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狗拿耗子
馬老蔫撂下電話，馬上就給謝中國打電話。謝中國原先也住在縣委大院的單身宿舍，後來縣委有個幹部升遷，到市裏的一個區去當幹部了，騰出一套一室半的樓房，經過班子研究決定，就分配給了謝中國住。主要是考慮到他的職位還有可能很快就能結婚，當然還有羅盛耀是他未來的嶽父這個沒有擺在桌麵上的背景，謝中國也就得到了那套房子。雖然有點小，但畢竟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對於單身的謝中國來說，大房間辦公用，小房間，睡覺用，很好了已經。即便將來結婚了，掉個個兒，小房間辦公，大房間用來當新房，也算寬敞。
在羅曼出事之前，謝中國就已經住進了這個一室半，隻是由於那段時間，很多事情都糾結著，所以，羅曼和羅蘭基本上沒來過這裏。等到羅曼失蹤後，羅蘭怕謝中國吃不好，睡不好，就時常過來，給他送來好吃的，幫他收拾衛生，當然，謝中國一看到羅蘭，總要想起羅曼的萬千風情，加上羅蘭也總是想方設法讓自己變成羅曼的替身來讓謝中國高興，所以呢，兩個人在那個一室半，時常做下男女好事，這令羅蘭很滿足，盡管一完事，謝中國的心思，馬上就會轉到如何尋找羅曼下落上去……
那天晚上謝中國一個人在一室半裏研究這些天尋找羅曼的各種線索，半夜了，有點疲倦，就想洗洗臉，然後睡覺。剛剛起身，就聽到了電話鈴響，接起來，一聽，是馬老蔫的聲音：“蔣聞麗來電話了，說是樓上有動靜了……”
“好，你千萬別去打擾郎野……”謝中國馬上吩咐馬老蔫。
“那——蔣聞麗那裏，我怎麽給她回話呢？”馬老蔫想進一步得到謝中國的指示。
“今天晚上，你就按兵不動，如果她再來電話，問你管沒管這個事兒，你就說你管了，但樓上的不聽——然後你說你已經給領導打電話了，領導說，明天幫你解決這個問題。”謝中國詳細交代著。
“哦，我知道了，那——我今天晚上還要幹些什麽呢……”馬老蔫似乎覺得自己還要幹點什麽。
“最好你能暗中監視一下，看看去郎野房間的人，是不是大洋馬，最好能親眼看見，同時，還不被他們發現你看見了……最好。”謝中國繼續吩咐著。
“好好……就這麽辦吧……”馬老蔫邊回答謝中國，心裏已經有了辦法。
放下電話，馬老蔫馬上就找到一把扳手和一把鉗子——馬老蔫當過多年的司機，車不能開了，但他還保留著修車的工具，總是放在自己的身邊，沒事兒就拿出來，擦擦亮，稀罕一陣；等到有事的時候，就拿出一兩樣來，一是作為夜間巡邏的防身武器，二是有些大院裏的設施，還真是需要扳手來緊緊螺絲，用鉗子擰擰鐵絲什麽的——跟謝中國說“就這麽辦”的時候，馬老蔫的心裏已經想好了如何接近縣委的職工宿舍——就是帶上工具，到郎野住的三層樓去，假裝誰打電話來，說的洗漱房的水管子漏水，嘩啦嘩啦響，讓他來修——這不就有理由去到郎野房間附近，來監視他們了嗎……
馬老蔫放下謝中國的電話，馬上就開始行動，找出扳手和鉗子，揣在身上，拄上拐杖，管好收發室的門，就來到了職工宿舍，上到三樓，馬老蔫就先來到了洗漱房，把其中的一個水龍頭給擰壞，讓水嘩啦嘩啦地流淌出來——然後，才出來，朝郎野的房間接近，躡手躡腳，直到貼近郎野住的房門，靜下來一聽——果然，裏邊有鐵床的咯吱聲，還有男女混雜在一起的喘息呻吟聲……
馬老蔫曾經跟大洋馬有過男女關係，記憶中，還殘留著大洋馬做事的時候，發出的那種特別**的聲音——一定是大洋馬，絕對不是別人……馬老蔫聽得心裏有數了，就回到了隻隔兩三個門的公用洗漱房，開始慢騰騰地修那個所謂壞掉的水龍頭。
可是，一修不出來，二修不出來，都修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見大洋馬出來——真他-媽-的不要命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完事兒，你們要熬死我呀！
馬老蔫有些來氣，索性就把四五個水龍頭都給擰壞了，然後從頭開始，一個一個地再給修好，修好了，然後再給擰壞，然後再給修好——可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大洋馬居然還沒從郎野的房間出來！
該死的大洋馬，你一定是個女妖精吧，吸食男人的精華一旦得手，大概不把他吸食幹淨，精盡人亡您是不肯罷手啊！郎野也是走火入魔了，估計也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逞能呢——你們快樂逍遙，卻害得我深更半夜地來修水龍頭啊！
馬老蔫實在難以忍受了，索性使勁敲起了洗漱房的水管子，那聲音具有穿透性，幾乎全樓，都能聽到了……
果然很奏效，不大功夫，郎野就冒出頭來問：“怎麽啦馬叔叔？”
“也不知道是誰，用水龍頭這麽不小心，擰到頭了還要擰，擰壞了一個，還要去擰第二個……”馬老蔫說著原因。
這工夫，大洋馬居然也探出頭來：“水水龍頭壞了，你等維修工上班了來修啊！”
“深更半夜的，怎麽叫人家維修工來，我先給擰上再說吧……”馬老蔫邊在那裏假門假事地修著，邊嘮叨著事情是怎麽回事，心裏還想，這招還行，果然敲山震虎，把兩個狗男女都給震出來了。
“你總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一定是馬老蔫的舉動，壞了大洋馬的好事，所以呢，才用這話來揶揄馬老蔫。
“哎，大洋馬，你怎麽這麽快就跑過來了……”馬老蔫的意思是說，你大洋馬應該睡在食堂的值班室裏，怎麽我一敲水房的管子，你這麽快就冒出來了呢，長翅膀飛，這麽短的時間也飛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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