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城遠的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我可是給過錢的!”
太初嗤笑一聲:“既然錢這麽好用,你找我作甚,直接給錢磕幾個頭不就成了,找它可比找我方便得多,要不你回頭試試,看他願不願意幫你!”
裴城遠喘著粗氣,再說話的時候語氣倒是好了不少:“辛苦大師,大師這次的行動順利麽,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太初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波瀾:“錢那麽有本事,你去問錢多好,何必來問我,兩個人都麻煩。”
裴城遠徹底沒了脾氣,聲音中幾乎帶著哀求:“大師,是我年輕不懂事,衝撞了大師,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太初的聲音終於柔和些,可說出的話卻依舊如同刀子般字字戳心:“這麽大的歲數,眼角的魚尾紋快拉到太陽穴了,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年輕氣盛。
怎麽你家是沒有鏡子麽,讓你這個老幫菜誤會了自己的年齡,死皮賴臉地跑出來裝嫩。”
趙甜甜下意識地退開幾步,聽不得,聽不得,這些話太洗腦了,說不定會把腦子聽壞...
裴城遠顯然也受不了這些話,手機的另一邊很快便傳來一連串盲音。
太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趙甜甜:“他掛我電話。”
明明是裴城遠來求她救命的,現在卻又掛她電話,懂不懂尊重啊!
趙甜甜對太初擠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是啊,他真不應該。”
她現在忽然有些同情裴城遠了,活著怎麽就這麽不容易呢!
換種情況下,師傅應該已經被人打在身上了吧。
吐槽過裴城遠的不靠譜,太初帶著趙甜甜開始返程。
趙甜甜的車技相當不錯,車速雖然快,卻十分平穩,太初觀察了她許久才慢悠悠開口:“開車難學麽?”
趙甜甜想了想,還是給了個比較中肯的回答:“其實還好,就是筆試可能會傷腦筋。”
隨後又快速補充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需要背的東西比較多!”
她記得師傅似乎沒什麽學曆,她這些話應該不會傷害到師傅吧。
太初點點頭,剛準備說話,電話再一次響起。
見是裴城遠的號碼,太初切了一聲,卻還是將電話接起:“有事?”
早上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裴城遠終於學會了識相,這次他的態度明顯恭敬了不少:“大師,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我的錯,您看我們一家現在怎麽辦。”
見裴城遠放低了姿態,太初倒是也沒窮追猛打:“現在你們有兩條路走,第一條是找個有香火的寺廟,在裏麵住到事情解決,第二條則是來我家,同樣住到事情解決。你們自己考慮吧!”
裴城遠似乎真的糾結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下,便同意住到太初家。
商量好這事,太初掛斷電話,卻見趙甜甜正用探究的眼神悄悄看向她。
太初挑眉:“怎麽了?”
趙甜甜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同意讓他們無償住到家裏來。”
應該是無償的吧!
太初點頭:“這有什麽的,人家花了這麽多錢,來家裏住幾天也是應該。”
趙甜甜:“...”應該麽,總覺得這種話不是師傅能說出來的。
傅雷給出了一個別墅,最終的結果也隻是去睡廁所。
為什麽裴家人能有這麽好的待遇,難道是因為她和裴思琪曾經是閨蜜的關係麽?
趙甜甜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看向太初的眼神中帶著點點星光,師傅擺明是給她麵子啊!
就在趙甜甜瘋狂腦補的時候,太初調整個舒服的姿勢:“管住不管吃,想吃飯就是另外的價格,總不能讓咱們虧了不是。”
不要緊,總會有辦法把這個錢賺回來。
有了裴家人的加入,至少食材是管夠的,星流這幾天就不用挖菜撈魚了,她真是個體恤下屬的好主人。
趙甜甜:“...”剛剛以為太初是在為她付出,少有點自取其辱了是吧!
當趙甜甜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別胡思亂想的時候,太初再次開口:“其實叫他們來家住還有另一個目的。”
趙甜甜當即來了精神:“什麽目的?”
太初咧嘴一笑:“李二牛身上背著飛僵的因果,裴家人是裴思琪第一個要攻擊的對象,剛好一並解決。”
趙甜甜嘶了一聲:“你就沒想過萬一打不過怎麽辦,我現在除了一把大片刀,其餘時候就跟廢物沒什麽區別。”
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要讓太初看清形勢。
沒想到趙甜甜對自己居然有如此清醒的定位,太初的聲音都輕了幾分:“沒事,到時候我自有辦法,你可以待在房間裏放心的當一個廢物。”
趙甜甜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嗬嗬:“真難為您老為我著想了!”
太初毫不心虛地接下趙甜甜的奉承:“都是為師應該做的。”
趙甜甜翻個白眼,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這天是一分鍾都聊不下去了,再不閉嘴,她怕自己心梗。
索性這一路還算平順,到家時剛好趕上吃早飯。
星流是紙皮煞,自有意識起就依附主人而活,對太初自是滿心滿眼的依賴。
修行越高,自主意識會跟著提升,可同樣提升的還有同主人的羈絆。
這一點在星流身上體現得越發明顯。
從雞叫起,星流一直在門口等太初回家,如今見到人,她眉眼間都歡喜:“辛苦了一夜,今天做了初初愛吃的牛肉餅。”
太初伸手在星流圓圓的鵝蛋臉上掐了一把:“真貼心啊!”
除了手感有些涼,星流倒是越來越像人了。
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小心翼翼地拉著太初的袖子進了門。
太初剛在桌邊坐下,旁邊忽然伸來一隻猥瑣的手,穩準狠地抓住了太初...麵前的餅。
太初側頭看去,卻見傅雷正抱著餅大口大口惡狠狠地啃著,仿佛幾天沒吃過飯一般。
星流愣了一下,剛準備對傅雷動手便被太初攔住。
看著吃得毫無形象的傅雷,太初厭惡皺眉:“你怎麽在這。”
傅雷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悲憤,恨恨地看著星流,聲音含糊不清:“你問她啊,都是她做的好事。”
看命數要耗費靈力,折騰了一晚上,她可不想為一點小事消耗力氣。
忽然被點名的星流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看向傅雷:“我做好事從不留名。”
所以別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