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太初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可見到的卻隻有一隻小枕頭,上麵還帶著繩子。

很明顯,這就是女人之前塞在衣服裏充當孩子的東西。

趙甜甜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家孩子長得真特別。”

這孩子好,不吃不喝不讓人操心。

女人此時已經顧不得這麽多,她雙手抓著太初的褲腳,不停對太初磕頭:“大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大師!”

她這可不是斷崖式衰老,她這是直接要入土了。

不管這是不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麵前這個大師都一定是個有本事的,她惹不起,她怕了行不行。

紅色的鈔票撒了滿地都是,原本大廳中正在錄口供的人和在場警察齊齊看向這邊。

這是怎麽回事...

見太初被自己拉住,女人立刻將身邊的錢都向太初身邊推:“大師,給您,都還給您。”

隨後伸手去摘自己的金耳環和金戒指:“大師,這些也給您,您放過我吧。”

太初將女人甩開:“二十萬買二十年的時間,這是你自己答應的。”

這麽劃算的買賣,她是瘋了才會放棄。

女人的哭聲愈發大了:“我哪知道你說的竟是真的。”

隨後又向太初磕頭:“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太初的視線越過女人落到另一處,她做出這些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如今看來,她的考量似乎已經注意到她了。

兩名女警此時也站在不遠處,一臉警惕地看著太初。

雖然是公職人員,但這人身上發生的事也太詭異了。

她們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迅速衰老,甚至地上還有這人掉落的頭發。

太初看著女人,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身體衰老後的感覺應該非常怪異吧,是不是上不來氣,手腳不聽使喚,會不會想上廁所,別難過,這都是你應得的...”

見女人還準備大哭,當即有警員走過來詢問情況。

得到兩名的女警的答案後,那人的表情微微扭曲。

大家最近的情緒是不是太緊張了,怎麽盡說胡話。

太初則笑著看向準備哭嚎的女人:“難道你沒發現,眼淚並不是一件有力的武器麽,若我是你,首先要想的是自己錯在哪裏,要如何尋求原諒。”

被提點後,女人怔怔地看著太初,半晌後才明白了太初的意思,當即瘋狂地承認錯誤:“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婆婆是自己摔的。”

說到這,女人的話再次跑偏:“若是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出來碰瓷,可是我家窮啊,我婆婆以後不能幹活了,若是不想辦法弄點錢,我家的日子還怎麽過。”

太初笑盈盈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所以這錢你就留著吧,都是你應得的。”

不接受賣慘,也沒有同情心,更不會被道德綁架。

女人也發現自己習慣性地又說錯話了,當即再次磕頭:“大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胡說八道了,您饒了我吧。”

明明有那麽多人可以訛,她為什麽偏偏選了一個不好惹的。

不對,她應該恨這人為什麽要去扶她婆婆,若是換一個人,她說不定就成功了。

太初垂眸看向女人稀疏的白發:“你不是知道錯了,你隻是後悔惹了惹不起的人。

世上有句話叫自作自受,若你今後再犯這樣的錯誤,必然會反噬到你的後人身上。”

聽太初說到自己兒子,女人瞬間變臉,可想到對方的手段,她將頭深深埋下,把所有的錢都推給太初:“我以後再不敢了。”

雖然知道女人說的是假話,但太初還是選擇尊重她的命運,轉頭看向趙甜甜:“念在她誠心悔改的份上,把錢收下吧。”

雖然很想用錢將女人砸倒,再對著女人啐一口:“誰要你碰過的髒錢。”

但為了防止被太初當場清理門戶,趙甜甜麻利地應了一聲,隨後將錢劃拉劃拉塞進包裏。

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變化,女人抬頭不解地看著太初:不是說要放過她麽。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女人:“我徒弟墊付的藥費呢?”

女人一僵,下意識回了一句:“她說讓我不用還了...”

太初雙臂環胸:“那時候你訛她了嗎!”

趙甜甜梗起脖子,師傅說的沒錯,若是早知道這人心術不正,她絕對不會幫忙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女人心中憤懣,卻隻能憋屈開口:“我現在還給你就是。”

太初示意趙甜甜遞出收款碼:“五千二,多出來的,算是你家的謝禮。”

這人的苦日子還在後麵,她不願趙甜甜同對方再多牽扯。

剛剛那二十萬是額外獲取的,這五千二卻是真的挖了女人心肝。

女人倒是不想給,可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的不適,她哭喪著臉將錢掃給趙甜甜,心中再次咒罵,誰用這人扶她婆婆了,要是換個人哪裏有現在的麻煩。

太初的動靜不小,之前大家都在觀望,可隨後發生的事,卻讓他們瞠目結舌。

尤其是之前就聽說過太初威名的王警官,手中的杯子掉在腿上,將褲子打濕了一大片。

隻見原本如老嫗般的女人正迅速變得年輕,頭上花白的頭發漸漸變成黑色,臉上的皺紋也如被熨鬥燙過一般快速拉平。

大廳中靜的落針可聞,隻偶爾傳來不可置信的抽氣聲。

太初的眼神掃到某處,向對方禮貌地點頭,同時做了口型:“聯係我。”

之後才帶著趙甜甜向大門走。

發現自己恢複了正常,女人不停地摩挲雙手還算緊致的皮膚,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的時間又回來了。

可隨後她的注意力落在手臂的一縷發絲上,想到自己剛剛掉的頭發,女人顫抖著雙手摸向自己頭頂,入手的卻是斑禿的觸感。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向太初:“頭發,我的頭發。”

她原本長得就不太漂亮,若是禿了那還能看麽!

太初頭也不回說了句:“掉了的頭發長不回去,你最好習慣一下。”

訛人,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太初帶著趙甜甜走到警局門口,原以為太初會先去取車,卻沒想到太初居然在門口站定了腳步。

知道自己給師傅惹了麻煩,趙甜甜輕聲詢問:“咱們不走麽?”

太初的視線瞥向警局的玻璃門:“不急,等等緣分。”

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