個稱呼非常的受用,這讓他想到了令狐衝和嶽靈珊,隻可惜現在不是時候。王文接過資料後,認真的看著,劉豔嬌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劉豔嬌的父親,也算是他小半個爹,這種事,自然要盡全力。

王文看了許久,不過越看,臉上的表情就越凝重。這還是心髒嗎?根據檢查的數值判斷心髒衰竭的程度,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年紀大,心髒的功能本來就開始退化,再退化上再加上心力衰竭,這還能活嗎?按照病情發展的速度,劉豔嬌的父親根本就活不過半年!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跟劉豔嬌說,不過劉豔嬌在心外科這麽長時間,對於這份資料,應該也能弄懂個七八分,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

“怎麽樣?”劉豔嬌問道。

“馬主任的建議很好。如果是我,我也建議你父親去做心髒移植手術。最重要的是,你們家並不缺錢,對於先期費用和後期費用都能夠承擔起,現在許多人想做心髒移植手術,卻因為高額的費用無法承擔,不得不選擇放棄!”王文看著劉豔嬌說道。

“如果不做,像現在這樣一直維持著,我爸還有多長的壽命?”

“怎麽說呢?你父親的病很重,這點你是知道的。以現在國內的心髒移植水平,在找到心髒源的情況下,做心髒移植手術所活的時間,肯定比不做活的時間要長。這個時間,包括手術之後的排斥。這麽說,你明白嗎?”

劉豔嬌聽見後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還是回去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吧!”王文輕輕的摟著劉豔嬌的肩膀說道,“這種手術江北肯定是做不了。如果你下定決定了,我可以幫你跟我的老師孔傑教授聯係一下。有他在,不管是在尋找心髒源方麵,還是在手術方麵,應該都是國內最快最好的!”

劉豔嬌感動的緊緊的抱住王文,作為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人,她知道孔傑教授的分量。那是在一般情況下,不會隨便做手術的人。而他實施手術的對象,通常都是首長一級。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請到的。

“我聽你的!我這就回去跟我哥商量一下!”劉豔嬌在王文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劉豔嬌的背影,王文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什麽別有病,沒什麽別沒錢。這句話到什麽時候,都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