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湖扔到電話,覺得心髒突突的,都快跳出來了。

她知道,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否則真會死於網絡暴力的。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李月湖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遍遍安慰自己,這才漸漸平息了慌亂的心。

因為餓了,李月湖慢吞吞下樓,想找點東西吃。

然而,就在廚房外,她卻聽到了傭人們的議論聲。

“真看不出來啊,小姐帶回來的朋友那麽賤,聽說不止一次兩次出軌了。”

“如果她得罪了韓家,不會連累到何家吧?”

“唉,小姐和這樣的人來往,真怕被帶壞了。”

“煩死了,她還要住幾天,她被韓家趕出來了嗎?”

……

忽然,一個傭人看到了李月湖,連忙扯了扯同伴,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沒想到說人壞話還被聽個正著了。

“李小姐,你怎麽下樓了,有什麽需要嗎?”

傭人的語氣恭恭敬敬,但心裏卻很鄙夷吧,也算難為她們了。

李月湖說:“我不是小三,我也沒有出軌,希望你們不要以訛傳訛,更不要被我聽到這樣的話了。”

兩個傭人臉色一僵,這才心慌了。

她們原以為,李月湖會輕輕揭過此事,就當沒聽到一樣的,沒想到直接說出來了?

如果被主家知道了,會開除她們嗎?

兩人欺軟怕硬,剛想道歉,卻見李月湖揮了揮手,讓她們去忙自己的事。

“宿主,你就這麽忍了?”

李月湖倒水的動作一頓,透過玻璃杯看到了自己憔悴的麵容,恍惚道:“忍或不忍都不重要,我該走了……”

她們有句話說對了,如果真得罪了韓家,她會連累到何婷婷的。

於是,在給何婷婷發完消息後,李月湖便直接離開了。

已是傍晚,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李月湖站在街頭,看著車來車往,隻覺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了。

有些路人認出了她,露出了驚訝的眼神,然後和身邊的人低聲議論。

那些難聽的話時不時傳進耳朵裏,讓她的心更涼了。

李月湖看了看方向,剛想要走,一輛豪車卻剛好停在了眼前。

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顧先生?”

顧隨風坐在後座,一雙大長腿格外惹眼,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

他很帥,眼神淩厲如鉤,仿佛能輕易洞察一個人的內心。

“李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自從上次一別,這個明媚如花的女人就以一種另類的方式走進了他的心裏,讓他在閑暇時總忍不住回想。

今日一見,純屬偶然,顧隨風的心情卻好起來了。

“顧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沒把你的外套帶在身上。”

“不然,你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寄過去吧。”

顧隨風嘴角微勾,既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好像留著那件外套,就能有理由再跟她見麵。

要知道,圍繞在身邊的鶯鶯燕燕不知凡幾,但顧隨風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費盡心思。

甚至,這隱隱有一種刺激感,比打垮了一間公司還讓他興奮。

“李小姐,你要去哪裏,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李月湖一頓,隨即拒絕了他的好意。

在得知他就是書中的男主,並且是柳如煙的未婚夫時,李月湖就不可能再跟他有所牽扯了,哪怕隻是接受一個小小的好意。

顧隨風有些驚訝,畢竟這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

不過,他一向不愛勉強人,男性風度上還是沒得說的。

“那麽,再見了。”

“再見!”

在他離開後,李月湖緩緩鬆了口氣,籠罩在心頭的壓力頓時消散了。

不愧是書中的男主,氣勢真強啊。

這時,李月湖剛要過馬路,又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兩個高大的保鏢下車,二話不說就將李月湖塞進了車裏,整個過程還沒一分鍾。

車開了,路人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綁我?”

李月湖被夾在兩個保鏢的中間,連手機都被收走了,說不害怕是假的。

“綁架是違法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一個保鏢說:“李小姐,還請你安靜一點,我們並非綁架,隻是有人想見見你。”

“想見我?”

李月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得罪誰了。

半小時後,這輛車開進了一棟豪宅。

李月湖被押了進去,見到一個保養得體的貴婦人坐在沙發上,正閑情逸致的品茶,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不過,李月湖卻認出來了,這位貴婦正是韓靖的媽媽!

是她把自己綁來的?

李月湖眉頭微皺,聯想到今天的熱搜,也猜到了她找自己所為何事。

但這種“綁人”的方式,真的讓人很不爽啊。

“韓夫人……”

“我讓你開口了嗎?孤兒就是孤兒,一點教養都沒有!”

韓夫人冷冷堵了一句,完全沒把李月湖當人看。

也是,在她眼中,李月湖跟一個玩物沒什麽兩樣,隻不過這個玩物有點手段,得到了主人的喜愛,然後心大了,竟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榮寵。

韓夫人自顧自喝茶,既不讓李月湖坐下,也不準她開口,就讓她站在那裏,擺明了磋磨她的自尊心。

老宅裏的傭人不少,皆在用隱晦的眼神看著李月湖,好似在等一出好戲。

李月湖深吸一口氣,因為她是韓靖的媽媽,才沒有張口罵人。

她轉身要走,卻被保鏢們攔下了。

“你們想幹什麽?”

“李小姐,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在資本麵前,一個人的力量是極其微弱的,跟一隻螞蟻沒什麽兩樣。

李月湖回頭,冷冷問道:“韓夫人,你也不想今天的事被韓靖知道吧?”

韓夫人一頓,終於用正眼看了她,“你在威脅我?”

也是,任誰被一隻小小的螞蟻咬了,也不會高興的。

李月湖默不作聲,隻倔強看著她。

“哼,脾氣還挺硬。”

韓夫人使了個眼色,讓傭人搬來一張小凳子,一旦坐下去,就會矮人一等。

李月湖不坐。

但她不坐,保鏢便按著她坐下去。

李月湖掙紮幾下,卻被按得更用力了。

該說不說,韓夫人這招確實有用,但凡膽小一點的人都被嚇哭了。

“行了,你們鬆開我!”

坐就坐,她忍了又如何?

韓夫人眉頭微挑,對她的氣性有了新的認識,“你倒是有點腦子,還不算太笨。”

“長得也挺漂亮,怪不得我兒子都栽了。”

韓夫人用一種很挑剔的眼神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是越看越不爽。

“為了你,我的好兒子三番幾次忤逆我,是你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