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收到那封信
等到謝中國和羅蘭拿到了戰友給的,帶有省廳名頭的稿紙和信封,就開始在省城內尋找可以打字複印的地方——那個時候,打字複印的地方還很少,在縣城基本上都沒有,不過呢,畢竟是省城,盡管費了些勁兒,還是在太原街裏的胡同裏,找到了一家可以打字複印的地方——可是,叫開門,人家卻說是十一放假,不營業。
謝中國就趕緊說:“我們需要打印一個重要的材料,急著用呢……”
負責值班的人說:“急也沒用啊,我也不會打字……”
謝中國聽了,馬上就說:“這沒關係,我們自己會打,回頭你按照正常的數量,跟我們收錢就行了——這是我的吸煙,你手下吧,我們是新婚履行,從家裏出來才想起來,有個重要的文件沒處理完呢,領導很著急,我們又回不去,所以呢,就想打印好了,用快遞給遞回去——您就幫幫忙吧,謝謝您了……”
聽謝中國這麽一說,那個值班的人接過喜煙,也就答應了謝中國他們。
不過來到打字機前,值班的人卻說:“哎呀,他們把打印的紙張給鎖起來了……”
謝中國聽了就說:“我們自己帶紙了——”
值班的就說:“那你們就弄吧,也不用給什麽錢了,弄完給收拾幹淨,不留痕跡就行了……”
謝中國答應著,就讓羅蘭開始操作起來……按照實現在家裏擬好的那封以郎野二舅口氣寫的信,羅蘭很快就打成了一稿。謝中國反複校對,發現沒什麽問題了,就讓羅蘭打出了一份定稿,又仔細看了幾遍,覺得沒問題了,才讓羅蘭把信封也給打出來了,核對了地址姓名準確無誤,就將那封信,裝到了信封裏——這期間,謝中國和羅蘭都十分小心,都是帶著白手套來操作的,為是就是不留下自己的指紋。
等一切都妥當了,謝中國和羅蘭就走到門口,說還是按照張數給點錢吧。值班的就說:“不用了,也沒用我們的紙張,誰都不會知道的——走吧,祝你們新婚愉快……”值班的抽著謝中國和羅蘭的喜煙,很客氣地送走了這對郎才女貌的新婚夫婦。
很快,謝中國和羅蘭就找到了一個郵局,賣了郵票,貼好,就走出郵局,將那封可能決定羅曼生死命運的信,投到了信桶裏……
“平信幾天能收到?”在郵局裏賣郵票的時候,謝中國問服務員。
“看你寄到什麽地方。”服務員回答。
“就是省內。”謝中國不想說出具體地方。
“最遲一周,一半三天都能達到……”服務員回答著。
“知道了,謝謝你……”謝中國客氣地說道。
三天之後,馬老蔫從郵遞員手中接過一匝信件,就發現了有一封省城寄給郎野的,他的心裏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通知謝中國呀,這封信裏,有沒有什麽值得扣押的價值呀——可是,馬老蔫仔細一看,發現信封是省廳的,而且信皮上沒有一個手寫的漢字,就覺得,可能是一封公函之類的吧,估計沒什麽信息價值,也就在見到郎野的時候,對他說:“有你一封信,拿去吧……”
郎野拿到信,突然覺得很奇怪,通常隻有那個啞巴女人給他寫信,而且也隻寄到奶奶家裏,等個把月回去看奶奶的時候,發現有啞巴女人的信,就拆開看看,那個大本營老巢有沒有需要解決的問題。其他的,幾乎沒誰給他寫信。
不過,當郎野看到信封上的名頭都是省廳的時候,心裏一下子悸動了一下——不會是二舅給我寫的信吧!郎野趕緊把信揣在懷裏,然後回到宿舍,插好門,趕緊打開那封信,一看信,郎野的汗就下來了。
隻見心上寫道:【記住1、看完這封信,立即燒掉;記住2、千萬別給我回信;記住3、別試圖來找我,那樣你就死定了;記住4、永遠別當麵或打電話跟我提起此事,有人也在監視我。】
【我的內線密告我,他們正在懷疑你。1、人活著,馬上放出來;2、人死了,馬上讓人發現屍體;3、用錢買通人放人,別自己幹;4、千萬別把活人弄死,哪怕還有一口氣;5、縣局已打招呼,別擔心害人指認,別怕他們報案,他們一直沒報案,見了人,也就消停了;6、用錢買通一個人,讓他幫你把工作調到市裏,然後隱姓埋名;7、別再給我惹禍了,再有一次,派人一槍斃了你……】
雖然連落款都沒有,但郎野一看信的內容和口氣,就知道肯定是二舅知道了什麽,給他寫的這封信。
郎野確認了是二舅從省廳給自己寫的信,心慌意亂中,又強迫自己反複看了那封全部都是打字,沒有手寫漢字的信——然後真的給燒掉了……
郎野就心驚肉跳起來——他媽的,還是讓他們發現破綻了!還好,消息傳到了二舅的耳朵裏,趕緊給我想出了補救辦法——估計一定是二舅那個在縣公安局當局長的心腹知道了一些情況——畢竟小小的縣城有個大活人失蹤了,當然會引起懷疑的,而我之前跟羅曼走得那麽近,肯定會有人懷疑我——看謝中國那個眼神就知道,他百分之百懷疑過我——但他們卻一直沒動我,估計也是沒什麽證據——所有證據都讓我給毀掉了——可是,誰又知道他們不會找到我根本就無法消除的證據呢?
還好,一定是有人懷疑我的事兒,反映到了縣公安局,二舅的那個心腹局長一看是衝著我來的,肯定要給壓下來,而且很快就跟二舅溝通了——二舅呢,一不能親自來縣城告訴我如何破解,二也不能讓縣公安局的局長出麵來協調——他們都在竭力保護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也無法打電話給我,誰知到誰是監視他們,給他們的電話錄音——所以呢,二舅就隻好用這種類似公函的信件,連名字都不屬,就給我寫了破解難題的信——除了二舅,誰還管我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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