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裴思琪又長又尖的犬牙即將落在傅雷腿上,傅雷的身體卻被太初猛然拉走。

隨著傅雷的慘叫,他被太初呈拋物線狀丟進星流懷裏:“護好他。”

原就是想借著傅雷身上的陽氣將裴思琪誘來,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傅雷便可以向後退一退了。

裴思琪已經徹底轉化為半屍,眼睛無法視物,隻能尋著味道去抓那血腥的來源處。

對她來說,傅雷的存在就如同吊在驢子麵前的胡蘿卜一般誘人。

如今傅雷被星流拖走,她隻能一跳一跳地跟在後麵,意圖咬上一口。

知道事情緊急,星流索性將傅雷打橫抱起飛到半空,如釣魚般勾著裴思琪在地上急的亂蹦。

傅雷剛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飄在半空中。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死了,我還這麽年輕,為什麽會死。”

他的錢還沒花完呢。

星流一臉嫌棄的看著傅雷:“你沒死。”

人類都這麽能哭麽!

傅雷被星流抱在懷裏,蜷縮著身體不方便施展,隻能哭著拍自己的大腿:“我死了,我都飛起來了。”

活人是不會飛的。

星流粉嫩的小臉擰巴在一起:“你沒死,是我在飛。”

要不趁亂把這貨丟給僵屍吃了吧。

傅雷依舊哭得不能自已:“我死了,我的腿上被喪屍抓過,還有傷呢,就算現在不死,等下也會死的。”

他可是看過電視的人,被喪屍抓了咬了就會感染病毒,到時候一樣會死。

他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自己的花樣年華,對不起銀行卡裏的餘額。

星流順著傅雷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傅雷腿上的四道抓痕。

裴思琪之前是用了大力氣的,每道血痕都深可見骨,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滴著血。

傅雷哭得越發悲傷:“我一定會死於失血過多。”

星流被傅雷哭得心煩,反手將傅雷夾在腋下:“給我閉嘴。”

換了姿勢後,傅雷的血流得更凶,和著裴家人的血腥味滴落在地,引得裴思琪越發躁動,伸出舌頭拚命去接落下來的血液。

星流下意識看向太初,太初則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得了太初的指示,星流單手掐住傅雷的臉:“吐舌頭。”

傅雷的臉被星流掐到變形,聲音也相當憋屈:“閉著嘴怎麽吐舌頭。”

一邊讓他閉嘴,一邊讓他吐舌頭,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話音未落,他的舌頭便被星流掐住。

傅雷:“...”這是**裸的羞辱,信不信我一發狠,至少咬掉你兩根手指頭。

傅雷隻覺自己被星流羞辱了,可躲在隱蔽處的趙甜甜卻驚訝地發現,傅雷腿上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反倒是星流腿上同樣的位置,出現了與傅雷之前一模一樣的傷口。

但星流是紙皮煞,這點傷口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出現後沒多久便開始自行愈合。

趙甜甜看向蹲在自己身邊看熱鬧的太初:“星流她...”

星流為什麽可以幫傅雷轉移傷害?

太初的眼睛依舊盯著院外:“星流能通過黏膜接觸治療別人身體的外傷,保密啊!”

所以說,紙皮煞可是頂好的寶貝,隻是她用不上罷了。

趙甜甜:“...”師傅是不是過於信任她了,這種機密也是能隨便說的麽。

好容易消化了太初的話,趙甜甜看向依舊追著星流滿屋子亂轉的裴思琪:“要不要把她控製住。”

看到以往的朋友變成這副模樣,她這心裏還挺不舒服的。

太初搖頭:“如今她滿心滿眼都是追著裴家人咬,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威脅,且再等等。”

裴思琪跑不了,她在等的是另一個。

趙甜甜剛準備說話,卻發現院子裏陡然黑了下來。

趙甜甜看了看時間:“院裏的燈壞了麽,怎麽黑漆一片,我去看看。”

這倒是怪了,剛剛還亮著,是誰把燈關了麽。

說話間趙甜甜便向外走,可才走了兩步身體陡然騰空,竟是被太初拎起來向身後丟去。

趙甜甜撲通一聲摔在沙發裏,齜牙咧嘴地想要詢問太初發生了什麽,卻見太初已經掏出板磚:“張嘴堵老子大門,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趙甜甜忍不住嘶了一聲,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麽?

用嘴堵門,這得是多大的一張嘴。

趙甜甜心裏一陣陣後怕,心髒狂跳不止。

若不是師傅剛剛攔著,她是不是就走到人家嘴裏去了。

真是好歹毒的...妖怪?

還是什麽玩意兒...

隨著太初一記板磚拍出,院外傳來哢嚓一聲脆響,隨後便是重物的落地聲。

趙甜甜隻覺眼前花了一瞬,接著就見整個院子都亮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太初身邊:“那個大嘴呢!”

嘴巴那麽大,本體應該也很大吧,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

太初腳尖一勾,一個二十公分左右的白色物體被她從地上踢起。

太初將東西穩穩接在手裏,竟是一截斷齒。

太初對著斷齒冷嗤一聲:“不過是小玩意兒的故弄玄虛罷了,就這種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東西,你還指望他敢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同我打一場麽?”

把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玩意當成對手,若是讓修真界的人知道,還不得被笑掉大牙。

趙甜甜正打算再詢問些情況,卻見院子裏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那人身穿長袍,一手置於腹前,另一手背在身後,月光下盈盈而立,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

隻是他站的地方背光,令趙甜甜無法看清男人的相貌。

知道這便是太初準備對付的目標,趙甜甜迅速拔出自己的本命刀站在太初身側。

雖然她這刀沒什麽用,但嚇唬人絕對沒問題,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王中榮靜靜的望著麵前的兩個女人,心中迅速做出判斷,麵前這兩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很危險,另一個則普普通通。

若是他殺掉那個普通的,能不能震懾到危險的那個。

他在被鎮壓在棺材裏一百多年,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憎恨,所有對不起他的人都該死。

他要將那些害他的王家人後代一個個抓回來,親口吃掉他們的血肉,方能解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