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太初看向在場兩人:“樓上的事不適合孩子聽,你們兩個誰陪這孩子在樓下玩一會兒。”

耿一丹看著太初:“你想讓我帶他玩什麽,蛇蟲鼠蟻麽?”

她想上去看熱鬧。

趙甜甜剛準備說話,太初點頭:“那就讓甜甜留下,你上來幫忙。”

聽到幫忙,耿一丹的表情瞬間慈愛:“還是帶孩子更適合我,你們去忙吧。”

太初不安好心,總想算計她幹活,她才不上當呢。

尤其是看到太初微微蹙眉,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反正她若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隨便找隻蟲子問問就是了,沒必要巴巴跟過去做苦工。

想到這,耿一丹忽然意識到不對。

她憑什麽要幫這女人看孩子。

剛想叫住太初爭辯兩句,耳邊卻傳來尚聖東怯懦的聲音:“阿姨,你們能找到我媽媽麽?”

尚聖東臉上的汙漬已經被擦掉,但挨打後的淤青卻還留著,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期待地看著耿一丹。

對於這種人類幼崽,耿一丹還是沒狠下心將人獨自丟在這。

耿一丹在花壇邊坐下,招手讓尚聖東過來:“我不知道你媽媽去了哪裏,但我可以告訴你,既然剛剛那阿姨說能幫你找回媽媽,她就一定能做到,你隻要等待就好。”

雖然她總喜歡同太初拌嘴,但她也同樣信任太初。

太初與趙甜甜一路上了二十三樓,敲了很久的門,裏麵都沒人應答。

趙甜甜看向太初:“師傅,要不要將門砸開。”

太初搖頭:“不用。”

隻見太初摘下背包,在裏麵不停地翻找。

趙甜甜望著太初,表情漸漸興奮。

師傅會不會像電視演的那樣,掏出專業工具瞬間將房門打開,一包方便麵橫掃整個小區。

就在趙甜甜胡思亂想時,太初忽然遞過來一隻酒瓶:“拿著,等下門打開後直接動手。”

趙甜甜詫異的看著太初:“啊!”

說好的開鎖宗師呢,怎麽變成暴力犯罪了。

還有就是,師傅的包裏為什麽會有空酒瓶。

見趙甜甜沒反應,太初將酒瓶塞在她懷裏:“動手吧!”

趙甜甜看看酒瓶,又看看麵前緊閉的防盜門:“師傅,門沒開。”

太初哦了一聲,緩緩站起身將背包背好,對防盜門打個響指:“可以開始了。”

她聲音剛落,防盜門發出啪的一聲,隨後在她們麵前緩緩打開。

趙甜甜瞪圓眼睛:“師傅,你這也太厲害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小紙人從門把手跳到太初手臂上,迅速爬向太初肩膀。

趙甜甜:“...”能操縱紙人做這些,師傅仍然很厲害。

太初將紙人收回包裏,對趙甜甜揚了揚下巴:“進去吧。”

客廳裏拉著窗簾,光線相當昏暗。

一股濃鬱的酒糟味從裏麵傳出來,隨後就是一個男人帶著醉意的怒斥:“小崽子,不在家裏好好待著又跑去哪裏胡混了。

敲敲敲,怎麽不死在外麵,現在不是一樣進來了,你就跟你那賤人媽一樣不要臉,四處勾引男人...”

趙甜甜原本私闖民宅的懼意瞬間消失,她握緊了手中的酒瓶,哪有父親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她得多給這個狗東西幾棒子。

許是發現沒人回話,男人跌跌撞撞地起身,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酒瓶被他踢得到處亂滾,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男人似乎被絆倒了,聲音愈發氣急敗壞:“小雜種,女表子養的小畜生,還不快來扶老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讓你去找你那個死媽...”

趙甜甜手中的酒瓶揚得高了些,眼神如同在超市殺過十幾年魚一般冰冷。

太初則是直接打開客廳的燈:“哪個死媽,你說誰死了...”

突如其來的光刺進尚西山的眼睛,讓他下意識想要躲避。

可下一秒,他便察覺到不對,這是自己家,為什麽會聽到陌生人說話。

尚西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就連酒意都醒了大半:“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我家。”

說罷,尚西山對門口狂吠:“尚聖東,你TM的小癟犢子,領外人回家是打算劈開腿做生意嗎!”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對妻子的憤怒帶到了孩子身上。

趙甜甜越發憤怒,恨不能給尚西山的腦袋上開個窟窿,幫他好好開個竅。

太初的臉上帶著商業性的笑容,一邊關門一邊輕聲對趙甜甜說道:“三下,動手吧。”

見太初不但不走甚至還關門,尚西山臉色陰冷:“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主動送上門的賤人,都給老子從我家裏滾出去。”

說話間,尚西山已經揮著拳頭向太初二人打過來。

他討厭這些女人高高在上的眼神,就好像他討厭那個賤人一樣。

趙甜甜已經引氣入體,莫說是細狗一樣的尚西山,就算是來兩個彪形大漢她都不帶怕的。

不等尚西山衝到麵前,趙甜甜已經完成從起跳,到敲尚西山腦袋的一係列動作。

太初拉出凳子坐在客廳的牆邊,靜靜地看著趙甜甜將尚西山擊倒,隨後又在尚西山頭上補了兩下。

怎麽說呢,她這個徒弟是個狠人。

趙甜甜的心,已經和手中的酒瓶一樣冰冷了。

尚西山被打得抱著腦袋在地上不停哀嚎:“賤人,信不信我叫警察來抓你。”

他不認識這兩人,這兩人憑什麽跑到他家撒野。

這是私闖民宅,還動手傷人,他要告這兩人入室搶劫,他要讓這兩人死在監獄裏。

趙甜甜正想再補一下,卻被太初叫住:“怎麽著,打得過就動手,打不過就叫警察,你就是這麽當男子漢的?”

尚西山咬著牙爬起來:“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來我家做什麽。”

太初的嘴角緩緩上揚:“聽說你是個喜歡家暴的人,碰巧我們倆也有相應的經驗,索性坐在一起交流下。”

怎麽說呢,在打人這方麵,她是有經驗的。

尚西山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太初會說出這樣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尚西山伸手指向大門:“請你們從我家離開,否則我一定會報警。”

太初的頭倚在牆壁上:“我覺得,在這個屋子裏,你是最不可能報警的人,你說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