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李月湖突然回頭,臉色難看問:“你賤?我能有你的嘴賤?”
是她裝抑鬱搶走了韓靖,如今還來耀武揚威,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柳如煙氣瘋了,想扇李月湖的巴掌,卻被抓住了。
“你夠了吧,韓靖不在,你發瘋給誰看?”
柳如煙臉色扭曲,一想到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徹夜在一起,連千金小姐的教養都不要了。
“我問你,你昨晚跟誰在一起,做什麽了?”
“嗬,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不敢說,就是心虛了?”
“是又不是,不是又如何,我的事與你何幹?”
見她這麽囂張,柳如煙認定了她在報複自己。
因為自己搶走了韓靖,所以她就要搶走顧隨風?
嗬嗬,她不過是個孤女,她算什麽東西,也敢搶自己的未婚夫?
“李月湖,你夠陰險的,你安的什麽心?”
“憑你,也妄想報複我?”
“我告訴你,我跟顧隨風兩情兩悅,誰也別想把他搶走!”
李月湖眉頭一皺,對她的糾纏感到不耐煩,“什麽顧隨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哼,你還敢否認,我都看到你的朋友圈了!”
李月湖一頓,恍然想起了她說的是誰。
所以,昨晚那個姓顧的男人是顧隨風,這麽巧的嗎?
柳如煙冷冷笑了,狠狠推了她一下,“怎麽,不繼續否認了?”
李月湖拍開她的手,不滿道:“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們隻是偶遇。”
而且,那張自拍還是顧隨風主動要拍的,也是他提議發到朋友圈的。
柳如煙不信,更堅信了她在報複自己。
“嗬嗬,你不知道?”
“像你這樣的女人,骨子裏就賤得很,你會不想攀高枝?”
柳如煙怒火中燒,一想到她被人看了笑話,就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女人。
忽然,她看到了李月湖手上的外套,敏感問:“這是誰的衣服?”
這個牌子是顧隨風愛穿的,所以這是他的衣服?
“好啊,隨風的外套為什麽會在你的手上,你想借此跟他再見麵,是不是?”
這樣的手段,她見得太多了,也恨極了。
“把衣服給我!”
柳如煙去搶外套,說什麽也不會再給李月湖機會了。
李月湖不肯放手,因為她還要還給顧隨風的。
“我!叫!你!放!手!”
柳如煙狠狠瞪了一眼,手上更用力了,甚至還用力掐了李月湖一下。
為了一件外套,兩人爭搶起來了。
這裏是二樓,她們又站在樓梯處,本來就不太安全,柳如煙還瘋了一樣又喊又叫,不小心一腳踏空,滾下了樓梯。
“啊——”
一聲慘叫在別墅中回**,驚得傭人們都跑了出來。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男人跑進來了。
“如煙,你怎麽了?”
韓靖買蛋糕回來了,他先是聽到了慘叫聲,又看到了摔得七葷八素的柳如煙,很是震驚。
“嗚嗚嗚……”
柳如煙仿佛有了主心骨,哭得楚楚可憐。
“韓靖,我被月湖推下來了,我好疼呀……”
“我沒有,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李月湖站在一旁,承受著韓靖質問的眼神,感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柳如煙還在哭,好似一朵不堪打擊的小白花,“韓靖,你別怪月湖,她隻是太生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沒事的,你們不要吵架……”
韓靖深吸一口氣,對李月湖失望到了極點,“都這時候了,你還要說謊嗎?”
“我沒有說謊,有傭人為證!”
方才,她們吵起來了,這些傭人一定躲起來偷看了。
韓靖放眼望去,卻無人承認李月湖說的話。
一個傭人被推了出來,小聲道:“我們都看到了,柳小姐是被推下來的。”
李月湖臉色鐵青,直勾勾看向那個傭人。
然而,那個傭人還是堅持自己的話,“韓總,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看到的,不會被開除吧?”
“韓靖,我真沒想到,月湖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甚至搶走了我的未婚夫……”
當她提起顧隨風,事情便無法善了。
韓靖臉色難看,顯然也想到了她昨夜的所作所為,很難不懷疑是故意的。
“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李月湖心亂如麻,在他駭人的眼神中,開口道:“我不知道他是顧隨風,我們是偶遇的。”
“既然是偶遇,你怕什麽,你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沒怕,我的手機調靜音了,然後沒電關機了。”
“嗬,嗬嗬,你以為我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嗎?”
不僅柳如煙,就連韓靖都認為她在有意報複,所以勾搭上了顧隨風。
李月湖表情難看,對他的質問感到心寒,“你不信我,我解釋再多也沒用。”
“相信你?怎麽信?怎麽信你?”
韓靖也想信她的,但事實擺在麵前,讓他怎麽相信?
何況,同為男人,韓靖太清楚顧隨風看她的眼神代表了什麽。
如果李月湖有心勾引,那她成功了,顧隨風確確實實被她勾起興趣了。
“你不用再說了!”
“你真的死性不改,我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
韓靖抱起受傷的柳如煙,已經不想再聽李月湖解釋了,說的再多都是欺騙之言。
臨走前,韓靖微微回頭,無情道:“在如煙好之前,你不要再出去了。”
李月湖瞳孔放大,沒想到他這麽狠,“韓靖,你沒資格軟禁我!”
“嗬嗬,這是我的別墅,你是我養的金絲雀,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金絲雀?他竟是這麽看待自己的?
李月湖大受打擊,臉色一片灰白,深深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月湖兩眼發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即重重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傭人們亂作一團。
韓靖聽到動靜,淡淡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李月湖,眼神更厭煩了,“她是裝的,誰也不用管她!”
柳如煙都受傷了,她還搞這麽一出,真是夠了。
然而,李月湖是真暈了。
韓靖讓人不管她,傭人們便真的沒管,任由她昏迷到了傍晚,這才幽幽轉醒了。
李月湖頭重腳輕,覺得胸膛被填進了水泥,有窒息般的感覺。
她想走,卻被攔下了,連手機都被收走了。
原來,韓靖真的把她軟禁在別墅裏了!
憑什麽?
他怎麽能這樣對自己?
氣急之下,李月湖的喉頭嚐到了血腥味,險些又一頭栽下了。
她不舒服,又出不去,隻能昏昏大睡。
這一覺,李月湖睡得並不安穩,一會兒夢到了前世被癌症纏身的痛苦,一會兒夢到了差點被人強的絕望,也夢到了韓靖一次次丟下她,直至徹底離開。
從噩夢中驚醒時,她心慌心悸,雙手止不住發抖,然後突然衝到廁所,連胃酸都吐出來了。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她的抑鬱症還是複發了。
李月湖想吃藥,但她的手抖得太厲害了,藥片灑了一地。
當那杯水也灑在地上時,李月湖終於克製不住情緒,在漆黑的房間中哭了起來。