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甘心
郎野的語調很平和，但內容和潛意識流露出的陰森殺氣，讓謝中國感到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是他也無奈，表麵上，不可能不讓郎野追求羅家姐妹，就像在草原上，永遠沒有明文規定獵物到底屬於誰，鹿死誰手，必定是在一番角逐廝殺之後才會見分曉，人類更是……
第二天上午的複賽，結果果然像郎野說的那樣，姐妹倆進了決賽，總排名是第七名。這比原先預想的八九名，前進了一兩名。但也正因為前進了這一兩名，又讓大家有了新的鬧心。
郎野就想：靠，跟我玩什麽把戲呀，又給弄了個邊緣名次，若是第六名，晚上還有一搏，一等獎一人，二等獎兩人，三等獎三人，一共是六個人，現在給了第七名，這算個什麽名次呀，要不就八九名，也就心甘情願不拿名次，拿個十佳歌手證書也就可以衣錦還鄉了，可是第七名是個什麽概念呀，第七名就是差一名就有望進到第一方陣，成為獲獎歌手，第七名就跟之前的第十一名是一樣的尷尬名次，不上不下的，讓人進之費勁，棄之可惜……這個朱巷錢又在搞什麽名堂啊，不會是嫌少了？一根金條加一根珍珠項鏈的能量都用盡了，還要添油加醋才能上下盤子菜？
郎野想的是這些，謝中國想的呢，看到羅曼羅蘭複賽得了第七名，那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總算成了十佳歌手了，回去可以向副書記羅盛耀，向羅曼羅蘭的單位，甚至可以向全縣人民交上比較滿意的答卷了……本來連參賽資格都給取消了，現在卻連下兩城，殺進了決賽，在二百多名選手中，獲得了第七名，已經是出乎預料的好成績了。所以謝中國此刻就是想讓羅曼羅蘭穩紮穩打，決賽的時候，不出什麽紕漏，能保持在原有的名次上，就燒高香了。
羅曼羅蘭姐妹怎麽想，驚喜是當然的了，但沒能進入到前六名，也就是決賽要取的名次，而且跟第六名僅僅相差0．02分，有一個評委多給0．03分，她們倆就是前六名了。這個名次多少讓姐妹倆有些遺憾，唱歌的時候，她們真的盡心盡力，密切配合，將自己的全部水平都發揮出來了，現場的觀眾和評委，也都很滿意，但打出的分卻並不是很高，最後一橫向比較，名次就排在了第七名。
“怎麽辦呀郎哥謝哥……”羅曼羅蘭又來找謝中國和郎野商量對策。
“名次不錯呀，比想象的好，看來你們倆還真有實力，十佳歌手的證書是鐵定到手了，姓朱的主任也說了，可以給你們倆一人一個十佳證書，還說是破例的，現去加定的證書呢……”謝中國當然是報喜不報憂。
“是啊，我開始以為，能進前十就不錯了，現在是第七，屬於超水平發揮了……就是名次有點尷尬……第七名，有點卡在中間，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感覺……”郎野說話一點也不含蓄。
“是啊郎哥，我們也為這個名次鬧心呢，要是八九名，我們也就心甘情願了，也就不奢望進前六名拿一二三等獎了，可是就差一名，而且就差0．2分，真有點不甘心呀……”羅曼羅蘭表達的心情，跟郎野的想法幾乎一致。
“是啊，我也覺得不甘心呢，問題出在上麵地方呢，是你們自身的局限問題，還是評委們的偏見問題，比如縣裏的歌手他們就低看一眼，還有你們初賽的成績，盡管不帶入複賽決賽，但還有有個印象在裏邊，刨除這些問題，還有別的問題嗎？”郎野想問問大家能發現什麽問題，他也好根據實際情況來定奪下一步該什麽行動。
“誰知到啊，我們已經把吃奶的勁兒都拿出來了，這就是我們的最高水平了，在想拔高，幾乎沒有什麽餘地了，還有評委們的主觀印象，我們也沒有辦法改變呀……”羅曼羅蘭也一籌莫展。
“難道是他們在考慮前六名的男女比例？我發現前六名裏已經有四個女歌手了，如果你們倆個再進去，盡管算一個名額，但也是六女一男了，是不是考慮到這些，才讓你們出了前六名的……”謝中國倒是觀察出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有這個可能，不過還好，這隻是複賽，還不是最後的決賽……”郎野就開始想如何來打開突破口了。
“郎哥，你是說，還有希望進前六名嗎？”
羅曼羅蘭試探著問，其實心裏一直在幻想著能再進一步……人就是這樣滴，如果一點希望的可能性不給他，他就放棄了，但如果感覺到差不多，擦邊，就蠢蠢欲動要去爭取，羅曼羅蘭此刻就是這種心態，有了參賽資格很高興，就想拚進前20，進了前20就想進前十名，進了前十名就想進前六名，要是進了前六名呢……人的渴望是無止境的，隻有拿了第一，才會心滿意足，嗬嗬，正常的人性，可以理解。
“現在還不好說，給我點時間，我再去到那個姓朱的主任那裏打聽打聽，跟他探討一下情況，至少可以摸清前邊那些歌手的背景，回頭也好評估咱們的實力，然後再做出最後的決賽計劃，行不？”
郎野此刻心裏的想法已經定了，因為他看到羅曼羅蘭姐妹倆對能進前六名充滿的期待，但同時也心裏沒底，如果自己此刻不再做努力的話，到了晚上，定多她們還是排名第七名，遺憾地與歌手大賽拿獎的前六名擦肩而過，這樣的話，總沒盡興，不會給她們姐妹留下美好的印象，但如果此刻自己再暗度陳倉地做些謝中國所說的小動作，興許真能進前六名，甚至成績更好呢！
郎野也是昨天晚上跟謝中國的那些談話讓他對羅曼羅蘭姐妹有了新的感覺，盡管謝中國總是給他潑冷水，設障礙，但無形中，也說出了某種可能性，那就是一旦自己表現出色，贏得了羅家姐妹的青睞，然後再去攻她們的父母，再一點一點讓周圍和社會來承認自己，或許才是唯一的一條智取華山的路徑。所以，郎野知道了羅曼羅蘭的渴求，也就知道了自己該在這個問題上再加多大的砝碼，無非是再搭上一根金條，讓那個貪得無厭的朱巷錢溝滿壕平，讓他暗中使勁，將羅家姐妹給推到一個空前的高度，這樣的話，羅家姐妹才會對自己另眼看待，回頭跟羅家父母一匯報，也會給他們增加好的印象啊……
值，真值，留著那些金條幹嘛用啊，這可是關鍵時刻，必須狠狠地砸出去，才會有理想的效果呀！
郎野這麽想著，就對羅曼羅蘭說：“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探探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等我回來，再做最後的決定也不遲。行不？”
“那就拜托郎哥了，這次我們要是得了獎杯，就有我們的一半，也有郎哥的一半！”羅曼羅蘭趕緊說感激的話。
“這麽說，我就沒有份嘍……”謝中國當然不甘寂寞。
“誰說沒有謝哥的份呀，我們倆個，一下子得兩個獎杯，一個裏有郎哥的一半，另一個裏有謝哥的一半，這下總該行了吧……”羅曼羅蘭真是聰明伶俐。
“這才像話嘛，要不然，我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謝中國終於找到了台階可下。
“你們先聊一會吧，我去去就來……”郎野說著，就離開了大家，獨自來找朱巷錢。
“第七名，沒想到吧！”朱巷錢見到郎野，倒先買起好來了。
“是啊，沒想到，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要麽就進前六，要麽就離前六名遠點，正好是第七名，真是沒想到。”郎野有點不買賬。
“我可是盡力了哦，那些評委來自很多單位，我雖然是主任，也隻有一票而已，盡管跟他們打了招呼，但畢竟每個人手裏都有歌手，歌手利益的平衡，最後的結果也隻能如此了……”朱巷錢還在努力做出解釋。
“你們內部的事，我不過問，也不管，我隻想讓她們兩個拿到理想的名次……”郎野直奔主題。
“你就直說吧，決賽要第幾名……”朱巷錢不想跟郎野戀戰，他怕的就是夜長夢多，回頭出了什麽紕漏，自己的將來在這個圈子裏就不好混了，索性就直接跟郎野討價還價。
“第一名！”郎野奔兒都沒打，直接就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不可能吧，你要說要個第二第三，我運作一下，興許有可能，也興許沒可能，你直接要第一名，唯一的第一名，你要知道難度有多大嗎？”朱巷錢腦門子上都冒汗了，因為之前受過郎野的賄賂，還不能跟郎野急眼，還要給郎野一些他可以實現的名次來作為交換，但郎野直接要了第一名，這就超出了他預想的交換條件，所以他很著急，汗珠子也就下來了。
“難度再大，不也都是評委評出來的嗎，你是評委會主任，你的旨意誰幹違背呀……”郎野緊***不放。
“話是這麽說，我是評委會主任，但你知道，我的上邊有多少婆婆嗎，隨便一個市裏的頭頭打個電話，寫個條子，我都得乖乖地聽啊，不然的話，這頂連七品芝麻官都不如的烏紗帽就不保了呀……”朱巷錢原形畢露。
“寫條子，打電話，其實都如同放個屁，沒一個跟你來點實際的，買他們的賬，是給他們麵子，不買他們的賬，估計他們也不敢公開說你什麽，可是我來找你的意味就不同了，副書記給你寫了親筆信，你也看了，也收到了，副書記夫人給您夫人寫的信，您也受到看到了，他們答應道年底殺豬宰羊來答謝你，心是多麽誠懇呀，對於您來說，那個第一名給誰都是給，但給的回報可就不一樣了，有的隻不過是個人情而已口頭說謝了你，也就僅此而已，但有的卻不同了，有的是東了真格的，拿出了真的誠意來回報您，在這樣的情況下，您想想吧，何去何從……”郎野的言辭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