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準確地切開了耿一丹的脖子,耿一丹抓著脖子艱難轉身,正對上鄭博文帶著詭異笑容的臉。

此時的鄭博文已經不再是那個腦殘的霸道總裁,他臉上隱隱出現黑色紋路,聲音略顯沙啞:“這不是我那個愛演戲的替身助理麽,你如今的模樣,可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說罷,鄭博文再次揮起手中的匕首,從耿一丹的腹部戳進去一拉到底:“都說你這種女人的腸子是花的,還到處都有彎彎繞繞,今日我便看看是真是假。”

耿一丹發出痛苦的悶哼,身體隨之跪倒。

鄭博文將匕首放在嘴邊:“我早就說過要嚐嚐你的滋味,如今終是如願了。”

最好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耿一丹和餘嬌嬌姐妹將他當成獵物,殊不知在他眼中,這些貪婪的女人才是即將落網的肥美獵物。

隻要得到耿一丹的心,那他便能更快達到自己的目標。

越想越興奮,鄭博文伸出舌頭緩緩從匕首上舔過,他臉上的黑色符文緩緩流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妖異。

忽然,鄭博文的動作頓住,他不可置信拿起匕首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麵用力嗅著。

為何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察覺到事情不對,鄭博文當即俯下身,準備將地上的屍體翻過來。

可就在這時,鄭博文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

鄭博文下意識想要躲閃,臉上卻挨了重重一巴掌,扇得他原地轉了一圈。

鄭博文被打趴在地,耳邊嗡鳴一片,隱約夾雜著一聲冷笑:“給你臉了是吧,拿了張身份證還真把自己當人使了。”

一點人事都不幹的玩意兒,也不知老天要這種東西作甚,隻為了給良善之人的人生多增波折麽?

鄭博文試圖爬起來,太初的腳卻死死踩在他頭上:“再動一下,老子把你眼珠子踩出來,幫你全方位無死角看世界。”

感受到來自頭上的壓力,知曉太初所言非虛,鄭博文的聲音中滿是緊張:“你是誰,你和蠱女是什麽關係。”

說話的同時,鄭博文悄悄勾了勾手指。

隻見他臉上的符文快速流動,一隻通體漆黑的蟲子從他的鼻淚孔鑽出,緩緩攀上太初的鞋子,準備探入太初的腳踝。

可碰上太初皮膚的一瞬間,蠱蟲的身體痛苦地扭曲成一團,驚慌的鑽回了鄭博文的皮膚裏。

這是個無法寄生的宿體。

蠱蟲反噬讓鄭博文越發痛苦,可如今的情況,他就連扭動身子痛苦呻吟都做不到。

太初的腳下越發用力,對暗影處笑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禦蠱吃我,你這個萬蠱之王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有這麽努力又上進的手下,耿一丹真幸福,她就沒這個福氣。

頸椎上傳來咯吱作響的摩擦聲,頭骨上巨大的壓力讓鄭博文的眼睛都鼓了出來。

可更讓他驚恐的,是那個從陰影中走出的身影。

那是耿一丹,耿一丹怎麽還活著!

耿一丹原本還想有個正常的亮相,可太初的話卻讓她忍不住想翻白眼。

三兩步從陰影中走過來,耿一丹鄭重為蠱族辟謠:“鐵線蠱早已被驅逐出蠱族的記錄,並不入我們族中的記錄,你不要將他們同蠱族扯上關係。”

太初鄭重點頭:“有用的就是你們族裏精心培養,出了事就是已經被放逐不入記錄,你們蠱族還真是活在時代前沿。”

能做到說翻臉就翻臉,怎麽不算一種本事。

耿一丹很想讓太初閉嘴,可她怕自己越不想聽太初就越興奮,於是她正了正神色看向鄭博文:“你似乎很了解蠱族的事情,可為何沒聽說過蠱女能分身呢,是因為婷婷沒告訴過你麽?”

鄭博文的視線始終沒離開耿一丹,他想到為何覺得不對勁了,他剛剛殺死“耿一丹”的時候,那人身上流的並不是血。

耿一丹走到“自己”的屍體前,伸手合上屍體的雙眼。

隨著耿一丹的動作,地上的屍體瞬間化為齏粉。

太初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耿一丹碎了,這種事還是得記錄一下的。

蠱女之所以難殺,是因為每任蠱女體中都有分身蠱。

分身蠱每月能產出三隻卵,每隻卵都能變成耿一丹的模樣到處活動,隻是生存期隻有一天。

分身蠱是她在每月那兩天虛弱期時唯一能用的蠱,也是她的保命技。

隻是每次看到“自己”慘死的模樣,耿一丹心裏都會出現詭異的感覺,足夠她難受很久。

鄭博文同樣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嗚嗚嗚...”

他的臉已經被太初踩到變形,根本說不出話,倒是太初好心眼地幫他翻譯:“他說這不可能。”

耿一丹從褲腳處掏出之前殺死沐子的匕首,猛地釘在鄭博文的臉側:“我知道你殺了婷婷,但你告訴我,嬌嬌被你藏在哪裏。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看到餘婷婷去世她心裏自然難過,可死者已矣,她要找到有可能還活著的嬌嬌。

耿一丹的模樣異常悲憤,匕首深深釘進地裏,就連地麵都跟著動了動。

太初難得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其實我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耿一丹抬起頭,眸光中還有掩飾不住的悲傷,她看向太初:“我很感激你幫我,但這是我蠱族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太初認同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唐突了。”

說罷,太初抬腳放開鄭博文,對耿一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則坐在剛剛鄭博文躺著的鐵**。

鄭博文終於獲得自由,趴在地上不停幹嘔:“你們為何會知道提防我。”

耿一丹抬頭看向太初,太初對她攤手:“這是你蠱族的事,我不會插手。”

人家是過河拆橋,現在河沒過,橋已經被耿一丹拆得隻剩下墩子了。

千萬別看她,她沒有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

耿一丹嘴角一抽,隻能將太初之前在黑暗甬道上說的話再說一遍:“之前有人說過山莊的前老板姓張,所以我們做了一個大膽假設,那就是假設這話是有人故意要誤導我們。

不擅長說謊的人,在說話時會下意識偏向正確答案,張和鄭太相似了,而你不但出現在這裏,之前還故意在山莊中鬧事,怎麽看都同這山莊有深仇大恨,我提防你也是正常。”

不得不說,太初真是一猜一個準,就是心眼太小了。

鄭博文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發出低沉的笑:“原來隻是猜的,竟然隻是猜測,你這該死的女人,嗬嗬嗬嗬...”

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女人的胡思亂想。

隨著他不斷的冷笑,地麵竟然震動起來,就連牆壁也開始坍塌。

耿一丹下意識看向太初:“怎麽回事?”

太初之前隻說這樣能把鄭博文氣死,可沒說地道會坍塌啊。

太初輕輕搖頭:“別問我,我不是蠱族人,不參合你們的事。”

那個大家夥終於開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