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就這麽瀟灑的開車走了,就連行駛的路線也非常的風搔,拐了一個‘S’形,然後消失在沿江路的盡頭,隻剩下女戰神的傳說~!

留下來的沿江派出所的副所長張勝華和警員劉宏自然負責起了掃尾的工作,得罪了省長的千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如果說以前沒有教育這些小流氓是為了注意警察形象,那麽現在教育這些小流氓就沒有什麽顧忌了,甚至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這是上級的命令,遇到掛著這個車牌號的車,千萬別攔。如果碰到這個車有麻煩,要竭盡全力幫助解決麻煩。

竭盡全力的含義有很多種,解決麻煩的含義也有很多種,很多種加很多種,就變成了更多種。反正最終解釋權歸他們所有,誰敢胡說就讓誰好看!

特別是被教育的還是那些案底一大堆的人,是不值得人去可憐的,也沒人去可憐,因為這些小流氓都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宋佳把王文送到醫院小區就離開了,王文回家之後,洗了個澡就趕緊躺下睡覺。因為胡茜的原故,在外麵浪費了大半夜的時間,使他的睡眠時間嚴重不足。而且王文覺得,今晚雖然沒請胡茜客,但卻不欠胡茜什麽了。因為胡茜把他扔到荒郊野外的舉動,已經足以頂替她幫他寫那兩篇稿子的忙了!所以王文心裏無愧,晚上睡的也很踏實舒服。

第二天,王文來到醫院,先到特護科看了一下蘇涵,然後回到心外科。

出乎他的預料,原本以為昨晚把他扔到荒郊野外的胡茜不會出現在醫院裏麵了,誰想到一出電梯,就看見對方正在護士值班台前,跟幾個小護士聊著什麽,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王文在看見之後,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在昨晚胡茜開車離開之後,王文就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決裂了,以前那所謂的朋友關係,也因為太脆弱而變得支離破碎,從而變成陌生人。可是誰能想到,僅僅過去一晚而已。不,是半晚!胡茜就出現在這裏,這著實讓王文感覺到胡茜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昨晚關係都決裂了,今天一早竟然還來?厚臉皮的女人王文見過多了,但是像胡茜這樣厚的臉皮,王文還是第一次遇見。

昨晚開車離開的時候怎麽那麽堅決呢?難道就沒有想過以後會怎樣見麵?如果換成是王文,王文恐怕一輩子也不會主動出現,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的麵對。

王文裝作沒看見,徑直的走回辦公室。他剛要關門,卻感覺後麵有人在推門。王文轉頭一看,原來是胡茜,難怪剛才聽見疙瘩疙瘩的高跟鞋的動靜。

如果是其他人,王文也就讓進來了。可這個人是胡茜,害他大半夜在公路上呆了一個小時的可惡女人。這對王文來說,是一種恥辱。所以,他當做沒看見,身子在門後麵擋著,同時有背部和屁股的力量頂著門,他要關門,不讓胡茜進來。他要用這種方式,來表示他的態度。讓對方知道他現在對她昨晚的所作所為很生氣,後果雖然算不上很嚴重,但他也絕對不會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

他是人,是男人,所以,他有脾氣!

胡茜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被王文拒之門外,所以她把身子靠在門上,使勁兒的頂著門。

不過她的力氣始終不是王文這個男人的對手,所以不得不開口說道,“別關門,是我~!”

王文知道,既然胡茜說話了,那他就不能當成不知道了。所以他身子毫無征兆的突然向旁邊一閃,在外麵使勁兒推門的胡茜來不及收力氣,直接從外麵衝了出來。如果不是衝到半路扶住了桌子,估計這一下能夠直接從窗戶衝到外麵去。

“哦?你怎麽來了?”王文裝作驚訝的看著對方問道,心裏則恨不得直接在後麵狠狠的踹胡茜的屁股一腳,加點助推力,把對方從窗戶口踹出去,順便讓對方嚐嚐當鳥人的滋味兒!

“怎麽,我不能來嗎?”胡茜再停下向前衝的腳步之後,回頭看著王文問道。

“行,怎麽會不行呢?”王文聽見後說道,不過任誰都可以從他臉上的表情看的出,他對胡茜的到來並不歡迎。王文盡量的讓自己平靜,而不去回去昨晚被扔在沿江路上的情景。他關好辦公室的門,脫掉外套,換上白大褂,回到辦公桌後麵坐下,然後看著胡茜問道,“哪裏不舒服?我給你看看!”王文一副關係的樣子看著胡茜,表麵上是如此,實際上他是在咒胡茜。

誰都知道,這裏是心外科,不是用用點兒小藥就能夠吃好病的內科,這裏是需要做手術的外科。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做手術?隻有病的不輕的那類病人才會做手術。

而王文剛才對胡茜說的意思就是:你病的不輕!

胡茜是記者,並且是名牌記者,自然能夠聽的出王文話中的意思。如果連這點意思都聽不出來,那麽這個記者的工作也不要做了。

所謂的記者,就是把一句話,能夠聽出十個以上味道的人!沒有這個本事,那還當什麽記者?

“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胡茜在王文的對麵坐了下來,然後從包裏麵拿出幾張紙,放在辦公桌上,對王文說道,“這是關於中心醫院食堂事件的後續報道的草稿,你要不要看看?”

王文聽見後一愣,醫院食堂事件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在請這些記者吃完飯後的第二天都已經上了江北市各大報紙,事情也已經‘澄清’了。怎麽今天又來了一個後續報道?王文在醫院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王文看著胡茜拿出來的那幾張紙,然後接過來看了一下,隻是瞄了一眼而已,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上麵所寫的內容,跟先前在報紙上發布出去的澄清內容完全不一樣。雖然隻是幾張紙,但是裏麵卻寫了很多的東西。包括中心醫院那段時間的醫生罷工,包括技術姓科室魚非技術姓科室之間存在的問題,同時對食堂那天發生的事情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敘述,包括對在場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參訪,後麵還有評論……如果放在四十年前,這就是一片反動文章。

雖然裏麵說的都是事實,但這種事實是不允許公布於眾的。

特別是胡茜還在文中,對衝入的雙方為什麽會發生衝突,原因是什麽,目的是什麽都說了出來。雖然沒有能夠準確的表達出王文那時的真實心情,但也寫出了十之五六。

王文抬眼看了一下對麵的胡茜,這就是後續報道?在醫院包房裏麵吃的東西都白吃了嗎?收了好處不幹活也就算了,還往外麵報道,竟然寫這麽反動的東西。難道是吃飽了就賴賬?

王文在看胡茜的同時,發現胡茜也在看他。王文把草稿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對方問道,“這是後續報道的草稿?”

“是的。不知道你在看完之後,有什麽意見?”胡茜問道。

“說實話!”王文看著胡茜說道,“看完你這篇草稿,我是覺得亂七八糟,不知所雲!”王文怎麽會承認這上麵寫得東西呢?他還沒有愚蠢到在記者麵前露怯的地步。

對於胡茜的狡猾,王文是深有體會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防著胡茜。他覺得這並非是報道的草稿,而是胡茜自作主張寫的東西。這樣做的目的,主要兩個。第一個,胡茜在他身邊這麽多天,也沒有問出什麽內容,所以她想用這種方式,來套王文。就像警察審問煩人的時候會說:你的同夥已經交代了,你也趕緊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吧。如果心裏防線差的人,頓時就會露出馬腳,甚至會真的說出來。而第二個目的,就是把這個紙上所寫的內容,當成威脅王文的東西,她想要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全部:別跟我耍花樣,欠我的東西趕緊還!

王文自然不會就那麽輕易的傷胡茜的當,王文也是究竟沙場考驗的戰士,經曆過大場麵的人,這種小事又怎麽會讓他緊張,或者是露出馬腳呢?

‘你當我是剛入社會的草鳥啊!’王文的心裏想到。

這樣的文章,沒有主編同意,能上報?主編和中心醫院都是一夥的,主編會讓這樣的負麵報道出現在報紙當中嗎?誰要是敢報道,就讓誰傷醫院裏的黑名單!

所以在想通之後,王文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同時也沒有承認,他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的中胡茜的圈套。

特別是在昨天被胡茜扔了之後,他對胡茜的警覺姓更高了。

本以為兩人之間的事情,隨著胡茜開車離開就算結束了,沒想到胡茜仍然不死心,還拿這種東西來試探他,威脅他,王文的心裏不僅有些生氣了。

糾纏也要有個限度,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王文看著桌子上的電話,他正在猶豫,是不是應該給方秀麗去個電話,讓方秀麗趕緊把胡茜帶走,否則他就不客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