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次
“好，就讓我們喝交杯酒吧，就讓我們的愛，天長地久吧……”說著，謝中國左邊跟羅曼挎上了胳膊，右邊跟羅蘭挎上了手臂，先是跟羅曼一口喝下了左邊的交杯酒，然後回轉身來，又跟羅蘭喝了右邊的交杯酒……
喝過這杯酒，三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愛，到達了一個最高點，甚至是到了一個最後的時刻。
“謝哥，我覺得吧，我們之間，愛得越深，愛得越熱烈，就越應該讓這種愛成為現實，可是呢，誰都知道，要想成為現實，要想有情人終成眷屬，必須有一個人要退一步，從新娘退到伴娘的位置，才能讓那種愛有個海闊天空，才能讓那種愛，得展翅高飛……而我現在找到了退後一步的機會，是郎野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是想，通過跟他學車，盡快地了解他，熟悉他，從而盡快地將我對謝哥的愛戀，轉移到他的身上，盡快退出束縛咱們三個同事獲得幸福的窠臼，來成全我們共同創造出來的愛的奇跡……
“真心希望謝哥能理解我的選擇，能支持我的行動，能盡快讓謝哥和羅蘭成就世界上最幸福美滿的婚姻——這就是我要跟郎野單獨交往的全部目的，謝哥，你就同意我，讓我邁出這一步，讓我們大家，都邁出這一步吧……”羅曼說得情真意切。
“不是我不同意你呀，是郎野他——實在是配不上你呀……”謝中國唉聲歎氣，愁眉不展。
“有什麽不配的呀，我知道郎野選擇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似乎一個縣委大院的司機跟縣委領導的女人是有些不般配，但他畢竟還年輕，而且也有頭腦，有辦事能力，通過他自己的努力，加上父親的提拔，還有謝哥的幫組，郎野遲早也會有相應的身份和地位，來跟縣委領導的女兒相配的——你說的謝哥……”羅曼說的有理有據。
“話說的是沒錯，按照正常的道理，這樣確實挺好，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有些話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換了誰都行，就是郎野不行……”謝中國的心裏極為矛盾，反對吧，就要說出理由，不反對吧，的確於心不忍……所以，也隻能說這樣說不出道理的話來。
“有什麽話不能說呀，謝哥，咱們之間的交往不是一天兩天了，感情也都深到未婚夫，未婚妻的程度了，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呀……”羅曼有點兒醉意朦朧，神態也十分嫵媚迷人。
“要是能說，我早就說了，何必讓大家都誤解我呢——可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呀……”謝中國似乎特別痛苦，那種難言之隱，誰都不會理解的，隻有他一個人能夠感受得到。
“其實吧，我知道謝哥要說的是什麽，也知道謝哥為什麽不能開口說出來……”羅曼醉意朦朧中，星眼乜斜地看著謝中國，貌似她猜透了他的心。
“不可能，你絕對不知道我要說什麽……”謝中國的眼睛裏，突然就多出許多血絲來。
“真的嗎，我要是說出來，謝哥可別怪我說話輕浮……”羅曼說著，竟然拉起謝中國的一隻手來……
見姐姐羅曼拉住了謝中國的右手，羅蘭似乎也受了感染，也伸出手來，拉住了謝中國的另一隻手——他的左手，姐妹倆一人一隻，將謝中國給瓜分了——如果他們三個人的愛情，能想拉手一樣，各得其所，該有多好啊，謝中國隻要給羅家姐妹一人一隻手，就解決問題了，那該多好啊……
“你就說吧，你要是猜中的話，我今後一起都聽你的……”謝中國似乎比羅曼喝的酒多，醉意似乎也比羅曼要高一些，相對來說，羅蘭此刻算是最清醒的了。
“我覺得吧，謝哥之所以反對我跟郎野來往，就是因為，我們之間愛得太深了……剛才我不是說了嗎，謝哥是舍不得我學車出事兒，舍不得我跟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單獨在一起，舍不得我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出一點差錯，總之一句話，舍不得我不幸福……這所有的舍不得中，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就是在謝哥的潛意識中，舍不得讓自己熱戀的女孩，成為別人的禮物——說白了，就是謝哥舍不得，連自己都沒用過的女孩兒，輕易讓別的男人給用了……
“謝哥，我想好了——我知道我應該是謝哥的女人，但為了大家都能得到更多的幸福，我必須做出選擇——但我心裏，也像謝哥一樣，很矛盾，很不甘心，也就是，不甘心把謝哥最在乎的第一次，給另外一個後來的男人，無論是郎野還是別的男人，給了他們都是不公平的——
“所有呢，謝哥，隻要我把第一次給了謝哥，也就把我們大家的心結都給打開了，這樣的話，謝哥也就可以放我走了，也就是說，我先成了謝哥的女人，但由於有緣無分，所有還要離開——而且這種理性的離開，對誰都好……
“謝哥——我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就把第一次給謝哥吧——也就是說，今天之內，我還是謝哥的女人，明天我就可以無怨無悔地告別謝哥，去尋找屬於我的那個男人，那份兒幸福了——謝哥，我要是猜對了你的心事，咱們這就去合房吧，我把第一次，給了謝哥，也就可以了卻所有的心願了……”羅曼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猜測和決定都說了出來。
謝中國聽著羅曼的話，始終低著頭，他不敢去看羅曼那雙火辣辣的眼睛，他不敢接受羅曼敢於獻身於他的那種神情——他慚愧至極，他無地自容——羅曼越是那麽坦誠地要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然後再去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謝中國就越是覺得，自己對羅曼不夠坦誠——如果真是對羅曼好，即便丟了性命，掉了腦袋，也不該跟她隱瞞真相啊……
或許未來的嶽父羅盛耀的市儈選擇是錯的吧，也許自己就該把事實真相告訴給眼前這個什麽都可以給自己的，天下最好的姑娘吧……
矛盾中，糾結中，感動中，抉擇中，謝中國竟然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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