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二十多年,羅興旺甚至以為自己要忘了這事。

可就在前幾天,他的兄弟跑來告訴他,說看到他老婆在外麵同人拉扯。

他問了兄弟兩句,發現對方口中說的人和當初的廠長非常相似。

想到兩人至今還在來往,他氣的不行,當即就想同老婆離婚。

可顧忌著即將高考的兒子,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尋思來太初這問問,卻沒想到太初竟直接將這段不堪的往事點了出來。

羅興旺低著頭:“可是...”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抓著事情不放,可當年那件事在他心裏就是一根永遠都拔不掉的刺。

每次與妻子同房的時候,他都止不住的惡心。

這種日子過了二十年,給他心裏留下了無盡的陰影,妻子終究還是將他毀了。

太初看著羅興旺:“沒什麽可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有這樣的想法原本就是對你妻子的一種侮辱。

你若真的離婚,最終後悔的人也不會是她,而是你,畢竟你隻是在為自己想要離婚的行為找個理由罷了。”

這人渣的真清爽,一點都不用洗,自己就把自己給渣碎了。

羅興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爭辯什麽,可最終還是頹廢的低下頭:“多謝大師。”

大師說的對,他的確是想離婚的,如今不過就是找個理由罷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著羅興旺:“謝我作甚,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積德,而是造孽。

你決定不離婚不是因為幡然醒悟,而是因為你權衡利弊後,發現你依舊離不開你妻子。

並且你也擔心當她發現離婚後,她的日子比之前過的更好,會察覺到你的無能。

況且這些年,你妻子因為當初的事情心中有愧,對你在外麵花天酒地的事情一直緘默不語。

對你來說離婚的意義,無非就是能將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地下戀情,都放在明麵上罷了。”

說到這,太初的聲音頓了頓:“你是打算就此結束,還是讓我繼續往下說。”

羅興旺的臉都被太初罵白了,他下意識抹了把頭上的汗:“我不離婚了。”

太初點頭:“那你就繼續造孽吧,做為贈品,我可以告訴你,你妻子已經受夠了你的愚蠢和冷暴力,準備訴訟離婚。

之前你朋友看到的人,就是離婚律師,他之所以把真話和假話摻雜在一起說,是因為這樣的可信程度更高罷了。

畢竟你的日子過的太順當,早就有人嫉妒你有個能頂門立戶的妻子,擁有太過艱難,但讓你失去卻非常簡單。”

沒人會站在原地等待另一個人,無非就是清醒的早晚罷了。

至於羅興旺的那些朋友,隻能說這人交朋友的眼光實在太差了。

羅興旺的嘴角抽了又抽,像是想到什麽一般連滾帶爬的往家跑:老婆,他不能沒有老婆,他死都不會離婚的。

趙甜甜也沒想到羅興旺忽然會拔腿就跑,一臉不解的詢問太初:“為什麽要告訴這人他妻子的打算,我怎麽覺得離婚對這兩人更合適呢。”

老婆在身邊的時候不珍惜,發現人家準備離婚才開始著急,這是惡心誰呢!

但女人都心軟,被求一求說不定就真不想離婚了,但這男人以後一定還會再起幺蛾子的。

看著趙甜甜那不忿的模樣,太初拎著紙殼板起身,在趙甜甜耳邊輕聲說道:“眼光要放遠些,這人的生命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現在離婚,他老婆分到的東西可沒有喪偶多。”

不是她不說,隻是那人沒聽完就跑了,這可怪不得她。

趙甜甜:“...”還是你壞啊!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發現太初要離開,之前安靜看熱鬧的人群瞬間喧鬧:“不是一天三卦麽,怎麽才兩卦就要走。”

太初搖了搖手裏的招牌:“已經三卦了,有需要的兩天後再來。”

聽到後天,人群中登時有人急了:“為什麽不是明天。”

太初咧嘴一笑:“因為明天是周末,我雙休。”

這個詞是用在這的對吧。

人群安靜了一瞬,隨後便是接連不斷的抱怨聲,周末可是天橋最熱鬧的時候,這大師居然不來,這也太不敬業了。

來天橋這圍觀的人,隻有一部分是來找太初算命的,剩下的多半是在看熱鬧。

畢竟太初要的價錢太高,他們可不覺得聽點亂七八糟的消息就值兩千塊錢。

眼見太初向自己走來,幾乎被曬幹的傅雷迅速從地上跳起:“咱們走吧!”

終於輪到他了。

太初正要點頭,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甜甜,我就知道你在這。”

太初和趙甜甜同時回頭,趙甜甜愣在原地,眼圈卻微微泛紅,太初則是瞬間來了精神。

這不是原主那個便宜大哥麽,今天也穿的人模狗樣呢!

不對,這麽說話是不是有點對不起狗。

趙甜甜依舊怔在原地,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憋回去。

雖然嘴裏說著不在乎,可畢竟是從小將她嗬護到大的大哥,怎麽可能沒有感情。

此時此刻,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哢嚓...

哢嚓......

哢...

趙甜甜無奈的側頭:“您老人家能不吃了麽!”

能不能讓她靜靜的心碎。

太初挑挑眉,順便將傅雷手裏最後一點瓜子抓走:一個老爺們為什麽會喜歡這麽八卦的零食。

傅雷:“...”完了,看熱鬧的零食沒了。

趙振東臉上滿是不讚同:“跟大哥回家,媽昨天住院了,你離家出走的事情讓她非常難過。”

他原本隻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甜甜居然真的被太初那瘋子帶壞了。

甜甜可是被他們從小嗬護到大的大家閨秀,怎麽能在街頭公然拋頭露麵呢!

趙甜甜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趙總,我欠趙家的會想辦法償還,但我覺得你們真正該帶回去的人是太初,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角色代入,她無法想象太初現在會有多麽傷心。

忽然被點名的太初立刻擺手:“不用考慮我,你們聊的開心就好。”

她隻是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