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院長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
齊德順陰沉著臉,看了一眼房門,平常不過的聲音,此時在他的耳朵裏麵卻異常的刺耳。齊德順冷冷的喊道,“進來~!”
辦公室的房門推開,心外科的護士長陳明麗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是這個女人,齊德順臉上的表情立即緩和的不少,不過臉色看起來依然很嚇人。
“院長,你找我?”陳明麗站在辦公桌前,看著齊德順問道。
“我問你,心外科到底是怎麽回事?”齊德順問道,陳明麗三十多歲,接近四十,雖然氣質不錯,但女人抵抗不住歲月的侵襲,眼角早已經有了魚尾紋,皮膚也不像年輕人那樣好了。
陳明麗和齊德順好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陳明麗還隻是一個實習護士,而齊德順是科室主任,陳明麗為了能夠留下來,才跟齊德順好上的。後來齊德順當上了院長,也把陳明麗安排到了護士長的位置。
齊德順現在對陳明麗已經沒有早些年那樣感興趣了,一是身體不行了,二是整天吃同一道菜,這麽多年也吃夠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現在是上下級的關係多過情人。
如果不是今天情況特殊,齊德順也不會把陳明麗叫到辦公室。
“院長,什麽怎麽回事?”陳明麗聽見後一愣,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心外科發生的事?”齊德順皺著眉頭問道,沒想到眼前這女人,也跟他裝糊塗。
“你是說三個主任請假回家休息的事情?”陳明麗說道,“不過這好像不是心外科一科的事,整個醫院都是這樣吧~!”
“這件事,我自然是知道的。”齊德順說道,“我奇怪的是,為什麽在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其他科顯得很緊張很混亂,而你們科卻意外的平靜。是不是老馬臨走的時候,跟你們交代過什麽?”
“交代?沒有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陳明麗說道,“消息剛傳到我們科的時候,我們科室也亂了,後來議論了一陣時間,大家都散了!”
“真的?“齊德順疑惑的問道,心想:難道是心外科的人心理素質都很好?心內科也沒見這樣啊~!
“你到底想問什麽?”陳明麗問道。
齊德順沒有回答,眼睛一直在陳明麗的身上瞅著,也許是曾經關係密切的原故,陳明麗倒也沒有回避,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齊德順,來表達內心中的不解。
看了半晌,齊德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陳明麗是真的不知道。
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齊德順在心裏想到。
“好啦,你回去吧!”齊德順閉上了眼睛,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現在的他,腦袋裏麵亂哄哄的,就像一個被貓撥亂的線球,找不到線頭兒!
陳明麗看了齊德順一眼,沒有說什麽,滿腦袋問號的走出了辦公室。
齊德順想了想,感覺還得從馬奎榮的身上下工夫,所以拿起電話,再次撥了馬奎榮家的座機,不過這次不管怎麽撥,都是占線。重複的打了幾次之後,齊德順也就不再打了。他知道,馬奎榮那邊是不會接他電話的。
……熬呀熬,終於熬到了下班的時間,王文換完衣服,就來到了特護科,去接蘇涵。
經過下午痛打朱世昌的事情,王文的心裏現在還真有一種護花使者的感覺,而且心中充滿了一種驕傲。因為他證明了,作為蘇涵的男人,他還是合格地!
另外,欺負人的感覺真是爽斃了。王文突然感覺自己有虐待傾向,也就是SM中的S~!專門鞭打別人的那種。隻不過他更喜歡拿書扇別人的嘴巴子,那‘啪啪’的聲音傳到王文的耳朵裏,是那麽的悅耳動聽!
王文不隻是要懲罰朱世昌,就連不聽他話的蘇涵,也一定要懲罰。懲罰的方案早就已經想好了,絕對會讓今夜變的無比的燦爛~!
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急於來到特護科的原因。快點兒下班,快點兒回家,快點兒…懲罰!
來到特護科,走到辦公室外,透過窗戶,看見幾個特護正議論著什麽,沒有了以往的輕鬆,看起來是很嚴肅的話題。
王文並沒有在辦公室內看見蘇涵,轉身對站在外麵值班台的劉媛問道,“蘇涵呢?不會又被誰纏住了吧?”如果蘇涵再這麽不長進行,那王文隻能將懲罰的力度加到最大了。讓蘇涵知道,不聽他的話的後果是多麽的嚴重。
“有個病人剛出院,蘇涵去收拾病房了,一會兒就回來!”劉媛聽見後說道。
原來如此!王文還想再來一次見義勇為,當一次護花使者,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王文剛要找個地方坐下,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幾個護士撲了過來,王文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已經被人拉進了辦公室裏。
幾個特護把他圍在中間,大有群毆他的意思。
“你們幹什麽?”王文問道,先前他還是護士眼中的英雄,怎麽轉眼之間,就好像成為護士公敵了呢?這些護士打起人來,那也不是手軟的主兒,特別是那手指甲,簡直就是破相的利器!
“王文,現在醫院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特護科的王婷婷看著王文問道。
“對呀對呀,快跟我們說說~!”其他護士急著說道。
王文看了一圈,還以為是要群毆呢,原來是來群打聽消息的。王文整了整被扯亂的衣服,然後看著麵前的女人們說道,“你們這些小靈通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你怎麽能不知道呢?都說是你們心外科引起的!”王婷婷說道。
“啊?”王文聽見後一愣,自從和科室裏的其他醫生確定不再接收病人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著下班,至於外麵到底流傳了些什麽,他並沒有聽說。“這是你們最新聽到的消息嗎?”王文看著王婷婷問道。流言雖然不是十分準確,但也有五六分差不多了。這些護士,果然是消息靈通之人士,這都能被她們猜到。
“恩!”王婷婷點了點頭,說道,“有人說是骨外科,有人說普外科,還有人說是你們心外科。最近從保安隊那邊傳來的消息,在所有離開醫院的主任當中,你們心外科的馬主任是第一個離開的!”
“保安隊?”王文的眉頭挑了起來,什麽時候連保安隊也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了呢?難道全員都在玩福爾摩斯猜悶兒遊戲?
“是呀!”王婷婷繼續說道,“保安隊看了今天下午一樓大廳的錄像,這是從錄像上看到的結果。是死症!而且我還聽一樓谘詢台的護士說,當時你就在一樓,說什麽腰酸背痛,身體不好,這似乎跟那些離開的主任和副主任請假的理由一樣!而且那些護士還說,你在下午那一陣子上躥下跳,四處亂跑,行跡十分的可疑!”王婷婷向前走了兩步,逼近王文,眼睛直直的看著王文,“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一定知道!”
王文向後退了兩步,沒想到這些女人比福爾摩斯還魔!當護士真是可惜了,要是開一家偵探所,生意一定比公安局還好!
“上躥下跳?你以為我是猴子啊?”王文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的姿勢說道,“你們竟然相信一樓前台的那幾個谘詢員?你吹一口氣,到她們嘴裏,都能變成龍卷風……!”
“呦~!王醫生,你是不是也在其他科室的護士麵前說過同樣的話?隻不過口含龍卷風的主角,變成了我們?”陳小蕊打斷了王文的話怪聲怪氣的說道。
說起來,谘詢台的也是護士,特護也是護士,現在聽到王文這麽說護士,自然有人心裏不願意。
“怎麽會呢?”王文趕緊糾正,說道,“她們的嘴,一天都不會閑著。而你們是照顧病人的,工作的內容不一樣!”
“你別廢話,說正題!”王婷婷看著王文說道。
“正題就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王文一臉無辜的說道,就衝著消息傳播的速度,王文也不能把他想到的那些說出來,否則下一刻,全院不就都知道了嗎?
“那你四處亂竄什麽?”王婷婷問道。
“這不是因為打病人的事,還有記者在醫院裏麵守著嗎?我沒有經過宣傳科的允許,就私自跟記者說了些事情,結果宣傳科的主任張明祥對我很不滿,把我說了一頓。我不服氣,頂了幾句,結果被叫到院長室批鬥了。這事來連累到我們科的馬主任,我想向馬主任道個歉的,結果聽說馬主任身體不好走了,我就追出去,結果沒有追到,就是這麽個情況~!”王文睜著眼睛說著瞎話,這對他來說很容易,因為他經常對第一次動手術的病人說:沒感覺沒感覺,一點兒也沒感覺,“你們也不想想,我隻是一個小住院醫而已,主任他們有什麽事,能跟我說嘛?我要是有那能耐,還會被宣傳科的張明祥罵?再說,咱們是什麽關係,我能騙你們嗎?騙你們,不就等於騙蘇涵嗎?那我回家還不等著跪洗衣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