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將信將疑地將頭轉向太初,似乎想看出太初的打算。

廖偉已經嚇得找不到自己的嘴,隻用一雙眼睛悲傷地看著的太初:這時候才出言阻止,是想把他活活嚇死嗎?

太初對廖偉露出稍安勿躁的笑容,隨後看向胡靈:“如果我說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你願意考慮嗎?”

胡靈冷哼一聲:“我不願意。”

那個人的仇,她一定要親手來報。

太初點頭:“那你請便。”

胡靈再次低頭凝視被自己壓住的廖偉,正打算動口,太初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我能提出一個很好的方案呢!”

胡靈的動作再次停住,隻聽噗呲一聲,廖偉身上散發出惡臭,他失禁了。

趙甜甜捂住鼻子:好臭!

廖偉一臉絕望,一次一次麵臨死亡的感覺真是太嚇人了,還不如直接被老虎吃掉的好。

胡靈用爪子按住廖偉的腦袋:“我說了,我什麽都不需要。”

太初對她揮揮手:“我就是隨便一說,你繼續。”

胡靈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這一次,倒是穩準狠的咬住了廖偉的肩膀。

廖偉痛苦地發出一聲悶哼,隨後便是骨頭的碎裂聲。

胡靈挑釁地看著太初,嘴裏發出滲人的咀嚼聲。

廖偉哭得鼻涕眼淚都糊在一起,聲音淒厲得如同厲鬼。

胡靈凶狠地對太初咧嘴,仿佛已經將太初當初假想敵,喉嚨中也發出呼嚕聲。

趙甜甜湊到太初耳邊:“師傅,不會讓人聽見嗎?”

太初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地吐出兩個字:“結界。”

畢竟是成精多年的老虎,這種基礎能力還是有的。

趙甜甜眨眨眼,再次站回太初身後,知道不會有人報警,那她就放心了!

胡靈低頭看向廖偉,多可笑,這狗東西害死一條人命,隻因為一句輕飄飄的好玩,開玩笑。

事後也沒有受到任何製裁,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隻有好人受罪,壞人卻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活著。

若他放過廖偉,誰又能為那人討回公道。

一條胳膊下肚,胡靈舒爽得連毛發都立起來。

隻見她張開大嘴,對廖偉發出一聲虎嘯,口中混著鮮血的碎肉,頓時噴了廖偉滿臉。

廖偉白眼一翻便要暈倒,可沒等他陷入昏迷,便被胡靈一巴掌拍醒。

在這個複仇的過程中,她希望自己的獵物是清醒的。

眼見胡靈的牙齒即將再一次咬進廖偉的肩膀,太初忽然開口:“你真的什麽都不管了嗎,連你的小鈴鐺也不找了,吳傑...”

久違的名字再次傳入耳中,胡靈驚詫地看向太初,眼睛瞪得溜圓,這女人是怎麽知道的?

像是看出了胡靈心中所想,太初對他微微一笑:“隨便猜猜,沒想到猜中了,我運氣真好。”

胡靈的身體迅速從虎變回人的形態,一雙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太初:“你有辦法找到她?”

沒錯,他不是胡靈,胡靈的靈魂早就消失了。

當初他受盡屈辱從樓上跳下去,原以為死了便一了百了。

可再睜開眼睛時,他變成了一隻老虎,一隻心心念念想要為主人複仇的老虎精。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清楚這麽多人間的瑣事。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知道那些關於主人的隱私,卻唯獨想不起那仇人是誰。

他心裏唯一的信念,便是找到凶手,為主人複仇,也讓自己滿腔的怒火找到一個宣泄口。

他帶著一群倀,在動物園渾渾噩噩地活著,每天都想著為主人報仇。

可直到再次聽見那個令他刻骨銘心的名字,他才陡然想起一切。

他不是小鈴鐺,他是吳傑,當初被廖偉以愛為名折騰死的吳傑。

廖偉將他從一個直男硬生生掰彎,然後約他出去給他下藥,將他送到不同人**。

這一切都是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發生的,可廖偉卻錄下了他的視頻,還邀請他一起欣賞。

那天約廖偉去天台,是因為他聽到一個傳聞,說廖偉之所以同他在一起,是因為同人打賭,而並不是因為喜歡。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便想同廖偉問個清楚。

原以為廖偉會辯解一番,沒想到廖偉居然直接承認了。

廖偉先是告訴他自己是直男,和他這個爛**不一樣。

又說自己是個坦**的人,之前沒承認不是因為想欺騙他,而是因為他從沒問過。

至於所謂的情愛,都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人家其實隻是想同他做好兄弟,沒想到他的思想會如此汙濁。

至於為何會將他送去別人**,是因為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以為他癢,便好心幫他紓解...

隨後又給他看了視頻,說他那些動作表情相當靈動,甚至比某些電影中的女人還要嬌媚。

他憤怒得想要去搶手機,可廖偉一個閃身,他就這麽掉下樓去。

他躺在草叢裏,並沒有立刻斷氣,可那邊並不經常有人過來,根本沒人發現躺在草叢中等死的他。

更沒人看到自他掉下樓後,便冷漠離開的廖偉。

就在這時,小鈴鐺出現了。

他原本想讓小鈴鐺快些離開,可小鈴鐺卻咬住了他的手腕。

再睜開眼時,他變成了小鈴鐺,而小鈴鐺消失了。

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他的死被定義成自殺,變成了家人的恥辱。

在他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父母鬱鬱而終,他的人生,家庭,生命都毀得得徹底,可罪魁禍首卻悠閑地活著。

他恨不能將這狗東西嚼碎了咽下去。

於是便以胡(虎)為姓,帶著小鈴鐺一起活下去。

太初看著吳傑:“你的法力來自胡靈的記憶,這就導致你無法完整獲得胡靈的法力,自然也看不到胡靈的靈魂。”

聽到靈魂兩個字,吳傑緊張地看向周圍:“她在這是嗎,她在我身邊對不對。”

他一直以為小鈴鐺是取代了他原本的命運,在那個天台受苦,直到他的壽元終了。

可他去天台尋了無數次,卻始終沒看到鈴鐺的靈魂,難道說鈴鐺一直待在他身邊嗎?

吳傑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初,試圖從太初嘴裏得到肯定的答複。

十幾年了,他始終想不明白,鈴鐺當初為何要救他,難道就因為他養過鈴鐺幾年嗎?

太初點頭:“她自然是在你身邊的,隻是她的靈魂碎了,你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