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芬的話不客氣,可太初的態度依舊極好:“若是要算這個也行,四百塊。”

這個不用算就能告訴對方,錢真好賺。

發現江少芬似乎沒打算算命,旁邊的圍觀群眾頓時開始起哄,開始讓江少芬不算就走。

竟是忘了這人是他們推過來的。

江少芬也是個愛麵子的,被笑的多了,不情不願的從兜裏掏出四百元遞給太初:“錢給你了,算吧!”

看這姑娘年紀也不大,全當是在做善事吧。

就是這善事多少有些費錢。

太初接過錢,語氣越發輕柔:“大姐想算什麽?”

江少芬向四周看了看,擔心弄髒自己的手,索性揚揚下巴:“就女字,你算吧!”

反正錢已經花了,全當她倒黴。

她就不信,同樣的字,這小姑娘能說出花來。

太初看著江少芬:“用別人的字,說明您行事相當謹慎,生活也相對仔細,比較善於利用別人的東西...”

江少芬的臉瞬間漲紅,她確實有愛占小便宜的毛病,但居家過日子的,可不就得省著來麽!

太初的話顯然沒有說完:“女字自女人的口說出來,便是雙女,這說明大姐家裏有兩個女人,且是隔著心的兩個女人,大姐應該是與婆婆住在一起。”

江少芬臉色微變:“你怎麽知道。”

太初則繼續解字:“兩個女在一起是奻,代表著爭吵,大姐和婆婆的關係可不好。至於原因...”

太初的聲音頓了頓:“大姐的嘴小,說話時嘴幾乎閉上,說明大姐心門不開很抗拒自己的婆母,口中說女應該是個囡字,可口小擠壓了女字的空間,大姐膝下應該沒有孩子。”

江少芬忍不住用手捂嘴:“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確實,她今年已經四十二了,卻怎麽都懷不上,如今也有些灰心喪氣。

見女人確認了太初的話,人群中再次傳來抽氣聲,太初接著說道:“原本大姐應該一生順遂,可偏偏也就壞在這個女字上。”

江少芬錯愕的看著太初:“你什麽意思,要不我換個字。”

這姑娘說的怪嚇人的。

太初搖頭:“命該如此,換不換字都是一樣的。”

江少芬的表情越發難看:“那我不算了。”

太初再次搖頭:“我說過,大姐很需要這一卦。口和女加在一起也能念如,這個字是如願如同的意思,可如今這字從大姐嘴裏說出來,這如願的人,便不可能是大姐。”

此時此刻,江少芬恨不能給自己開個嘴角,她嘴小惹到誰了。

太初的聲音依舊再繼續:“兩個女湊在一起,每天爭吵不休,而大姐這個字裏沒出現半點男人的事,說明爭吵時,你丈夫始終置身事外。”

想到那個事不關己的男人,江少芬就恨得牙根癢癢:“那就是個窩囊廢。”

每次她和婆婆一吵架,那男人就躲出去,時間一長還用家裏氣氛不好為理由,經常一躲就是大半夜,妥妥能把人氣死。

太初輕笑一聲:“廢是廢,但絕對不是窩囊廢,你家那個可比你想的能耐多了。”

江少芬眼中滿是警惕:“你這是什麽意思。”

太初笑容溫和:“兩女相爭,一個封死在口內,一個被關在口外,如今是酉時,正是明暗交替,邪祟叢生的時刻,若我沒猜錯,你那婆婆如今已經遭了毒手了。”

原想著太初隻是偷偷了解自己的情況,誰知竟聽到如此驚悚的消息,江少芬猛地跳起來:“你胡說。”

她的眼睛瞪得溜圓,她雖然和婆婆關係不算融洽,可兩人畢竟相處多年,她是真的不希望婆婆出事啊!

太初對江少芬做了一個冷靜的手勢:“你的聲音音位陡升,原本一個女人也變成了兩個,在你們婆媳之外還有第三個女人,且這人會是第三個得利者。

若我是你,現在就不要回家,因為你隻要出現,便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罷,太初看了看對麵的時鍾:“若你不相信,隻要看看酉時二刻有沒有人找你便是。”

此時的時間是五點十九分,酉時二刻則是五點二十到五點四十。

江少芬發誓,這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二十分鍾。

不隻是她,就連其他看熱鬧的人都站在旁邊緊張的等待。

如今已是下班時間,大家都有從眾心裏,發現這邊有熱鬧瞧,本就龐大的隊伍變得更加熱鬧。

一直到時鍾過了五點四十,江少芬才握著手機鬆了口氣,一臉厭惡的看著太初:“小姑娘,想騙錢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啊!”

看把她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

其他人也紛紛斥責起太初,甚至開始心疼之前上當的兩個人。

太初的表情依舊平靜,倒是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不對,那鍾快了兩分鍾。”

若不是他看了眼手機,都沒發現鍾表不準。

話音剛落,江少芬的手機便響了,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驚呼聲。

江少芬嚇得差點將手機丟出去,太初卻對她做了個接聽的動作,同時用口型無聲的告訴她:“免提,錄音。”

江少芬哆哆嗦嗦的按照太初說的做了,電話那邊也響起老公的聲音:“老婆,媽說你今早打碎了她最喜歡盤子,你晚上早點回來,跟媽賠個不是。”

江少芬頓時火冒三丈,剛準備和丈夫吵,說不是她幹的,看到太初似笑非笑的臉。

想到太初剛剛說的話,她的心涼了半截:“我今晚有事晚些回去。”

卻聽老公的聲音都變了調:“那怎麽行!”

聲音尖利的令江少芬和圍觀的人齊齊皺眉。

許是發現自己反應過激,男人趕忙低聲哄勸:“你早點回來,咱們一家三口好好說說話。”

之後便是一連串哄勸的話,隻讓江少芬快些回家。

見太初不斷示意,江少芬趕忙應了丈夫的話。

等掛斷電話後才哭喪著臉看向太初:“我現在怎麽辦?”

太初疑惑的看向江少芬:“這麽大的事,你不打算報警麽?”

不是說這時代的人很有防範意識麽,她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直到警車過來將江少芬帶走,太初才拎著自己的紙盒板離開天橋。

見太初真敢報警,眾人終於相信太初不是騙子,倒是有人準備攔下太初想讓太初算命,卻隻得句明日請早的話。

如今手裏有了錢,太初便準備找個酒店住下。

可剛穿過馬路,手腕上忽然一緊,隨後便是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以及一個低沉剛毅的聲音:“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