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蕭然騎著小舞,抱著紫兒,楊平安坐在它的腦袋上麵。

望著沈一鳴,忍不住就想笑。

而沈一鳴騎著照夜龍馬,雖然裝的很好,仔細看的話,他的腿在發抖,虛的很厲害,頂著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一副沒精神的模樣。

而他帶來的神劍衛人馬,走另外一條官道,並沒有一起。

“一夜沒睡?”蕭然打趣。

沈一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

兩對雙胞胎,還有四名清倌人,這要是睡了,不就浪費資源了嗎?

有紫兒在。

有些話沈一鳴不好意思說出來。

蕭然並沒有放過他,“讓你悠著點,你倒好,得了便宜直接放飛自我。”

沈一鳴忍不住了,接二連三的被懟,哪怕說的是事實,他也要麵子的好吧?

“能別提了嗎?”

“這要是讓小周那個大嘴巴知道,指不定如何編排你。要不了半天,你的光輝事跡,都能傳遍京城。”蕭然戲謔。

“醉仙院我請客,一個星期的消費全包了。”沈一鳴無奈。

“差你那點酒?”

“……”沈一鳴無語。

蕭然沒再打趣他,望著京城的方向,距離一個月,隻差三天了。

以他們的腳程,天黑之前就能趕回去。

明關道通往京城的一條官道上。

劍十二拄著文曲劍,劍被破布包了起來,看起來很髒,到處都是泥土,就連他的衣服也是如此,破破爛爛,有些地方還破了一個大洞。

披頭散發,光著腳,像個瘋子一樣。

自從蕭然和他分開以後,走走停停,傷勢還沒有恢複。

他的黴運就來了。

這一路下來,別提有多慘了。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或者不對的地方,他都提前跑路,生怕被妖魔,或者江湖武者給盯上,輕則暴揍一頓,重則留下一些傷勢。

有好幾次,若不是他跑的夠快,小命徹底就沒了。

摸索出一個道理。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之前,財不外露。

於是。

撿了一些破布,將文曲劍包裹起來,又故意弄髒。

身上名貴的錦服也被他給扔了,路過一座村莊,趁著夜黑,偷了一件百姓的衣服,於是就成了這副模樣。

望著京城的方向。

“再有兩天,就能回到京城,這一切就能結束。”劍十二炙熱的想道。

強忍著心酸,還有血淚史,艱難的向著前麵走去。

咕嚕!

他的肚子好餓,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強烈的饑餓感,將他的肚子填滿。

忽然。

官道上一隊商隊正在路邊休息。

劍十二眼睛一亮,舔了一下嘴唇,體內生出一股力量,疾步走了過去。

一名護衛將他攔下,望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厭惡的將他退開。

劍十二退了三步才勉強停下。

不等他開口,護衛冷著臉喝道,“哪來的臭要飯的,趕緊滾!別打擾老子,不然要你好看。”

這些苦日子下來。

讓驕傲的劍十二,明白一個道理。

人要認清現實,尤其是現在的情況,沒有足夠的實力,哪怕別人打他、罵他,也要做到不還手、不還口。

別繃著臉,得笑。

努力的擠出一道笑容,讓自己的笑容,變的自然一點。

“大哥,我、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劍十二伸著腦袋,望著商隊的人吃著幹糧,心裏直流口水。

繼續說道。

“能不能給我一點,讓我填飽肚子。”

雙手合十,做輯一謝。

“拜托了!”

“誰特麽是你大哥?別亂攀關係,老子可沒你這樣出息的小弟。”護衛罵道。

換成是以往。

有人敢和他這樣說話,劍十二早就一劍斬了過去。

現在。

他得忍,江湖險惡,深有體會。

繼續說著好話,“就一點,給我兩個饅頭,還有一袋清水就好,若是方便,再給個雞腿也行。”

“哈哈……”護衛被逗笑了。

譏諷的拍著他的肩膀,麵露不屑。

剛要說話,車隊的管家走了過來,在這裏停下。

“見過李管家。”護衛恭敬的行禮。

“怎麽回事?”李管家問道。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臭要飯,居然還想要讓我們給他兩個饅頭、一個雞腿和一袋清水。”

“是嗎?”李管家眯著眼睛。

“嗯。”護衛點點頭。

李管家神秘的笑了起來,望著劍十二,的確很臭,身上也非常的髒,強忍著惡心,也強忍著一腳將他踹開的衝動。

“餓了嗎?”

“嗯。”劍十二點點頭。

“想吃饅頭和雞腿?”

“若是不方便,饅頭也行。”劍十二不挑食。

“有錢?”李管家再問。

“沒錢!”劍十二搖搖頭。

“我和你很熟?”

“不熟。”劍十二失望。

“打擾了!”

轉身就要離開,李管家卻擋在他的前麵,劍十二強忍著不悅,“還有事?”

“你不要吃的了嗎?”李管家眯著眼睛。

劍十二沒有再說話,他雖然落魄,但依舊很聰明。

李管家招招手,護衛急忙拿了兩個饅頭,還有一壺清水和一個雞腿。

“想吃?”

劍十二繼續望著他,等他的下文。

李管家張開腿,撩起褲子,將褲襠露了出來,指著自己的褲襠。

“第一呢,我和你不熟,我花錢買來的東西,沒必要給你吃!第二呢,你又沒錢,等價交換你辦不到。”

說到這裏。

麵露戲謔。

“隻剩下一條路,隻要你從我的**轉過去,這些食物就是你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公平?”

“打擾了!”劍十二冷著臉,想要繞過去。

“我讓你走了嗎?”李管家冷哼一聲。

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

走了過來,踩著他的胸口,居高臨下,冷冷的望著他。

“臭要飯的,給你臉了是不是?讓你轉我的褲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特麽不識抬舉。”李管家罵道。

將兩個饅頭和雞腿扔在地上,用腳使勁的碾了幾下。

髒兮兮的,到處都是灰塵和泥土。

冷笑一聲。

“你不是餓了嗎?我就行行好,免費送你一頓大餐。”

從護衛的手中接過水袋,指著劍十二。

“浪費食物可是可恥的。”

護衛秒懂,蹲下身體,迎著劍十二望來的冰冷眼神,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被嚇的摔倒在地上。

回過神來。

護衛大怒,從地上爬起來。

啪!啪!

甩手兩個大嘴巴,將他抽翻在地上,指著他罵道,“草!臭要飯的,你特麽瞪誰呢?”

怒火中燒。

抓著他的頭發,將劍十二拽了過來,撿起地上的雞腿,麵色猙獰,“你不是餓了嗎?想要吃飯?好!老子這就滿足你。”

捏開他的嘴巴,將雞腿粗魯的塞進他的嘴裏。

劍十二死死的閉上嘴巴,就是不張開。

護衛大怒,一拳砸在他的胸口,腹部吃痛,劍十二下意識的張開嘴巴,趁此機會,護衛將雞腿往他嘴裏麵使勁的塞。

“來幾個人幫忙。”李管家招招手。

倆名護衛疾步衝了過來,將劍十二按住。

一人再拿著饅頭,使勁的往他嘴裏麵塞。

怒火中燒,憤怒的火焰在心底升起,劍十二快要忍到極限了,理智逐漸的迷失。

眼看就要將體內的劍氣釋放出來,將這隊商隊全部滅掉,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時候。

腦中出現一道身影,正是京城那道棺材中的女子。

隨著她的出現。

怒火逐漸的消失,直到全部不見。

緊握的手掌,也無力的鬆開。

半響。

兩個饅頭被塞進了他的嘴裏,就連雞腿也被塞了下去。

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劍十二,李管家得意,將水袋打開,得意一笑,“渴了吧?別急,我這就幫你解渴。”

清水倒在他的臉上,直到全部倒完。

蹲下身體,拍拍他的臉,李管家道,“今天我教你一個道理,別隨便搭訕陌生人,更不要向陌生人乞討!別人沒有給你的東西,哪怕是一塊骨頭,你也不能奢求。若不然,這就是下場。”

站起來。

“我們走!”

轉身離開。

護衛又狠狠的踹了他幾腳,在他身上吐了幾口痰,這才拍拍手掌離開。

等到車隊離去。

劍十二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目光前所未有的陰冷。

“一個、兩個……一百零八。”

將人數記下,拄著劍離開這裏。

無妄山。

顧玄一帶著影部門的人,出現在這裏。

望著對麵的封天封地封界大陣,眉頭緊鎖在一起。

都這麽多天過去了,蒼州能找的地方,也被他們翻了個底朝上,依舊沒有找到皇後的蹤跡,就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止他著急,就連影部門的這些人也急。

一人道,“顧祖,您說皇後會不會出現意外了?或者出了大夏疆域,被劫到了別的地方?”

“胡說八道!”顧玄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若是皇後出事,陛下早就傳信過來了,又豈會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尋找?”

說到這裏。

他眉頭緊鎖在一起,望著萬界山那邊的方向。

“豐州和蒼州,靠近百族聯盟,如果皇後不在這裏,隻能在百族聯盟那邊。但百族聯盟已經開啟封天封地封界大陣,過去的機率不大。”

眾人沉默,氣氛又被說死了。

這人忽然說道,“影部門那邊傳來消息,就在兩天前,武家堡被滅了,好像是京城神劍衛來人了,會不會和皇後的事情有關?”

顧玄一搖搖頭,“此事老夫已經知道了,和皇後的事情無關。武家堡暗中殘害了神劍衛不少的人馬,這次帶隊的人是沈一鳴,老夫一個侄兒的朋友。”

“那現在怎麽辦?”

“要不去百族聯盟那邊找找看?”顧玄一沉默一會說道。

“聽您的。”

“走!我們過去。”顧玄一道。

一群人破開封天封地封界大陣,進入百族聯盟地盤。

就在他們剛走。

三道身影出現在他們之前的地方,兩男一女,正是薇薇公主和十三、十五。

與之前相比。

薇薇公主一身黑衣短裙,光著玉足,精致的玉足踩在地上,距離地麵一寸,並未著地。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冷,眉心有一朵黑色蓮花印記。

以她為中心。

哪怕她沒有刻意動彈,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到一個極冷的程度,隱約被凍結,結成寒霜。

望著京城的方向。

薇薇公主麵無表情,不帶一點生氣,“還有三天,九皇子的禁閉就要解除,屆時就是他向崔家提親的日子,我們該過去了。”

十三和十五對視一眼,目光中帶著驚懼。

與以前比起來,薇薇公主現在非常的可怕。

或者說。

以前的她已經死了,現在的她,隻是一尊複仇,沒有任何感情的工具,就連理智也被魔液中蘊含的魔性所取代。

付出的代價非常的大。

但換來的收獲也很強,她的一身修為,達到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就算是他們在她的手中,現在連一招都無法走過。

究竟有多強,他們也不知道。

“走!”薇薇公主下令。

化作一道魔煙,從原地消失,向著京城趕去。

倆人急忙跟上。

大戲即將開始!

隨著夜色的降臨,黑暗將大地籠罩,夜空中出現一些繁星,殘月高掛,星光灑落下來。

京城。

北門。

蕭然已經從小舞的身上下來,小舞變成家狗大小,跟在他的身後。

握著紫兒的手,走在官道上。

沈一鳴也從照夜龍馬上麵下來,與蕭然並肩走在一起。

到了城門這裏。

望著眼前的城門,蕭然內心感歎,終於回來了。

守城的官兵上前,將他們攔住。

“你們是什麽人?大半夜的來此想要做什麽?”

沈一鳴取出身份腰牌,道:“紫劍衛沈一鳴。”

“見過大人!”眾官兵恭敬的行禮。

“將城門打開。”沈一鳴吩咐。

為首的郎將下令,將小門打開。

走小門進了城。

站在城中。

他們停了下來。

“回神劍衛?”沈一鳴詢問。

“不了。”蕭然搖搖頭。

“天色已晚,趕了一天的路,先回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再去神劍衛。”

“行!我先回去了。”沈一鳴點點頭。

倆人分開。

蕭然帶著紫兒返回景文坊的家中。

金一開門。

依舊沒有感情,哪怕有了靈智,也和以前沒什麽變化。

“相公他是?”紫兒麵露不解。

“金一。”蕭然道。

對著它吩咐。

“她叫紫兒,以後見到她就像見到我一樣。”

金一記住。

“走吧!我們去小龍湖洗澡。”蕭然道。

“嗯。”紫兒紅著臉應了一聲。

走在羊腸小道上。

倆人的速度都很快,說是走,還不如說是紫兒抱著蕭然的手臂,腦袋斜靠著他。

“相公你挺有錢的嘛,在京城居然擁有這麽大的房子。”紫兒打趣。

“還好吧!也不是太有錢。”蕭然聳聳肩。

“咯咯!”紫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麽大的房子,沒有個一兩千萬兩銀子,根本就拿不下來。”

望著小龍湖。

“還有這小龍湖,想要保持這裏美麗的風景,每天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鬆開蕭然的手臂。

上前兩步,張開雙手,迎著夜風,感受著湖水的潮濕,沉浸在其中。

在月光的照射下,湖麵波光粼粼,**漾著一層銀輝,非常的美麗。

“很美。”

蕭然從後麵走了上來,將她擁在懷裏,“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嗯。”紫兒望著月色重重的點點頭。

那一道複雜,蕭然卻沒有看見,因為她背對著他。

蕭然也很複雜,如今回到京城了。

紫兒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但有一點,她叫紫兒,並不是皇後,如果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哪怕豁出去一切。

也會將他們全部除去。

轉過身體,紫兒在他的臉上撫摸一下,甜甜一笑,“這裏沒有外人,將我的易容術收起來吧。”

“嗯。”蕭然點點頭。

右手在她臉上撫摸而過,金光將她的臉籠罩。

等到金光消失,再次恢複成原本的模樣。

美若天仙,成熟冷豔,帶著貴氣,一雙詩意般的桃花眼,帶著特別的神采。

長長的眼睫毛,瓊鼻紅唇,美極了。

蕭然不是聖人,如此美麗的一幕,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紫兒的眼睫毛,使勁的眨兩下。

然後羞澀的閉上眼睛,任君采摘。

良久。

倆人分開。

紫兒的臉紅透了,霞飛雙頰,像是晚霞一樣美麗,帶著特別的紅暈,非常的**人。

“我要洗澡了。”

轉過身體,纖纖玉手在腰帶上麵一劃,穿著內衣,進入小龍湖。

感受著湖水的涼爽,歡快的撩動著湖水,一道道水花**漾,天真無邪,玩的不亦樂乎。

蕭然微微一笑,將衣服脫掉,進了湖中。

“相公看招!”紫兒提醒一句。

將湖水潑在他的身上。

“你敢偷襲我!”蕭然佯怒。

同樣用水反擊,倆人在湖中打起水仗。

諾大的小龍湖,到處留下他們的歡笑聲。

直到淩晨。

倆人才從湖中上來。

握著她的手,蕭然道,“我們去另外一座房子。”

“還有房子?”紫兒驚訝。

原本已經夠吃驚了,沒想到蕭然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多。

“嗯。”蕭然點點頭。

從木橋這裏,過了觀光河,進了對麵朱雀坊的房子。

這裏的房子雖然沒有景文坊那邊的大,但卻更加的豪華和氣派,風景也更加的優美。

鬱鬱蔥蔥,四季如春,布滿了桃花,還有各種珍稀的花朵。

仿佛置身在花海中一樣,非常的美麗。

“哇!這也太美了吧?”紫兒看呆了。

張開雙臂,衝進了花的海洋中。

蕭然跟在她的身後,陪她玩鬧,陪她嬉戲,在花叢中無憂無慮的遊玩。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肖逸臨死前的托付,在楊平安這個搗蛋鬼下,原本隻是想救她,但救著、救著,感情已經出來了。

有句俗話,叫日久生情。

但也有俗話,叫同床共枕,感情升溫很快。

半個時辰後。

紫兒停了下來,倆人進了主臥室。

躺在**,一雙明亮的桃花眼,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要將蕭然看穿,“相公你告訴我,買這麽多的房子,是不是想要金屋藏嬌?”

“!!!”蕭然汗顏。

“沒有的事情,別胡說。”

“咯咯!看把你急的。”紫兒嬌笑。

揮手一拍,將燈光熄滅。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

“嗯。”蕭然點點頭。

摟著她,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

倆人睡的很沉,直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穿好衣服,蕭然再次施展易容術,幫她易容,又恢複之前的相貌。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買飯。”蕭然道。

“不用。”紫兒拽著他的手,迎著他望來的不解目光,微微的搖搖頭。

“不用那麽麻煩,我會一點廚藝。”

“你會?”蕭然驚訝。

想到她的身份,這不應該啊!

“家裏不是有食物?我這就去做。”紫兒道。

讓蕭然在這裏等著,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很快。

紫兒將做好的飯菜端了過來,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賣相也很好看。

將盛好的米飯和筷子,放在他的麵前。

“嚐嚐看我的手藝。”

“嗯。”蕭然應道。

拿著筷子,將菜挨個嚐了一遍,味道很好,比一些酒樓的大廚做的還要好。

“怎麽樣?”紫兒問道。

“好吃。”蕭然豎著大拇指讚道。

“那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你願意?”

“行。”

“快吃吧!”紫兒招呼一聲。

將一塊魚肉,放在他的碗中。

倆人相視一笑,吃了起來。

吃完飯。

蕭然道,“我先去一趟神劍衛。”

“去吧。”紫兒點點頭。

在她瓊鼻上麵刮了一下,出了房間,望著門口楊平安,“以後你就待在這裏,保護好她。”

“不用坐牢了嗎?”楊平安眨眨眼。

“你很喜歡坐牢?”蕭然反問。

“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別說是煉獄,就算是萬丈深淵,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楊平安拍著馬屁。

“待會我替你辦一下身份腰牌,有身份腰牌,以後出門在外,就算你露出本體,也不會被官府的人針對。”蕭然道。

神劍衛中有專門辦理靈獸腰牌的地方。

“行,我聽你的。”楊平安點點頭。

離開府邸,向著神劍衛走去。

路過水柔豆腐鋪這裏。

水鈴見到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急忙問道,“蕭、蕭大人,您這些日子怎麽沒來吃早飯?”

蕭然停下腳步,微微一笑。

“前段時間有事出去了一趟,昨天剛回來。”

“那你吃過了嗎?”

“嗯。”蕭然點點頭。

“那你明天早上還來?”水鈴忸怩著衣角,眼角深處帶著一絲期待。

“會。”蕭然道。

“你等下!”扔下一句話,水鈴跑進了鋪子裏麵,取出兩個茶葉蛋遞了過來。

蕭然錯愕,有點懵,這是什麽情況?

這都要中午了,送他兩個蛋?

“一點心意。”

說完,水鈴紅著臉跑進了鋪子裏麵。

蕭然取出二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麵,望著手中的茶葉蛋,心裏暗道,這蛋真貴,一兩銀子一個。

“蕭大人您的錢。”水柔急忙叫道。

“你們留著吧。”蕭然擺擺手。

他走後。

水鈴從屋裏麵出來,水柔道,“怎麽想起來送他兩個茶葉蛋了?”

“今天做的有點多了,我們又吃不完,食物不能過夜,等明天就壞了,他又是熟人,就想送他兩個。”水鈴眼神躲閃。

水柔也沒揭穿她。

到了神劍衛。

門口的守衛,見到是蕭然,一人開口,“蕭哥您不是遊山玩水去了嗎?”

“聽誰說的?”蕭然問道。

“周哥說的。”

“這家夥滿嘴跑火車,他的話你們聽聽就好。”蕭然道。

進了院子。

並沒有急著回自己的院子,去秦方震那裏,先將剩下的幾天假期吊銷,等到以後休沐的時候,再接著續上。

書房中。

秦方震正在辦公,見他來了,比較吃驚,指著邊上的椅子,“坐。”

“嗯。”蕭然坐在椅子上。

“玩的愉快?”

“還行。”蕭然道。

“上清宮的事情,你們辦的不錯,賞賜已經下來,你被提拔成了金劍衛,待會去後勤將腰牌和衣服換了。”秦方震道。

“嗯。”

“武家堡的事情,幹的也很漂亮,賞賜已經下來了,在沈一鳴那裏,待會你去找他。”

“行。”蕭然應了一聲。

望著他,將目地說了出來。

“我有一頭靈獸,打算給它辦個身份腰牌。”

“本副劍主給你開個條子。”秦方震笑道。

當即開了一張條子遞了過來。

“一同去後勤那邊領取。”

“嗯。”蕭然接過條子離開。

認識的人多,辦起事來也非常的方便。

到了後勤這裏,將身法腰牌換了,領取一套金劍袍,領口鑲金的,一條金色紋路,純黃金做的,布料是上等的金蠶絲,做工更加的精美。

除了威風以外,還照顧到了美觀。

往身上一穿,比銀劍袍威風三分。

又將楊平安辦了一塊靈獸腰牌,有了這塊腰牌,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變成真身,出現在人前。

明麵上雖然沒有什麽危險。

但它是真龍。

估計暗地裏麵,想要宰了它,吃肉的人有很多。

離開後勤。

回到院子。

就沈一鳴和玄陽道長,小周不在。

見他來了,玄陽道長倒了一杯雪參茶,放在他的麵前。

沈一鳴招呼,“來啦。”

“嗯。”蕭然應了一聲。

拉開椅子坐下,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麵露不解。

“你不是沒有雪參茶了嗎?”

“這不是我的,是道長的。”沈一鳴苦笑。

玄陽道長解釋,“貧道從上清宮回來以後,去了一趟天牢,將你的事情和長公主說了,殿下賞賜了一點。”

“該罰。”蕭然道。

“今晚醉仙院貧道請客,隨便玩。”玄陽道長苦著臉。

“行。”蕭然應下。

沈一鳴取出一顆天階丹藥,還有二十萬兩銀票,外加一株百年靈藥遞了過來。

“這次的賞賜。”

“嗯。”蕭然將東西收下。

“上麵是越來越摳門了,滅了武家堡,居然隻給了這麽一點東西。”沈一鳴吐槽。

“上麵又不是傻瓜,武家堡的東西,我們一個子也沒上交,能有這些東西已經不錯了。”蕭然道。

“話是這麽說,但心裏還是不爽。”沈一鳴道。

望著他。

“你聽說了嗎?”

“我聽說什麽了?”蕭然不解。

“靈清兒你應該還有印象吧?”沈一鳴問道。

蕭然無語,怎麽會沒有印象,都成了自己的人,印象太深刻了。

“她怎麽了?”

“是好事。”沈一鳴道。

“我也是聽道長說的。”

望著玄陽道長,沈一鳴示意,“道長還是你來說吧。”

“嗯。”玄陽道長點點頭。

“就在前段時間,靈大人煉製出了魚龍戰甲,所用材料都很常見,可以批量製造!而它卻很輕,和普通的輕甲重量相當,但防禦力卻很強,可以抵擋先天境武者的攻擊,若是裝配到軍隊上,我們大夏的整體實力,將會提升數倍。”

“普通的材料,煉製出來的嗎?”蕭然狐疑。

“是啊!”玄陽道長點點頭。

“如果是珍貴的材料,耗費很大,也就不奇怪了。但卻無法普及軍隊,在軍隊中推廣,讓下麵的士兵,人手一套。”

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但現在就不同了,這些材料都很普遍,要多少有多少,難的是煉製方法,不管是大周,還是我們大夏,至今為止,能將這種戰甲做到普及的,根本就沒有。所耗費的錢財,實在是太大了,沒有誰能夠承受得起。”

“哦。”蕭然應了一聲。

“三天後,盛文帝將親自出麵,前往靈神司,當麵嘉獎。”玄陽道長道。

“他要出皇宮?”

“嗯。”玄陽道長點點頭。

“消息已經傳開了,城中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主要是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國本,若他不出麵,以後誰還會專心搞研究?”

“倒也是。”蕭然點點頭。

沈一鳴接過話題。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他出來。他這一出宮,麻煩事情少不了,而我們又要忙了。”

“到時候再說吧。”蕭然道。

好奇的問道。

“小周呢?”

“別提那個家夥了,下午相親,他爹害怕他放鴿子,昨天就將他關在了家裏,親自看著。”玄陽道長道。

“他和煙姐的事情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一個悶騷,一個情意都表現的很明顯了,再有他爹在裏麵阻攔,吃的時候比誰都快,卻不買賬。”玄陽道長鄙視。

“我怎麽聽見一股醋味?”蕭然打趣,戲謔的望著他。

“道長你思春了嗎?”

“無量天尊。”玄陽道長念了一句道號。

一本正經的說道。

“貧道是道門中人,俗話說,女人是紅粉骷髏,隻會影響我修行。”

“以後別去醉仙院!”沈一鳴補刀。

“……”玄陽道長無語。

聊了一會。

蕭然站了起來,“出來這麽長時間,我去天牢那邊看看。”

“嗯。”倆人點點頭。

離開神劍衛,向著天牢走去。

到了這裏。

祝玉煙見他回來,將他攔了下來,審視的眼神,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我臉上有花?”蕭然奇怪。

“這些日子你去哪了?”祝玉煙問道。

“休沐。”蕭然道。

“假期結束了嗎?”

“沒有。”蕭然搖搖頭。

“事情處理完了,然後就回來了。”

“清兒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剛才聽玄陽道長說了,煉製出了魚龍戰甲,於國有利,三日過後,盛文帝將會前往靈神司重賞。”

“嗯。”祝玉煙點點頭。

“你們是好朋友,到時候你一定要來。”

“好。”蕭然笑著應下。

進了天牢。

大廳中站著一頭妖魔,滾滾妖魔之氣翻滾,厚重凝實,將整個大廳籠罩,巨大的聲威蘊含極致的冰冷。

哪怕琵琶骨被封印,身上捆綁著萬年玄鐵的鐵鏈,依舊無法阻擋它散發出來的龐大氣勢。

這是一頭鹿妖,其道行已經達到了武王境五重。

以張魚為首的一群獄卒,一個個束手無策,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在他們愁眉苦臉時。

蕭然出現在大廳。

聽見腳步聲,張魚抬頭望去,見到來人是蕭然,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蕭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回來。”蕭然笑道。

“在外麵玩的怎麽樣?”

“還行吧!”蕭然道。

指著這頭鹿妖,好奇的問道。

“怎麽回事?”

張魚怒道,“這家夥的膽子很大,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居然硬闖林大人的府邸,正好被路過的神劍衛的大人發現,於是就被抓來了。”

“文書給我。”蕭然道。

張魚將文書遞了過來。

接過文書,翻開看了起來。

文書上麵也沒有記載原因,和張魚說的一樣,夜闖林大人的府邸,然後被路過的神劍衛強者抓來,最後被關押在這裏。

“哪個林大人?”蕭然問道。

“刑部尚書林衛勇。”張魚道。

“奇怪!無緣無故,這頭鹿妖闖入他的家裏做什麽?難道他們有仇?”蕭然疑惑。

指著鹿妖,張魚道,“蕭哥麻煩你了。”

“職責範圍之內。”蕭然道。

文書上麵要求,將這頭鹿妖關押在煉獄中。

而他是煉獄管事,正好在他的本職工作。

走了過去,在鹿妖麵前停下。

鹿妖麵露不屑,譏諷的說道,“他們都不行,你一個金劍衛就行了嗎?”

“行不行試過才能知道。”蕭然道。

“給臉不要臉!”鹿妖譏諷。

蕭然出手,毫無征兆的抓著他的腦袋,金光衝出,巨大的力量,將它的腦袋粗暴的砸在後麵的牆壁上。

砰……

一下接著一下,一連砸了數十下,才停了下來。

“還硬氣?”蕭然問道。

鹿妖還沒有從暈眩中回過神來,聽見蕭然的話,怒瞪著他,“有本事放開本王!”

“還不夠。”蕭然道。

對著它的腦袋,右腳粗暴的踩了下去。

一腳接著一腳,直到將它踹暈為止。

張魚走了過來,“蕭哥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別廢話!”蕭然道。

抓著萬年鐵鏈,拖著它向著煉獄走去。

等到他離開以後,周圍的獄卒圍了上來,其中有人是剛調過來的,並不認識蕭然,見張魚和他很熟悉,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誰啊?”

“看見他身上的金劍袍了嗎?”張魚道。

“嗯。”眾人點點頭。

“神劍衛蕭然,身兼煉獄管事,在咱們天牢可是出了名的。三年任期已滿,從天牢調出去,在神劍衛從一個普通人員幹起,一直升到現在的高位。除此之外,煉獄中的妖魔,見到他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張魚介紹。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厲害?”

“廢話!蕭哥自然很厲害。”張魚道。

揮揮手。

“別愣著,該忙什麽都去忙。”

眾人散開。

到了煉獄。

蕭然忽然有點緊張,站在煉獄大廳這裏,望著第一間牢房,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又沒有怎麽她,怎麽會是這樣?”

搖搖頭。

拖著鹿妖向著裏麵走去。

第一間牢房這裏。

長公主正在練字,這些日子下來,邊上積攢的字帖很多,足足有三百多張,堆積在一起。

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在意。

下意識的抬頭望去,見到一名金劍衛,拖著妖魔過來,那張熟悉的麵孔,就算在夢中都能夢見。

芳心瞬間亂了,就連手中的筆,也掉落在桌子上麵。

癡癡的望著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蕭然也停了下來,迎著她望來的眼神,和她對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靜止,世界隻有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你不說話,我不開口。

就這樣互相瞅著對方。

很詭異,也很尷尬。

半響。

蕭然努力的擠出一道笑容,“我臉上有花?你這樣看我?”

“有。”長公主認真的點點頭。

“什麽花?”

“美人花。”說完,長公主噗哧一笑。

“就這麽好笑?”蕭然白了她一眼。

“見到你,我就想笑,怎麽不行?”長公主反問。

不等蕭然開口,關心的問道。

“在外麵過的怎麽樣?”

是“過”不是“玩”。

“一言難盡,此事就說來話長了。”蕭然道。

“我在這裏等你,等你將它關押以後過來找我。”長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