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膽?
無宮老板想娶誰還用說鬥膽?
等等!
他說什麽?
玄界?
什麽玄界?
玄界……難道是一個村?
有人忍不住開口。
“新娘是玄界縣的還是玄界村的啊?”
“我怎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有反應過來的,直接說道。
“重點不是新娘是哪裏人,重點是新娘是誰!”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色變。
席宴剛才喊的名字是……江嫣!
他的前妻!
不……他老婆?
不是在京都結過婚了嗎?怎麽又辦一次婚禮?
眾人驚愕之下,紛紛跟隨著席宴的目光看向門口。
不是說江嫣失蹤了三年嗎?
難道現在回來了?
不,如果新娘是江嫣的話,大家也就不會傳出新娘跑了的流言蜚語。
所以說,江嫣還沒有回來。
難怪會等一天!
可別說一天了,就是他們所有人再在這裏等一年!
一個失蹤這麽久的人,甚至有可能早已經死了的人,怎麽會回來?
大家震驚的,隻有席宴的癡情。
不僅是賓客們,就連席宴的親朋好友都齊齊變了神色。
席念顏率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跟著席宴一起看向門口,大顆的眼淚直往下掉。
原來,爸爸從沒有忘記媽媽!
覃蘭和柳英眉哭到失聲。
蘇奕辰也垂了眼眸,摟著在他懷裏痛哭的馮寧寧,心裏也不是滋味。
今日一大早就被席宴逼著開婚車的程宇在此刻也有些繃不住。
他自是忠心於江嫣。
可架不住無宮的壓迫。
席宴當時放話,如果他不來開婚車,他就讓人拆了旅遊區。
他雖說現在已經成了旅遊界的一方巨鱷,可在席宴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何況,那旅遊區是江嫣的資產,他決不允許毀在他手裏。
本來還一肚子怨氣。
現在,也全都釋然。
一旁的林暉豐也摘下眼鏡,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江院長,您什麽時候回來啊!”
或是被這種氛圍所感染,整個婚宴大廳內,喜慶之下,還存有一絲悲痛。
他們發誓,這絕對是他們參加過最特別的婚禮了。
台上的席宴死死盯著大門。
他多麽希望江嫣能從那扇門後走出來,身著他精心挑選的鳳冠霞帔一步一步走向他。
可,他知道。
這終究是大夢一場。
他心愛的女人,再也回不來了。
氣氛凝滯下,席宴的眼神從懷有希冀,到失望透頂。
司儀適時上前。
“席總,再有半個小時就零點了,我們這儀式還繼續嗎?”
司儀的言外之意就是。
新娘已經不會來了,這婚宴,還有必要繼續開下去嗎?
可席宴一記冷眼看向他。
“這場婚禮本就是補給她的。”
“無論她人出不出現。”
“我也會完成這場婚禮。”
“繼續。”
司儀急忙頷首。
“是我失言了。”
司儀眼底也有動容。
如此癡情,世間難見。
他願意傾盡畢生所學,造就一場完美婚宴!
司儀一抬眼,眉飛色舞,**澎拜。
“諸位來賓!”
“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今日的新娘無法到場!”
“但我們儀式繼續!”
“下麵有請我們新郎席宴先生移步至此禮台!”
席宴轉身的那一刹那,心底的痛苦快要抑製不住。
江嫣。
沒有人知道這一千多個日夜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若不是你給我留下了念顏。
今日你不歸來,我便會隨你而去。
歲月漫長,我不會與其他人共度餘生。
這場婚禮,是我欠你的。
你還在人界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上了。
可你卻……
想到這裏,席宴眼眶紅了。
禮成之後,無論你身在何方,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台下有不少人都哭了。
蒼天啊!
若是你有眼,就將江嫣還給這個癡情的人吧!
說是婚禮,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場隆重的葬禮!
他在她的“葬禮”上,迎娶了她。
席宴一步步走向那本該兩個人同時站上的禮台,耳邊是眾人的嗚咽聲。
此時此刻,心如刀絞。
司儀看過這麽多婚禮,還是第一次有些忍不住,聲音高亢但卻顫抖。
“一拜!”
“昭告天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席宴身上,見他正要鞠躬。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卻似在隱忍著什麽的聲音自後方響起。
“什麽時候一個人也能拜天地了?”
聽著這道聲音。
席宴脊背一僵,急忙轉身向門口看去。
全場賓客皆站起了身,眼底滿是震驚和感動。
隻見江嫣身著深紅色婚服,金線描勒的龍鳳栩栩如生。
頭戴的鳳冠上由紅寶石點綴,雍容華貴。
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上略施粉黛,眉心點一花鈿,妖冶又惑人。
細膩的絲綢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繁雜的款式將她妖孽的身材完美勾勒,數尺長的拖尾顯得大氣華貴。
這身婚服,是席宴為她量身打造。
也隻有她,能夠襯得起它。
好美!
真的好美!
衣美,人更美!
他們有些明白為何三年時間席宴都對她念念不忘了。
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一眼萬年。
席宴看到江嫣後,眼底的不可置信逐漸被驚喜和激動替代。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江嫣已經緩步向他走來。
席宴死死盯著那張臉,生怕會認錯一般。
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最後,甚至跑了起來。
江嫣心底的激動和感動不比席宴差,隻是礙於衣服和頭飾的重量,不能向他奔去。
席宴奔至江嫣麵前,他的眼淚滑落。
小心翼翼地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滿腔的思念,終是化成她的名字。
“江嫣。”
這一聲,格外沙啞,卻也格外動聽。
江嫣撫上席宴的手背,貪戀著手心的溫度。
“我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
江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擁入懷中。
他緊緊地抱著她,生怕一眨眼就會夢醒一般。
“還會離開嗎?”
江嫣眼角的淚水也是不爭氣地流下。
“不走了。”她再也不走了。
席宴這一抱,如天地無人,他用盡了全力,想要將這久未相見的人兒揉進懷中。
江嫣也很想他。
環著他的腰,心裏不是滋味。
直至拿著話筒的司儀“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二人才難舍難分。
“好了,這麽多人看著我們呢,先把儀式完成。”
這一抬頭,才發現台下眾人都已經哭成了淚人。
如此感情,讓他們失態,
此後,場內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