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牛晨和夏青之後,王文就來到了張現偉的那一桌坐了下來。雖然打完飯已經有十幾分鍾了,但是餐盤裏麵的飯菜卻一口都沒有動,王文的肚子也餓的不停的亂叫,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齊德順不停的跟他說著話,他要是在齊德順說話的時候吃飯,這顯然是太不禮貌了。所以,在齊德順沒有發話的情況下,王文隻能餓著肚子,聆聽齊德順的‘教誨’!這老家夥來醫院食堂不是為了吃飯,似乎也不打算讓別人吃飯,真是壞到家了。
現在來到張現偉的這一桌之後,王文立即拿著筷子,不停的往嘴裏麵扒拉著飯菜,試圖以最快的方式填飽肚子。隻是飯菜在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晾曬’之後,已經涼了,吃到王文的肚子裏麵,感覺很不好受,但又不忍心浪費,他可比不了齊德順,人家齊德順可是院長啊!
“王文,院長跟你說什麽了?”張現偉一邊看著牛晨那邊的情況,一邊對王文問道。
“能有什麽?還不是明天去參加市五四青年標兵的評選的事情?”王文說道,“明明說不給我壓力,結果把幾個會出席會議的市領導都說了出來,我本來挺輕鬆的,結果被他這麽一說,搞的心裏亂亂的,這不是害人嗎?”特別是在想到夏青的父親夏尚晨將會出席明天的評選的時候,王文總是擔心夏尚晨會從夏青那裏聽到他的大名,結果在評選中為閨女報仇,王文甚至想過不去參加。
“咱們院長就是那樣,表麵看上去和藹可親,實際上對榮譽啊名聲啊之類的東西重視的很。他是巴不得你去把市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帶回咱們中心醫院。雖然不是他獲得的,但他作為院長,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有領導之功的。他呀……!嘿!”張現偉笑了笑,不過誰都看的出來,他最後的笑容,不是什麽好笑,王文也感覺的到,因為雖然齊德順每次都說不給他壓力,但總是找機會跟他說評選的事情,就連去參加評選的當天,都要找他說上一番,讓他不要緊張,不要有壓力。一次兩次這麽說還可以,但是總這麽說,而且還非常的頻繁,那就有點兒言不由衷的意思了。王文又不是小孩子,又怎麽能不了解齊德順的意思呢?讓他不要有壓力的潛台詞,不就是要他好好發揮,爭取奪得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嗎?
“對了,院長走後,我看見夏青坐在你的對麵了,你們都說了什麽?”張繼超問道。
“也沒說什麽,她和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所以想找我聊些學校的事。我看牛晨在另外一桌,也就沒好意思繼續留下來做電燈泡,所以就把牛晨找了過去,我自己就功成隱退了!”王文把自己說的很高大,他自然不會把他和夏青之間的那些真實的對話說出來。那還不亂套了?如果真的把夏青逼急了,估計這女人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恩,你做的對!”張繼超對王文說道,“我沒回家吃飯,就是為了來看牛晨和夏青這場好戲的,如果他倆不坐在一起,我還留在醫院食堂吃什麽飯啊?又不是特別好吃,又不是特別的便宜。”
“咦,奇怪了。怎麽今天牛晨和夏青不說話啊?”張現偉好奇的問道。
聽見他的話,其他人都朝著牛晨的方向看了過去。牛晨和夏青雖然同坐在一桌,但卻是錯開的坐著,兩個人都是低頭吃著飯,誰也沒有說話,跟食堂內嘈雜的環境相比,這兩個人之間就顯得非常的冷清了。
“怎麽回事?”張現偉看著王文問道。
“大概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吧!”王文想了想說道,其實他也不敢確定,牛晨和夏青之間是因為昨天下午的事情而變的‘陌生’。因為他在剛才離開的時候,已經跟牛晨說了,夏青不好意思,要他主動一些,而牛晨也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可是誰想到現在卻是這幅樣子。
搞什麽呀?牛晨,發揮你的無畏,衝啊~!別傻坐著吃飯。飯什麽時候吃不行?妞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機會泡的!難道你連主次任務都分不清楚嗎?你如果能夠泡上的夏青,以後別說是餐餐一肉三菜,就算是頓頓鮑魚龍蝦,也能夠吃的上啊。
王文正在考慮是否應該把夏青的父親是副市長的事情告訴牛晨,也許這樣,牛晨會更加的有追求夏青的動力。
不過仔細的想了想,王文最後還是打消了把這個秘密告訴牛晨的念頭,因為他擔心牛晨會被夏青的背景嚇的退出,追求起來畏首畏尾擔驚受怕的,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就讓牛晨這麽去追求夏青為好。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無知者無畏!有時候事情知道了太多並不好,動力有時候也會變成壓力。
看著牛晨,王文現在隻能在心裏為對方加油,他真心的希望,對方趕緊把夏青拿下。這樣一來,他也能輕鬆不少,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跟蹤他糾纏他報複他了。因為有愛的女人,心理會發生很大的變化,都會變的溫柔起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從而忽略其他的事情。而現在的夏青,沒有愛,而且嫉妒愛,所以王文自然就成為了夏青的目標。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夏青對牛晨依然不來電,更不要提‘愛’了,在快速的吃完午飯之後,夏青就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自然還不忘狠狠的瞪上王文一眼。隻是坐在王文周圍的人太多,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夏青到底瞪的是誰,而王文就算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
王文的心裏也挺氣牛晨的,真是太不爭氣了,直到夏青走之後,牛晨都沒有說上半句話。
王文對牛晨進行了一下分析,難道是因為牛晨被夏青冤枉成偷窺女衛生間的變態,覺得夏青應該主動跟他道歉,所以他才裝酷,不理夏青?或者還是說,牛晨在被夏青冤枉成變態之後,心裏遭受了打擊,以為這就是自己在夏青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不好開口的?
王文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猜了。因為他知道,張現偉他們這些牲口,都有和他一樣的想法,就是牛晨為什麽不跟夏青說話了,而且一定會對牛晨進行審問的。所以,現在猜也是白猜,還不如等著牛晨的回答。
果然,夏青走後沒多久,張現偉這一桌人又轉移到了牛晨那邊,把牛晨重重圍住,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是心外科的這些醫生。牛晨的事情在心外科的醫生裏麵,可是重中之重!最近一段時間,心外科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超過牛晨追求夏青這件事!
“牛晨,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今天你沒跟那個實習生說話啊?”張繼超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牛晨在周圍的這些牲口的臉上看了看,目光在王文的臉上停留的時間最長,最後低著頭,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我,我隻是覺得彼此靜靜的吃飯,會更加的溫馨,也顯得更加的默契!”
“我知道,這叫此時無聲勝有聲!對不對?”一旁的張野笑著說道,同時擺出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樣子。
“對你個頭!”張現偉沒有好奇的衝著張野說道,伸手狠狠的在張野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然後對牛晨說道,“牛晨,你可不要騙我們,我們可是火眼金睛,都看出你和夏青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否則你們絕對不會不說話的。要知道前幾天,你的嘴巴一直都沒有閑著,跟小喇叭似的,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啞巴了呢?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對!”張繼超說道,“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要逼我們上刑。你應該知道,心外科的刑罰是整個中心醫院最狠的。”張繼超露出一臉的凶相。
“真,真的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前兩天我一直在說,她沒有吃完飯就走了,所以我想試驗一下今天什麽都不說,她會什麽時候離開。既然要追求她,總得給我點兒時間摸索嗎?”牛晨說道,“要靈活的運用多種辦法,不能一條死胡同走到底。這叫在探索中前進!”
“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你現在都探索出什麽了?”張現偉問道。
“我探索到,如果我在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她能夠在吃完飯之後離開,而不是在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離開!”牛晨認真的說道。
看著牛晨的模樣,王文默默無語。其他人是怎樣想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在聽見牛晨的話之後,感覺有點兒胡編亂造。因為感情是要靠語言來溝通的。如果不說話,就算兩個人對著坐幾十年,最後不還是陌生人嗎?
牛晨啊,你何時才能夠雄起?我把這麽大的一個金庫推到你的麵前,你一定要抓住機會,排除艱難險阻,可不能有眼不識金鑲玉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