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看上去十分的普通,沒有上位者的氣息,渾身散發的氣質像老農民一般,讓人格外親近。
看到唐忠進來後,老者慢慢站起身來,露出一個微笑。
“都進來坐吧,別客氣,就當回到家了,一路上你們都吃了不少苦,現在安全了,飯菜可能一般,但在這種情況下,能吃上這些已經很不錯。”
進來後的眾人全都客套的還禮,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個老人沒有穿上軍服亦或者表明身份,但一想到劉宇以及酒樓外麵站崗巡邏的哨兵,即使不用說他們都明白老者的身份。
眾人陸陸續續進入房間之後,剛剛還一臉笑意歡迎他們的老人頓時臉色一變,雖然被他很快掩飾過去,可還是被唐忠給看到了。
“誌洪爺爺。”
未等眾人有所反應,最後進來的蘇婉一臉興奮的看著這個老人,但下一刻會變成了痛苦悲傷。
沒有多想,蘇婉立馬上前撲入老者的懷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留著,打濕了老者的衣服。
抱住蘇婉的老人不停的安撫著,一臉心疼的問道。
“婉兒啊,別哭,哭了,爺爺可就不高興了,別怕,爺爺在這裏,有什麽事跟爺爺說,要是誰惹你不高興了,爺爺幫你出氣。”
在場的眾人有些尷尬的幹笑兩聲並未打斷爺孫倆的談話,雖然不清楚蘇婉跟這個老者有什麽關係,但以他們的了解,估計是因為蘇老爺子。
終於,在一陣唏噓交談之後,蘇婉滿臉痛苦的將第二安置營以及蘇老爺子的死,包括和唐忠等人一起來到這地方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蘇婉並沒有將基地車的事情說出去。
在聽到蘇婉說完以後,這老者一臉平靜的看著桌子旁的眾人,雖然他並未發火,但任誰都能看的出,老人是真動怒了。
“沒什麽好隱瞞的,我是這裏的軍統領,名叫朱誌洪,剛剛讓你們見笑了。”
朱誌洪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緊接著說道。
“唐忠是吧,婉兒的事情真要好好感謝你才好,我是蘇班長帶過來的兵,沒有蘇班長,可能就沒有我的今天,婉兒跟我的親孫女一樣,再次謝謝你,能一路照顧著她。”
老人朝著唐忠端起一杯酒,幹了下去。
“這,這使不得,使不得朱統領,您這是太客氣了,不管蘇婉是誰,我們都是一視同仁,能幫到點就幫到點,況且,蘇老爺子為了救我都……唉,說起來,還是我愧對蘇婉。”
連忙站起身來的唐忠扶住朱誌洪,一臉愧疚。
“不用愧疚,事情我了解了些,但具體還是你們來說吧。”
而在講述中,唐忠並未說出基地車和係統的事情。
在唐忠將這其中的事情緣由說清之後,順便將這群人那些戰車的事情也給解釋了一遍。
“也就是說,按照你的猜測,淮北市市中心的地下裏,會有稜采製藥的人?至於圍堵你們,是因為你們在逃亡的路上無意碰到了他們的武裝力量,並且搶奪了他們的裝備?”
朱誌洪滿臉疑惑的看著唐忠,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其他人。
感受到老者的目光,唐忠默默點頭,並未露出任何的慌張之色,而是攤開雙手,繼續道。
“沒辦法,當時在金湖縣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稜采製藥的人,他們前來金湖縣搜尋幸存者的士兵全部殺死。
穿上你們的衣服拿上你們的裝備在那裏打著官方安置區的名義,在那裏欺騙其他幸存者,在將那些幸存者引來之後便露出獠牙對他們展開殘忍的屠殺。”
“我們幾個人也是多少見過軍方的人,一眼就識破了他們,於是便暗中觀察在夜間偷襲,把他們全都解決了,順便把他們駐守在那裏的戰車全部弄了過來,而後便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了。”
“至於淮北市市中心的地下,我敢肯定,那裏就是稜采製藥的一個聚集點,蘇總領那時候派人偵查過,確實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但還沒等他們深入觀察,那隻可怕的怪物就來了,把第二安置營直接摧毀,為了掩護其他幸存者的撤退,蘇總領他們全都犧牲了。”
朱誌洪眉頭緊皺,右手的食指不斷在餐桌上敲打著,沉吟了一番後,歎聲。
“秩序崩塌,釋放邪物,禍國殃民,這稜采製藥該死啊,可惜我們這邊隻得到了一些小情報,不足以找到這個組織的據點,你給的消息,我會往戰區上麵匯報的。
不用擔心,你們的事情我會來處理的,現在你們就在這安置區裏好好休息,適應一下環境,後續的事情會有我們軍方出麵來解決。”
見朱統領已經安排好了眾人的後續事宜,唐忠遲疑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或許是看到了唐忠糾結的表情,蘇婉搶先上前朝著朱誌洪開口道。
“誌洪爺爺,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跟您說一說。”
朱誌洪愣了愣,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說吧,咱們爺孫倆有什麽好客氣的,你盡管開口,隻要能辦到一定滿足你。”
猶豫了一下,蘇婉看向對麵坐著的唐忠,準備說出此行的打算。
可還未等她開口,唐忠已經做出了選擇,一本正經的說道。
“朱統領,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我想離開這裏,去外麵闖一闖,如果我這些弟兄們想要留下來,我不會阻攔他們,當然拜托您在這能照顧他們一番。”
這話一出,朱誌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嚴肅之色。
霎時間,那個老農一般和藹可親的老者不見了,朱誌洪已然變成了那個殺伐果斷,氣勢如虹,指揮千軍萬馬在場之上殺敵的將軍。
隨著朱誌洪神情的變化,屋內的氣氛逐漸冷了下來,除了唐忠以外,就連蘇婉都低下了頭,不敢看向朱誌洪。
唐忠卻依舊直視眼前的老者,臉上盡是平靜之色,看不出任何的緊張,身體都未晃動一下。
朱誌洪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唐忠,從頭到腳的看著這個年僅二十多歲的青年,頗有有一種審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