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邪魅祭品絕愛蛇女

我想要回避那聲音,但是敏銳的聽覺卻牢牢抓住不放——

我的心髒猛地一顫,明白了那聲音的含義。

隔壁的鴛鴦仿佛要證明什麽,越來越激烈,女人的呻吟已經變成了低叫,夾雜著床板撞擊牆壁的咣咣聲。

我的心跳劇烈,原本燒得通紅的臉龐,更灼熱得像是一團火。

陸子鷹亦有些尷尬。

“陸子鷹……你下去吧……”我輕聲說。

他遲疑著。“你冷,我還是……”

“下去吧,我好多了。”我晃了晃肩膀。

他怕我生氣,不敢惹我,緩緩鬆開了胳膊。“真的沒事?”

“沒事。”

“其實……我們可以不在乎那些聲音……”低聲咕噥著解釋。

“下去吧!”又羞又憤,不由提高了語調。

他從毯子裏滑下去,返身替我掖好毯子。

隔壁房間的床板還在搖動,呻吟聲還在持續。也許陌生的環境很容易激發男女的狂熱。其實傍晚見過他們,將近四十歲的樣子,唐纖纖還告訴我:他們一看就是偷情的野鴛鴦……

陸子鷹給我倒了杯熱水,我閉著眼睛。他喂我喝了幾口。

隨著床板最後的用力震動,夾雜著女人悠長的呻吟,四周終於安靜下來。

我重新陷入昏迷,什麽都不記得,腦子裏什麽都沒有……

陸子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著我。我的呼吸聲像飄渺的細雨。

“夏蘭,如果晚上你感到冷……”陸子鷹說。

“沒關係,有你在身旁。”我癡癡地說——

“隻要你——

“隻要柳仲你在身旁,我就不怕……”

我緊緊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無知無覺地說著。

陸子鷹後來告訴我,我當時說得很動情,卻像是另一個夏蘭,一個來自夢中的夏蘭,不知哪個才是真的我——

“柳仲,想你的時候,我疊了三個紙船,放到魚缸裏。紙船在水上,金魚在水下。我把紙船點燃,火焰跳躍著,騰起煙霧。我感到溫暖。紙船奄奄一息,紙船融化了。灰燼毒死了金魚……”

我低訴著,就那樣昏睡過去。夢中,卻仍有啜泣聲在飄蕩。

……

陸子鷹一動不動地坐著,感覺身體懸浮,然後跌落下來。黑暗的空白,皮膚、內髒、骨骼,全部被塞滿。

他融入了黑夜,融入了時間。融入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