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坤識人不明,間接致無數官員富商死亡,又將皇室臉麵丟盡,剝奪龍安王封賜,再剝奪皇子之身,若沒有朕特許,永遠不許出府邸一步!”何大寶目光譏諷,冷冷的說道。

將聖旨合了起來。

冷漠的望著他。

“接旨吧!”

九皇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平靜的接過聖旨。

“想不到吧?報應竟然來的這麽快!上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龍安王,下一秒鍾就是階下囚。”何大寶嘲諷,繼續踩他的尊嚴。

“咱家的確是一條狗,但起碼有自由,還有一點權力,可比你一個廢人強多了。”

得意一笑,帶人離去。

出了大廳。

“將這裏守好,一隻蒼蠅也別讓他飛進去。”

房門從外麵關上。

望著手中的聖旨,九皇子目光很冷,又抬起頭望著皇宮的方向。

“為何要這樣?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骨肉,就算你將我趕出京城,也比將我圈禁起來強。”

手掌上麵的力道,逐漸的變大。

將聖旨死死的握著。

在上麵抓出一道印痕,眼看就要將聖旨撕裂,這才停了下來。

“你知道?其實本王還沒有輸,你們都以為本王的底牌用光了嗎?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騎驢看唱本,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皇宮。

禦書房。

今日朝廷休沐,並沒有早朝。

但政務依舊很多,盛文帝從早上開始,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便在這裏處理公務,直到現在堆積如小山的奏折,才批閱的差不多。

放下筆。

接過祝公公遞過來的雪參茶,茶蓋輕輕的押了一下,喝了一口,將茶杯遞了過去,拿著一塊白蓮花糕吃了起來。

吃完。

將嘴上殘留的糕點擦拭幹淨。

“失敗了嗎?”

“九皇子失敗了,但薇薇公主死了。”祝公公道。

她的本命玉牌還在皇宮中。

就在她自盡的那一刻,她留在皇宮中的本命玉牌破碎,祝公公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誰殺的?”盛文帝一愣。

“不是我們的人。”祝公公搖搖頭。

“從影部門那邊傳來的消息,薇薇公主試圖闖入磐石守天陣中,後來應該被九皇子打成了重傷,以秘法從裏麵逃了出來。再然後北海龍族的族人,解決夢血魔三人以後,便追了過去,我們的人不擅長土係神通,進入地下以後,便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老奴猜測,應該是北海龍族的這名族人所殺。”

“那條五爪金龍?”

“嗯。”祝公公應了一聲。

“北海龍族的膽子真夠肥的,居然敢將一頭還未成長起來的五爪金龍放出來,就不怕折損在外麵?”

“老奴已經派人去追了,盡最大的力量,將他抓住!”

“嗯。”盛文帝滿意的點點頭。

麵色一黯。

“可惜!沒有親自將她抓住,無法從她的口中,詢問出皇後的下落了。”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老九現在是什麽反應?”盛文帝再問。

遲疑了一下。

祝公公還是將九皇子的現狀說了出來。

通過何大寶的口述,添油加醋,說的非常誇張。

“你該好好管管下麵了,別自己的人,什麽時候被人滲透了還不知道。”盛文帝道。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會徹查此事。”

“老九說的對,他再怎麽不堪,也是朕的皇子,豈是一條狗可以羞辱的?審問完以後,將他和他宮外的家人,一並處理了。”

“是陛下!”祝公公恭敬的應道。

“這次的事情,老九辦的不錯,心性、權謀都合格,在絕境時還敢奮力一搏,沒給朕丟臉。”

頓了一下。

盛文帝又搖搖頭。

“但機會朕已經給他了,失敗了就是失敗,想要讓朕立他為太子,連眼下的這點局都破不掉,若將來麵對更多的人聯手,他又如何破局?又如何率領大夏崛起?橫掃周國,滅掉異族,統一幻界大陸?讓夏國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話祝公公沒法接,也不敢去接。

“陛下,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九皇子了嗎?”沉默半響,祝公公還是問了一句。

“這次死的官員太多了,老十六他們也死了,機會這麽好,正是攻擊他的好時候,於公於私,都要有人為這件事情負責。”

食指敲打著龍椅。

“季東揚的事情你怎麽看?”

“雷元泰還在外麵候著?”

“嗯。”

“讓他進來!”盛文帝道。

祝公公將命令傳了下去,很快殿門從外麵打開,雷元泰走了進來。

“見過陛下!”

“嗯。”盛文帝平靜的應了一聲。

雷元泰有選擇性的將季東揚的事情說了一遍,按照季東揚之前說的那番措詞,他並不是大夏的人,而是周國皇室安插在這邊的探子。

想要以新娘(那名侍女)控製九皇子,助他登上太子之位,然後再控製他,直到周國將大夏徹底吞並。

包括他最後受傷不敵自爆。

“朕沒想到最信任的人,居然會是周國的奸細!還爬到了如此之高的位置。”盛文帝冷著臉。

至於他內心是如何想的,外人並不知道。

“你做的不錯,朕很滿意。”

“臣隻是做自己該做的。”

“下去吧!”盛文帝揮揮手。

他走後。

盛文帝開口,“他說的有幾成是真的?”

“不好說!”祝公公搖搖頭。

季東揚已經死了,有關他身份的事情,也都傳開了。

死無對證。

這個時候就算是不信,也得信了。

“一下子死了這麽多的人,明日朝堂又要熱鬧了。”盛文帝戲謔一笑。

祝公公懂他的意思。

如此之多的官位,朝堂怕是又要吵成一鍋粥了。

正所謂你方唱罷、我方登場,一個蘿卜一個坑,其中不乏一些重要的位置,不管是大皇子他們,還是其他的勢力都不會放過。

尤其是緝神門總神捕這個位置,更是重中之重。

“查出來了嗎?這次聯手對付老九的有幾人?”盛文帝問道。

“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至於有沒有其他的皇子出手,還在調查中。”

“還行。”盛文帝點點頭。

“夏博望傷的怎麽樣了?”

“受了重傷,不過沒什麽大礙,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祝公公道。

“最後還有兩條真龍出手?”

“嗯。”

“將他們一並拿下,三頭真龍能做不少事情。”

“老奴明白。”祝公公應道。

“將淑妃娘家的人,全部調離重要位置,再派人暗中監視他們,如果有異動,直接拿下。”

淑妃是九皇子的母親。

如今九皇子奪嫡失敗,害怕出什麽變故,得提前動手。

不然等他們動起來的時候,會有點麻煩。

以盛文帝的手段,又豈會考慮不到?

從龍椅上麵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這裏,望著外麵的天色。

“朕很好奇,誰才能夠脫穎而出。”

……

青龍坊。

三皇子的府邸。

書房。

白衣少婦從外麵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坐下,端著邊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麵色凝重,“事情和我們猜測的有點出入。”

“老九翻盤了嗎?”三皇子問道。

“沒有!”白衣少婦搖搖頭。

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

三皇子眼中精光閃爍,“季東揚的事情,怕不是這麽簡單,其中一定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隱秘。還有雷元泰,他出現的也太及時了。”

“不錯!”白衣少婦點點頭。

“凡事太過於巧合,必然是有意為之。我們不妨大膽的假設一下,如果季東揚被老九收買,或者是他的人,他為何要在九皇子失勢的情況下,還要冒著大忌諱幫他?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編造出自己是周國的人?最後還將這些達官貴人給殺了,還宰了十六皇子他們?”

對視一眼。

倆人陷入沉思。

忽然。

三皇子眼中精光閃爍,“本皇子似乎猜到了一點。”

“你說!”

“他想將水攪渾,讓更多的人進場,這次前去參加他婚禮的人,可是有不少是我們的人,如果將他們滅了,對我們來講損失很大,在朝堂上麵的影響力,將會降到最低,如此一來,這就給了其他皇子的機會。就算再沒有野心,到了這一刻,也會爭一爭。”

頓了一下,冷哼一聲。

“他還不甘心,被我們算計的這麽慘,想要瘋狂的報複,他不好過,也要拉上我們!”

“你說的對!或許這就是他的真正目地。”白衣少婦點點頭。

“季東揚這個時候再將自己給摘出去,如此一來,不管他殺了多少人,又如何瘋狂,此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他也是受害者!不然,他現在就不是被貶,圈養在府中這麽簡單,宗人府的人早就將他帶走了。”三皇子道。

“按照道理來講,季東揚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效命於他,還豁出性命不要,也要陪他瘋狂到最後。”

三皇子搖搖頭,“消息有限,不好推測。”

頓了一下。

“不管怎樣,季東揚的死,對我們來講都是最有利的消息。如今緝神門總神捕空出,還有一個副總神捕,外加聖武司武主,一連空出三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不管怎樣,都要爭一爭。”

“大皇子他們怕也是這樣想的。”白衣少婦道。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看誰的手段更勝一籌了。”三皇子冷笑。

倆人開始密謀。

商討著明日在朝廷上,如何將利益最大化,搶過來一個重要的位置。

煉獄。

劍十二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該回去了。”

“嗯。”長公主平靜的應了一聲。

“殿下保重!十二下次再來看你。”恭敬的行了一禮,劍十二轉身離開。

張魚將牢門鎖上,跟了上去。

出了煉獄。

一直到一層大廳這裏。

“你不用再送了。”劍十二開口。

“您走好。”張魚道。

離開天牢,向著白虎坊走去。

忽然。

他停了下來,望著地麵下的某個方向,右腳一跺,一道劍氣自腳尖衝出,向著下麵激射過去。

砰!

地麵炸開,兩道身影從裏麵衝了出來,正是敖路和敖雄。

望著他們。

劍十二眯著眼睛,“北海龍族的人?”

“你是誰?”敖路冷著臉問道。

他們沒有想到,剛從九皇子府邸逃到這裏,準備動用龍紋玉符,闖入煉獄將北冥老祖救出來,就被這個家夥給遇上了。

“劍十二。”

“朝廷的人?”

“不是。”劍十二搖搖頭。

“既然不是,為何要阻攔我們?”

“這裏是夏國,不是北海,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裏。”

“這麽說來,你要將我們拿下?”敖路眯著眼睛,眼中煞氣流轉。

手中扣著龍紋玉符,一旦打起來,就以龍紋玉符將此人拿下,然後他們闖入天牢,將北冥老祖救走。

不是他們不行,而是劍十二帶來的威壓,真的太大了。

平靜的站在那裏,像是天地的主宰,一舉一動,帶著莫大的壓迫力。

在這股壓迫力下,哪怕他們是真靈,全力運轉修為抵擋,也差點扛不住。

“可以這麽說。”劍十二點點頭。

對視一眼。

倆人點點頭,當即敖路將龍紋玉符取出,就準備以它將劍十二拿下。

“別說是一枚龍紋,就算是他本人親自來了,也沒用!”劍十二風輕雲淡。

屈指一點。

一道無形劍氣落下,巨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抵擋的,在倆人驚恐的目光中,從他們的身上斬了過去。

就連手中的龍紋玉符,也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

隔空一抓。

龍紋玉符落在劍十二的手中,而他們也被擊成重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一下。

胸口出現一道可怕的劍痕,血液流出,非常的慘。

走到他們的麵前停下,居高臨下的望著倆人。

“外物再好,遠沒有提升自身實力重要。”

“我們是北海龍族的人,你動我們,就不怕北海龍族報複?”敖路威脅。

劍十二搖搖頭,毫不在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別人怕你們北海龍族,在我這裏不行!”

揮手一拍,將他們打暈過去。

抓著倆人返回,向著天牢走去。

一層大廳中。

見到他又回來,張魚迅速迎了上來,望著他提著的倆人,麵露不解,“十二哥這是?”

“北海龍族的人,想來天牢這裏撒野,正好被我撞見,隨手將他們拿下了。”劍十二難得的一口氣說這麽多。

隨意將他們扔在地上,坐在椅子上麵。

張魚拿著茶壺急忙給他倒了一杯。

“蕭然什麽時候回來?”劍十二喝了一口茶詢問。

“九皇子大婚,蕭哥和沈大人他們都去了那邊抓薇薇公主,想來等事情解決了,就回來了吧!”

“嗯。”劍十二點點頭。

喝茶等待。

張魚走了過去,好奇的望著這倆人。

哪怕已經暈了,但他們身上傳出的巨大氣勢,還是讓他很吃驚。

心裏麵弱弱的想道,這得有多強?

又望著劍十二,感歎一句,“還是我十二哥牛逼!”

青龍坊。

九皇子府邸外麵,蕭然隱藏在暗中,望著已經結束的戰鬥,外麵有禦龍聖衛的人守著,心裏狐疑,“這麽快的嗎?”

找了一遍。

並沒有見到沈一鳴等人,看來他們已經回去了。

“先回神劍衛,看看是什麽情況。”

從暗中離開,向著神劍衛趕去。

到了這裏。

“蕭哥!”見他來了,門口的人恭敬的打著招呼。

“嗯。”蕭然點點頭。

進了院子,正好見到沈一鳴三人坐在大廳中喝茶。

三步並成兩步進了房間。

“蕭哥!”小周急忙叫了一聲。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門口這裏伸出腦袋,鬼頭鬼腦的向著外麵望了一眼,見到沒什麽人迅速將房門關上。

帶著急迫,還有關心。

“沒事吧?”

“嗯。”蕭然點點頭。

坐在椅子上,接過沈一鳴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將茶杯放下,望著他們。

“怎麽回事?”

“事情很複雜,也非常的可怕。”沈一鳴道。

當即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蕭然走了過後的事情。

聽完。

蕭然一陣唏噓,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居然跳出來這麽多的牛鬼蛇神。

“蕭哥你是不知道,當時真的是太危險了,如果不是大人反應快,在關鍵時候,讓我們全部趴下,估計都得被他們交手傳出來的氣浪給弄死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們的運氣一直不錯,不會有事的。”蕭然微微一笑。

“那些幽冥鼠呢?”

“死的死,逃的逃,就算還剩下一些,也翻不出風浪。”小周道。

問出心裏的不解。

“蕭哥你當時怎麽變了個模樣?”

砰!

蕭然揮手在他的腦袋上麵敲了一下。

“人多眼雜。”

嚴厲的告誡。

“經曆這次的事情,下次還看你敢不敢偷懶了。”

小周是真的怕了,這次要不是有蕭然出手,他在幽冥鼠的圍攻下,恐怕就死了。

“我一定努力修煉,將修為提升上來。正好大人剛才說了,他買的第二批修煉資源到了,這段時間正好閉關修煉。”

“嗯。”蕭然笑笑。

沈一鳴這時接過話題,問出一個重點,“你那邊是什麽情況?”

“她已經死了。”蕭然認真的說道。

“真的?”

“嗯。”蕭然點點頭。

將薇薇公主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以後。

三人一陣唏噓,都被震驚到了。

“我們還是小看她了,沒想到一個弱女子,居然搞出這麽多的事情。若不是九皇子底牌太多,這次還真的讓她得手了。”沈一鳴道。

望著皇宮。

蕭然打趣,“明天才是最有趣的時候。”

“哈哈……”

笑聲過後。

沈一鳴再道,“季東揚的事情你怎麽看?”

“水很深,如果他真的是周國的人,能爬上這個位置?”蕭然反問。

“和我想的一樣,這裏麵的水,真的太深了,稍微不注意,就被淹死了。”沈一鳴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對他們打啞謎,小周摸了摸腦袋,麵露不解。

“你們雲裏霧裏說的是什麽,我怎麽像是聽天書一樣?”

“這裏沒你什麽事情。”沈一鳴瞪了他一眼。

望著玄陽道長。

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聖武司的武主死了,緝神門的總神捕和副總神捕死了,其它的位置就不提了,單憑這三個位置,將會有無數人盯著。對此,道長你有什麽想法?”

“你想讓我動一動?”玄陽道長皺著眉頭。

“我們這次出了這麽大的力氣,這麽多蘿卜,不可能什麽好處都讓他們給占了。”沈一鳴道。

“我覺得可以,動一動也好。”蕭然說出自己的意見。

“可貧道是銀劍衛,進入神劍衛才一年的時間,資曆不夠。”

“這些都不是重點。”沈一鳴擺擺手。

“連李衡那個雜毛,都能走裙帶關係,坐上聖武司的副武主,比修為你吊打他,比能力也要碾壓他,就因為他的妹妹是三皇子的小妾,就坐上了這個高位,我們隻要努努力,未免不可一試。”

“他不是死了嗎?”小周摸著腦袋。

“比方!”沈一鳴瞪了他一眼。

玄陽道長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認真的思索著。

半響。

他終於下定決心,望著蕭然和沈一鳴。

“你們有幾成把握?”

“如果隻是我出手,隻有兩成,但有蕭然幫我,將會有一半的把握,讓你連升三級,跨越部門之間的調動,成為緝神門的副總神捕,接替方天雷的位置。”沈一鳴道。

“長公主?”

“不!”蕭然搖搖頭。

“晚上我去拜訪傅府和顧府,有他們牽頭,再加上沈一鳴這邊,隻要一個福總神捕的位置,雖然很難,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玄陽道長明白了。

這次空出來的位置太多了。

如果對方敢阻止,蕭然這邊也會聯合起來阻止他們,如此一來,將會兩敗俱傷,最後誰也別想得到一個位置。

反而會便宜了盛文帝。

再者。

官場並不是打打殺殺,而是陰謀算計,合縱連橫,如非必要,不到最後一刻,大家都很克製,而不會選擇開戰。

“不過這樣一來,你們欠的認情會不會太多了?”玄陽道長說出自己的擔憂。

倆人笑而不語。

“你來說吧!”蕭然道。

“行。”沈一鳴點點頭。

“有些關係可以處,有些不可以。而人情隻是雙方聯係的一部分,相處的過程中,如果總是別人求你幫忙,你不求人,關係會越來越淡,到了最後再好的關係,也會形同陌路。”

玄陽道長一點就通。

“行!那我就不推辭了。”

沈一鳴再道,“你呢?”

“我剛坐上天牢總管這個位置不久,你覺得他會再讓我升官?”蕭然反問。

“可惜了。”沈一鳴搖搖頭。

小周眨眨眼,獻媚的拿著茶壺給他們滿上,搓著手指,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呢?”

“你性子還不夠成熟,修為也差了一點,還無法獨當一麵。等你什麽時候,將這批修煉資源,全部用完了,什麽時候再說。”蕭然道。

“好吧!”小周臉色瞬間苦了下來。

整整好幾億的修煉資源,就算是一頭豬,也要吃很長時間才能吃完。

“周國這次也派人來了。”蕭然再道。

“怎麽回事?”沈一鳴追問。

“為了鳳舞公主的事情,惠文帝派來的人是兩頭妖獸,一頭毛驢、一個凶獸,前者前段時間被我遇見給宰了,後者回來的路上給宰了。”

頓了一下,鄭重的提醒。

“最近都小心一點,惠文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派遣其他的人過來。”

“看來鳳舞公主在他的心裏麵的地位很重。”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蕭然感歎。

“怎麽想起來說這個了?”沈一鳴好奇。

“這事忙完了,我要休沐幾天。”

“和她遊山玩水?”

“不止。”蕭然搖搖頭。

答應紫兒的事是一回事,還有靈清兒的事情,她的家人就在這兩天就要來了。

還有石明的婚事,瑣事太多了。

這些都要他親自處理,無法假手他人。

將茶杯中的茶喝完,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

“我去天牢那邊看看。”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離開神劍衛。

蕭然狐疑,戰鬥都已經結束了,造化金書的獎勵,怎麽還沒有結算,莫非還有事情?

想不通的事情,他不會一直深究下去。

到了天牢。

祝玉煙迎了上來,圍著他打量幾圈,審視的眼神,似乎要將他看穿一樣。

“幹嘛?”蕭然很不爽的說道。

“你沒去九皇子那邊?”

“去了。”

“秦方震的仇報了嗎?”

砰!

蕭然揮手在她的腦袋上麵敲了一個板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能別像個好奇寶寶?天天追問這、追問那?”

“不知道女孩子的頭摸不得?不對!是不能打。”祝玉煙丟給他一對大大的白眼球。

“不知道。”

“快去吧!劍十二好像抓了倆個人回來,在裏麵專門等你。”

“他怎麽過來了?”蕭然奇怪。

“別問!問也不知道。”

砰!

蕭然又在她的額頭上麵敲了一下,迎著她慎怒的眼神,笑著進了天牢。

大廳中。

一壺茶都已經喝完了,蕭然還沒有回來,再有一會,天就要黑了。

“十二哥要不我出去一趟,幫你叫下蕭哥?”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蕭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蕭哥!”張魚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來。

拉開一張椅子,用衣袖擦拭幹淨,讓他坐下。

又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放在蕭然的麵前,十足的舔狗,都能和楊平安相比了。

喝了一口茶。

“怎麽有空過來了?”

張魚揮揮手,將周圍的獄卒趕走,這裏隻剩下他們三人。

“我怕有人對殿下不利,就過來了。”劍十二道。

“有心了。”蕭然道。

“她現在怎麽樣了?”

“意誌還沒有複蘇,還得等!”劍十二微微一笑。

麵露滿足。

“現在的情況,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嗯。”蕭然點點頭。

指著地麵上的敖路倆人,劍十二道,“北海龍族的人,回去的路上隨手被我抓來,交給你了。”

“這運氣也太差了吧?”蕭然打趣。

“有點。”劍十二點點頭。

將龍紋玉符取了出來,遞給了蕭然。

“這是我從他們手中搶來的,封印著龍族老祖的神通,隻能動用三次,他們已經用了兩次,還剩下一次。不過想要催動,必須得具有純正的龍氣,如果沒有,威力將打折一半,對我沒什麽用處。”

蕭然也沒有客氣,將龍紋玉符收了起來。

若是施展真靈寶術,變化成五爪金龍,他就可以動用龍紋玉符,將它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必要的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先回去了。”

“嗯。”蕭然點點頭。

劍十二離開以後,張魚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蕭哥,秦副劍主的仇報了嗎?”

“心裏有數就行,別多說。”蕭然沒有直接回答。

但他卻聽懂了。

“我明白!”張魚點點頭。

走到敖路倆人這裏,望著他們,還在昏迷。

他們的琵琶骨,已經被劍十二封印。

將倆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我去煉獄了。”

到了煉獄。

經過長公主這裏,腳步頓了一下。

“等我一下。”

“行。”長公主笑著應下。

向著裏麵走去。

路過楊平安這裏,隻見他手持番天印,正在爆錘北冥老祖。

而這個時候。

敖路、敖雄正好醒了過來,望著北冥老祖,倆人眼睛一亮,激動的叫了出來:“老祖!”

楊平安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狐疑的轉過身體,望著蕭然,還有他手中提著的倆人,咧嘴一笑,“又抓了兩條臭泥鰍?”

“自己送上門來的。”蕭然笑道。

“挺好的。”楊平安很得意。

北冥老祖也懵比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好像認識他們。

“你們怎麽來了?”

這話剛說完,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他們出現在這裏,想來是為了他的事情,如果不是,又豈會從北海跑到夏國京城?中間相隔的路程,實在是太遠了。

“老祖你出事以後,族中不放心你,便讓我們過來調查你的下落。沒想到剛到京城,隻滅了一個崔家,還沒來得及再次行動,便被一個叫劍十二的人拿下了,就連龍紋玉符也被他搶去了。”敖路一五一十的說道。

“你們遇見了劍十二?”北冥老祖不敢置信。

一雙龍眼,似乎要將他們看穿。

“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連本老祖見了他都要躲著走,你們居然還敢和他動手?”

“!!!”倆人傻眼。

北冥老祖其實想說,誰給你們的勇氣?

考慮到是自己人,沒有打擊的太狠。

“崔家是你們殺的嗎?”蕭然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敖路囂張的昂著腦袋。

蕭然笑了,隨手將他們扔在楊平安的麵前,“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幫他們清醒一下。”

“好勒。”楊平安咧嘴一笑。

北冥老祖閉上眼睛,不忍去看,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和血厲老祖的慘狀,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他手中的番天印就要砸下去,沉吟一下,他也不想自己的後輩被折磨的太慘。

開口說道。

“將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倆人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老祖居然讓自己開口?

“老祖你是認真的嗎?”

“嗯。”北冥老祖點點頭。

“為什麽?難不成我們還怕他們?”敖路不解。

“唉!”北冥老祖歎了口氣,不再過問。

可憐的孩子,老祖我都指點你了,你這也太不開竅了,讓你說就說,哪來那麽多的為什麽?

“為什麽是吧?我這就告訴你!”楊平安咧嘴一笑。

番天印落下,按著敖路爆錘,簡單粗暴,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他的臉上,往死裏麵砸。

都不帶喘氣的,速度還很快。

“啊……”淒厲的慘叫聲,在牢房中響起。

敖雄縮了縮腦袋,想起老祖剛才的慘狀,總算是明白老祖的好意了。

七八分鍾後。

楊平安停了下來,敖路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

鼻青臉腫,比豬頭還要可怕。

鮮血將他整個人染紅,單看模樣實在是太慘了,還非常的嚇人。

咧嘴一笑,這笑容再敖雄看來,比惡魔還要可怕。

“你、你要幹什麽?”

“幫你們清醒一下。”楊平安道。

“不用!我現在就很清醒,真的不需要你幫忙。”敖雄擺擺手。

望著蕭然。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崔家是怎麽回事?”蕭然問。

敖雄說的很詳細,將滅掉崔家的一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敢有一點的隱瞞。

“這麽說來,你們這次來京城,一是為了太元神源,二是為了北冥老祖?”

“嗯。”敖雄點點頭。

“要太元神源所謂何事?”蕭然再問。

“我、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讓他爆錘我一頓,我也不知道。”

“試試。”蕭然道。

楊平安握著番天印錘了下去,一會兒後,正如他說的那樣,具體要太元神源幹什麽,他們不知道。

望著北冥老祖。

“你知道?”

“我都被你們關在這裏這麽多天,族中的事情,又怎麽會知道?”北冥老祖嚇了一跳。

“現在怎麽辦?”楊平安問道。

“一個是錘、三個還是錘。”蕭然道。

提著他們走了過去,將鎖龍鏈打開,將三人捆綁在一起,再將鎖龍鏈鎖上。

好在鎖龍鏈夠大。

不過如此一來,原本捆一個人,不會太勒人,現在捆著三人,幾乎人擠人。

北冥老祖前麵一個,後麵一個,而他被夾在中間。

造化金書的獎勵也在此時定型,一共顯示出二十件東西。

再一次的大爆。

但現在不是查看的時候。

“審問的怎麽樣了?”蕭然問道。

“老家夥的嘴很硬,被我折磨成這樣,居然還不開口。不過沒關係,騎驢看唱本,我奉陪到底。”楊平安道。

“血厲老祖呢?”

“他也一樣!不過叫的比他還要誇張,我都還沒有動手,見我將番天印舉起來,就開始慫了。”楊平安鄙視。

望了血厲老祖一眼。

的確很慘,披頭散發,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尤其是他的臉,比敖路腫的還要可怕。

蕭然道,“交出一滴心頭血,再將北海龍族的秘法和神通,全部傳授給他,讓你愉快的坐個好牢。”

北冥老祖沉默,裝死!

“待會重點照顧一下,他什麽時候開口,就什麽時候停下。”蕭然交代。

“行。”楊平安沒意見。

屈指一點。

調動神魔之力,凝聚在掌心,將他的右手腕割破,取出玉瓶,開始放龍血。

敖路倆人望著這一幕,眼睛瞪的很大,就像是活見鬼一樣。

在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老祖,居然會這麽老實?比乖寶寶還要聽話?任由別人放龍血?

十瓶龍血放完,北冥老祖再次的虛了。

拍拍他的臉。

蕭然笑道,“給你機會為何不珍惜?”

“心頭血事關本老祖的底蘊,一旦給你一滴,將損失慘重,元氣大傷,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且畢生隻有三滴,用一滴少一滴。”北冥老祖遲疑。

被折磨了這麽長時間,每天還變著法子,說真的他也怕了。

主要是楊平安太狠了。

這家夥就不是人!

“龍族秘法和神通可以傳授給他,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們北海龍族的人,雖說之間有一些過節,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你什麽意見?”楊平安問道。

“還是沒有認清現實。”蕭然感歎一句,拍拍他的肩膀。

“下手狠一點,如果弄死了,那就弄死了,他就交給你了。”

“當真?”

“嗯。”蕭然很認真。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楊平安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別讓我等太久。”交代一句,蕭然離開。

他走後。

楊平安再次將番天印舉了起來,邪笑著望著北冥老祖,“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話落。

番天印帶著一連串的殘影,粗暴生猛的砸在他的腦袋上麵。

敖路倆人不爽了,番天印的攻擊麵積太大,將他們也籠罩在內。

“你能不能看準一點?不要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