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怕是不妥
見啞巴女人點頭，郎野接著說：“我給你留足了生活用的錢物，外邊的這個廢品收購中轉站歸你經營，任何人問及‘有沒有個我這樣的年輕人來過’，你都搖頭，知道嗎？”
郎野見啞巴女人繼續認真地點頭，就又說：“郎中仁是咱們兩個人殺的，我女朋友也想你先下了蒙汗藥才導致她走上了絕路，後來弄的這個殺人現場，你也都參與了——我是說，你別想背叛我，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過去你是我父親的人，現在你是我的人，所有，你要好自為之，幫我看好這個地方，就等於自己也有活路——如果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就必須一直在這裏守候，直到有天我回來為止——你聽懂了嗎？”
啞巴女人在郎野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始終都沒離開郎野的麵孔。郎野的要求，她沒有一樣不點頭的。她貌似別無所求，郎野能讓她活下來，能把這個地方交給她來經管，說明郎野對她是多麽信任，特別是郎野對她的身體是那麽的著迷和瘋狂，也讓這個啞巴女人有了某種新的歸宿感，或許這個少東家就真的能把自己當成個人呢，或許將來還能讓自己給他生個一男半女呢……啞巴女人畢竟是個女人，想的事情當然也就婆婆媽媽的……
郎野接著對啞巴女人說：“對了，我給你留一個電話，但一定是到了萬不得已才能打過去，也就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才能打這個電話找我……”郎野說著，就把NaiNai家隔壁街道上居委會的電話給了啞巴女人，“打電話的時候，你就說你是我的親二姨，家裏有事讓我幫忙，聽懂了嗎？”
啞巴女人聽什麽都點頭，就聽了這句直搖頭。
“這有什麽不懂的，你給我打電話必須說是我親戚，不然街道上就會懷疑的。你打電話找我，街道的人就會去告訴我NaiNai，我NaiNai就會告訴我說，你二姨找我有事，我也就知道你要找我了——聽懂了嗎？”
郎野清楚地記得，他這麽明明白白地說完，見啞巴女人還是搖頭，就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啞巴女人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巴，比劃了半天郎野才明白——靠，讓啞巴打電話，那不是扯淡嘛！才明白啞巴女人為什麽搖頭——至今想到這個細節，郎野還要笑出聲呢！
“那怎麽跟我聯係呢，寫信？你會寫信嗎？”
見啞巴女人點頭，郎野就找了支鉛筆，寫了NaiNai家的地址，遞給啞巴女人說：“你一定要到鎮上親手將信投到信箱裏，千萬不要讓別人代寄，信的落款寫上‘二姨’就行，信的內容一定不要寫任何事情，就寫‘二姨家有事，快來幫忙’就行了——知道了嗎？”
這回啞巴女人點頭了。接過那個地址，看著收信人是“郎野”，就又點了點頭。
“我在這裏給你準備了三根金條，估計一根夠你活一年的。不過，廢品收購站經營好了，你也能有很多收入，這些金條是留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用的。而且，用的時候，一定要到附近的市裏去，找個金店去兌現，千萬別在附近的鎮裏，那樣就會有人跟蹤你，暴露了咱們的老窩，知道嗎！”郎野盡可能把細節都想到。
啞巴女人邊點頭，邊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你會坐監獄嗎？”
郎野看了就說：“估計不會，一旦到了不行的時候，我還可以去找我二舅，他會幫我擺平的……”
啞巴女人聽了，就又寫道：“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一輩子……”寫完，眼睛裏邊，就含滿了盈盈的淚水。
郎野清楚地記得，當時見了那行字，也很感動，就邊點頭，邊將啞巴女人抱住，抱上了床，這次郎野不是在**啞巴女人，而是在愛撫她，寵幸她……郎野突然發現，這個啞巴女人真的值得珍藏和擁有，但願自己還能回到這裏來，還能跟這個難得的啞巴女人再有緣分……
那次告別啞巴女人後，郎野每年都是等到節假日，才會偷偷地潛回到這裏，跟啞巴女人歡聚一下，詢問一下情況。有時候，也利用回市裏幫NaiNai看病為由，偷著跑過來，小住一宿，然後趁著天還沒亮，從那個山洞溜到老巢的山後，看看四周沒人，才跑出來，跑到一個公共汽車站，等車來了，上車返回。
這幾年的時間裏，啞巴女人從來沒給他寫過信，也就是說，從來也沒有過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當年跟父親幹的那些同夥裏，本來知道有這個大本營的就不多，後來幾經打拐，現在幾乎都死絕了。所以，用一個收廢品的窩棚來做掩飾，用一個啞巴女人來守候，真的是為郎野將來幹一番大事業，留下了一個可以長期發展的根據地，可以進退自如的大本營啊……
郎野記得，上次來這裏還是過五一放假的時候，那幾天裏，啞巴女人異常高興，就像出征很久，突然自己的男人歸來一樣，那種高興和殷勤，讓郎野感覺到十分舒爽——當然，這也為郎野的這次到來，留下了一個或許並不能讓他驚喜的驚喜……
郎野沒敢把車子停在父親留下的老巢的窩棚前，因為那樣可能會有人發現和主意到。郎野還是把車子繞到山後，用隨身帶著的那把鑰匙，打開那個廢棄的防空洞，將車子開進去，回身看看，附近根本就沒有行人的蹤跡，就又鎖好門，然後停好車。
打開後備箱，本想扛上還在昏死中的羅曼，沿著那個足有兩百米長的，深臥山體之下的洞Xue，直接去到父親留下的老巢，可是又一想，那邊的情況還不清楚，萬一有什麽問題，背上羅曼，怕是不妥。
於是，郎野就隻身一人，快速穿越那個山洞，從後邊進入了老巢，然後，郎野就試著出來通知啞巴女人——他來了。
之前，他也有從“後邊”回來的先例，所以，啞巴女人聽見裏邊有動靜，知道一定是郎野來了，就趕緊出來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