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成原本還想追車,卻在看到那幾個表情猙獰的大漢後縮起脖子,拉了拉劉芳菲:“愣著幹什麽,回去報警,免得惹火上身。”

他的車有定位係統,找回來不難,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惹來其他麻煩。

劉芳菲謹記太初的教誨,始終背對著住宅樓。

此時鄭思成伸手拉她,她便順從地跟著鄭思成迅速向自家的單元門走去。

劉芳菲的順從讓鄭思成相當受用,但嘴裏還是不消停:“你這個人就是心裏沒算計,有什麽事不能在家談非要跑出來,若不是你,咱家的車也不會丟。”

雖然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將車停在路邊了,但有事先賴在劉芳菲身上就對了。

劉芳菲已經習慣了丈夫莫須有的指責,此時更是如以往那般低下頭順從地道歉:“都是我不好。”

鄭思成用力戳著電梯按鈕:“你又是這副死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叫做冷暴力,這些年我受了多少罪,連吵架的人都沒有,日子過得沒滋沒味。”

在心裏罵了一句把你賤的,劉菲菲再次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注意。”

她會注意以後點錢的時候不要笑出聲來,免得被街邊要飯的鄭思成聽到。

夫妻一場,她狠不下心啊!

事情發展得太過順利,讓劉芳菲越發信任太初的能力。

進屋後,劉芳菲便借著做飯的名義鑽進廚房,眼睛卻緊緊盯著牆上的時鍾,兩點鍾,一分鍾都不能差。

鄭思成卻憤怒地同物業打電話:“你說什麽鬼話,什麽叫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壞了。

我的車丟了,你們要負主要責任,我明明把車停在停車場裏,鬼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路邊。

你說什麽,路麵的監控也壞了,你們物業都是幹什麽吃的,你這是對業主的不負責任。”

劉芳菲的嘴唇緊緊抿著,因為她怕自己笑出聲來。

竟有這麽巧的事,她應該回去給大師再補些錢。

同物業大吵一架,鄭思成走到廚房門口:“和你說了多少次,你做的飯跟豬食一樣,一點滋味都沒有,你又不是沒有錢,為什麽不讓酒店送兩個菜過來。

咱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我一直在向前走,而你一直待在原地拖我後腿,你不覺得內疚麽?”

都說錢養人,這句話在劉芳菲身上丁點沒體現出來,劉芳菲這女人是將錢都花在刀背上了麽。

人家女人要麽柔情似水,要麽懂得生活情趣,變著法子哄他開心,隻有這個劉芳菲一直停留在原地,還自以為賢妻良母,真的讓他很苦惱。

劉芳菲低頭掩飾住臉上的厭惡:“你血糖和血脂都有些高,醫生說要吃清淡些。”

鄭思成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好,當即對劉芳菲咆哮:“我好得很,就是你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我處處不好,這才讓我身體不舒服。”

他不要劉芳菲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女人命中帶克,讓他處處不如意。

劉芳菲當即道歉:“都是我的錯,我忘了你馬上就要出家,以後自然是頓頓清淡,應該給你燉點肉補一補。”

想到自己打算哄傻子上當這事,鄭思成瞬間啞火:“你隨便做吧,回頭咱們談正事。”

見劉芳菲繼續忙活,鄭思成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絲憐憫,就讓劉芳菲樂嗬嗬地傻下去吧。

他辛苦了小半輩子,總要犒勞一下自己,而且男人哪能沒有兒子,他可是有家業要讓兒子繼承的。

聽鄭思成在客廳繼續打電話找車,劉芳菲再次看了眼時鍾。

時間怎麽會過得這麽慢,真是急死她了。

警察做完筆錄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離開了,此時才剛到中午十二點。

劉芳菲第一次發現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頓飯,劉芳菲正打算收拾碗筷,鄭思成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芳菲,我知道你不想離婚,也知道你愛我,舍不得我,但我佛心堅定,你不能同佛祖掙人。”

在那一瞬間,劉芳菲在心裏為鄭思成準備了上萬種死法,可最後卻紅了眼圈:“咱倆剛結婚的時候,我最喜歡吃橋頭排骨。

隻是當時沒錢,一份排骨買回來相互推讓,最後還是你吃得多一些,你當時告訴我,等以後有錢,帶我去橋頭排骨隨便吃...”

這點眼淚擠得累死她了!

鄭思成先是動容,可很快就變成了警惕:“你想說什麽,芳菲,事已至此,不必再挽回了。”

這女人是想利用過去的事對他道德綁架麽?

劉芳菲苦笑一聲:“我沒想挽回什麽,我隻是希望你去給我買一包排骨,全當是還給過去做個了斷。”

鬼才想挽回,這狗男人應該死在買排骨的路上。

深深地看了劉芳菲一眼,鄭思成拿起另一把車鑰匙準備出門:“橋頭排骨是吧,我這就去買。”

這女人也是可憐,沒吃過什麽好東西,竟惦記這些不入流的。

眼見鄭思成準備出門,時間卻還差兩分鍾,劉芳菲狠下心快走兩步,勾著鄭思成的脖子親了上去。

鄭思成沒想到劉芳菲會忽然偷襲,下意識想將人推開,可對上劉芳菲通紅的雙眼,手下卻總也用不上力。

隻能抱住劉芳菲的腰,加深這個吻。

惡心死了,腰怎麽這麽粗,這女人怎麽好意思親他。

如同上刑般度過這兩分鍾,時間終於到了兩點,劉芳菲將人向外麵一推:“你快去吧。”

大門關上後,劉芳菲幹嘔兩聲:太惡心了,她要去刷牙。

鄭思成還沒反應過來,大門便嘭的一聲關上,他精神恍惚的上了電梯,直到出了住宅樓的大門,才被腳上的顆粒感召回理智。

心裏暗道一聲晦氣,鄭思成準備上樓穿鞋,耳邊卻傳來男人的爆喝:“把他給我按住。”

聲音來得太過突然,鄭思成身上一個激靈,下意識回頭看。

卻見一個彪形大漢正抓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將女人的頭壓在窗台上:“你就是我老婆的姘頭。”

知道事情不好,鄭思成下意識想跑,誰知樹叢中忽然鑽出十幾個大漢將他團團圍住,為首那個一拳打在他臉上:“你小子倒是大膽,都開車跑了還敢回來,真以為我大哥是死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