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剛準備走向霍洪宇,耳邊忽然傳來渾厚召喚聲:“有異族闖入了我們的領地,距離守護者很近,請快速趕去處理。”
這是神魔協議在呼喚協議守護者履行職責,也是太初成為守護者後,第一次被協議召喚。
看著意識海中傳出的地圖,太初眉頭蹙了蹙,為什麽會忽然出現提示音和地圖。
究竟是因為距離近觸發,還是因為對方是在自己成為守護者後才進入國境而觸發,這件事要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因為距離的原因,那她以後就窩在臨城,打死都不出來。
可若是後者,那她以後就怕是麻煩了,倘若哪個不長眼的入境,她豈不是要24小時待命,會把她折騰死的。
見太初站著不動,霍家夫妻焦急的看向傅雷:“小雷,大師這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還不救洪宇。”
傅雷想要安慰兩人幾句,可思來想去卻隻憋出一句幹巴巴的:“既然大師來了,就一定會有辦法,小姨你們且寬寬心。”
霍母將頭倚在霍父肩膀上:“洪宇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都是她不好,她就不應該同意洪宇跑到這邊陲小城來,否則洪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此時太初的注意力已經抽離了意識海,打白工的事以後再說,她得先把錢賺到手。
走到霍洪宇身邊,太初用手掐住霍洪宇的下巴,隨後輕笑搖頭:“還以為什麽大精怪,原來是個想要娶親的田螺姑娘。”
霍家夫妻聞言齊齊看向太初:什麽意思,他們怎麽聽不懂。
卻見太初直接幫霍洪宇翻了個身,指著他頸椎上的紅印給兩人看:“標記在這。”
那個紅印很小,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蚊子包,隻是形狀很圓,因此也沒人在意過,畢竟霍洪宇身上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霍家夫妻已經忘記流淚,怔楞的看著兒子後頸的標記,什麽意思,他們怎麽聽不懂,那不就是蚊子咬出來的包麽!
見兩人都不說話,隻呆呆的看著霍洪宇,傅雷忍不住先開口:“大師,您有救人的辦法麽?”
此時,醫生也不著急離開了,隻站在不遠處假裝自己很忙,想要掌握第一手八卦。
做他這行的,經常能看到來重病區行騙的所謂大師。
這些大師聲稱自己能用符紙,招魂,氣功治療各種絕症,然後撈一票走人。
今天這個小姑娘倒是比那些騙子有創意的多。
田螺姑娘,她怎麽不說七仙女下凡呢!
太初對傅雷說了句有辦法,隨後認真看向霍家夫妻:“您二位打算計時還是計件。”
話題陡然轉變,讓夫妻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凝視彼此,隨後由霍父開口:“大師這是什麽意思。”
哭了這麽久,終於有人一口說出兒子的情況,就算對方有極大可能是騙子,他們也要試一試。
反正、反正醫院也救不了兒子的病了...
但他們聽不懂太初在說什麽啊!
傅雷倒是明白了太初的意思,低聲在霍父耳邊低語了幾句。
霍父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後看向太初:“有什麽區別?”
太初的語氣中帶著鄭重:“計件效率高,但計時可以包售後。”
貴是有貴的道理的。
聽到太初一分鍾一萬的報價,霍父果斷做出了選擇,他買東西,從來都是隻選貴的。
但前提是太初必須救他兒子。
價格談好,並收下霍父打過來的十萬定金,太初輕輕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眾人就見病房中的景象陡然發生變化。
他們竟然看見屋裏出現了兩個霍洪宇。
一個躺在病**,而另一個則雙目無神的坐在病床邊。
醫生手中的病曆夾吧嗒一聲落在地上:他是不是眼花了。
傅雷則驕傲的背靠牆壁,看這些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還是他最淡定!
霍家夫妻喉嚨中發出一聲哽咽,那是兒子的靈魂麽...
發現兩人要走過去,太初當即伸手攔住兩人:“人有人途,鬼有鬼路,你們現在過去,這人就真的回不來了。”
靈魂是很純粹的東西,而人身上則有一股濁氣。
霍家夫妻是霍洪宇的生身父母,他們能看到霍洪宇,自然就能碰到霍洪宇。
可這一碰必然會讓霍洪宇的靈魂被濁氣侵蝕,即使弄回來,也會虛弱很久。
聽到太初的話,霍家夫妻頓時停住腳步,隻緊張的看著太初:“大師,您快看看我兒子究竟怎麽了,能不能先把他的靈魂送回身體!”
太初輕輕搖頭:“田螺娶親,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你們保證每次都能找到我,而我又一定會有時間麽?”
第二次聽到田螺這個詞,霍家夫妻停住腳步的同時,忍不住詢問太初:“這田螺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娶我兒子?”
太初的聲音輕柔:“古時候,一個青年在田裏撿到一隻奇特的田螺,並將其帶回家養在水盆裏。
田螺姑娘被青年的善良所感動,每天從田螺裏鑽出來幫助青年做飯。
最終,青年發現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便和青年結為夫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霍母忍不住開口:“故事我知道,但這和我兒子有什麽關係。”
太初望向霍洪宇的魂體:“美好的愛情故事的確好聽,但你知道為什麽沒有人往下寫嗎?”
都是結過婚的人,霍母臉色變了變:“那男人出軌了。”
霍父臉上有一抹不自然,老婆在外人麵前胡說什麽。
太初卻是搖頭:“他倒是沒出軌,隻是田螺姑娘擁有漫長的生命,而青年慢慢變成了中年,然後是老年,最後在田螺姑娘身邊死去。
於是,田螺姑娘便開始在人世間尋找每一個青年的轉世。”
在場人員全部沉默了,雖然是一個癡情女子,可他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太初笑盈盈的看著霍洪宇:“田螺修行不夠,無法追蹤靈魂,但靈魂轉世,相貌哪裏會一直相同,與其說田螺姑娘在找青年的轉世,不如說她就隻喜歡那個長相的男人。
就像隱形眼鏡一樣,隻是別人都是日拋,她是六十年一拋,最後還能落個癡情的人設。”
說到這,太初走到霍洪宇的魂體旁:“替身文學,你們懂的。”
霍家夫妻:“...”這位大師是會比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